第409章 番外二十九 这一辈子,不该遗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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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叶柏文警惕。</p>“阿荣,你姓什么啊。”</p>
“没姓,亲爹嫖,亲妈失踪,我流浪。”叶柏文尽量镇静。</p>
“哦?”赛宝又掏了一支枪,“巴黑活埋的卧底老张,你朋友?”</p>
他剧烈抖。</p>
老张,队里的老侦查员了。</p>
和黄老二同一届警校毕业,也算是叶柏文的老师。</p>
“老张是赛木楼的保镖,我接触过。”他漫不经心摩挲枪柄,“你手下,情人,客户,个个接触他,个个有问题?”</p>
“巴黑一直监控老张的家人。”</p>
叶柏文一惊。</p>
“老张的女儿考了警校,巴黑发现你给她汇过款。”赛宝搂着叶柏文脖子,胳膊一寸寸收拢,“告诉我,为什么。”</p>
他隐隐窒息。</p>
筋脉涨红。</p>
“毙一个,你依然是我兄弟。”赛宝贴着他耳朵,“否则,我废了你。”</p>
叶柏文大口喘气,平复了,下车。</p>
赛宝叼烟,凝视他背影。</p>
蛇头打个没完没了,女孩满身淤青,哭声弱了,叶柏文用力一拽,蛇头一趔趄,“荣哥?”</p>
这时,赛宝发话:毙女孩。</p>
女孩惊恐,“大哥...求求你,我单亲,妈妈失去我,活不下去。”</p>
叶柏文抬起手臂。</p>
黑漆漆的枪孔。</p>
所有男人女人抱头,哀嚎。</p>
巴黑的越野车停在岸边,他不疾不徐,“荣哥,在缅北十五年,宰大象,宰鹰,你下得去手,毙个女人而已,下不了手了?”</p>
叶柏文扣动保险栓。</p>
女孩闭眼,“妈妈...”</p>
‘砰’地一声。</p>
空气寂静。</p>
突然,蛇头大吼,“黑哥!”</p>
子弹穿透巴黑的眉心。</p>
一击毙命。</p>
巴黑瞳孔瞪大,意识涣散之前,是叶柏文喊出的一句,“即使我尸骨无存,回不去祖国,我一人,一枪,让你血债血偿。”</p>
他侧身,瞄准了吉普车。</p>
玻璃碎裂。</p>
赛宝同时开枪。</p>
叶柏文腹部中弹,赛宝胸口中弹。</p>
“阿荣是警方卧底!”赛宝捂住血窟窿,怒了,“我悬赏一百万美金,买他命!”</p>
赛宝多疑,谨慎,负责运送人质的蛇头不配枪,只配备了刀棍,齐刷刷冲过去。</p>
暮霭笼罩了山林。</p>
叶柏文匍匐在一处草坑里。</p>
望着保镖一步步聚集,包围。</p>
他举枪,抵住自己太阳穴。</p>
流血,流汗,不丢铮铮铁骨。</p>
被折磨、逼供其他卧底的下落...叶柏文扛得住,绝不屈服,他只是不愿遭亵渎,他代表了光辉,代表了法义,岂是一个小小的赛宝能污染。</p>
蓦地,枪响。</p>
......</p>
早晨。</p>
保姆敲门,“京哥儿,有女人找你,不是公司的。”</p>
周京臣通宵加班,四点才睡,没醒。</p>
程禧惊醒了。</p>
迅速梳头发,来不及洗漱,含了薄荷漱口水,涂口红,显气色。</p>
“在哪?”她下台阶。</p>
“中堂。”保姆一瞧,没憋住笑,“您化妆了?”</p>
从东厢房到中堂,程禧脑补了一出大戏,什么女人青春靓丽了,女人示威了...圈子里中年太太们的噩梦,终究是上演了。</p>
她虽三十岁,但结婚十年了,林太太在牌桌上说:情分归情分,新鲜感归新鲜感,男人花花世界应酬,逢场作戏无所谓,赚钱大过天。</p>
程禧想,万一周京臣开小差了,女人是小错,他犯了大错。</p>
他不上钩,女人没辙。</p>
一跨中堂门槛,女人站起,“周董呢?”</p>
短发,干练,飒爽。</p>
不像那种女人。</p>
“我是叶队的下属,王荷。”女人焦急,“叶队昨天出事了,生死未卜。”</p>
程禧面色一变,扭头跑,摔趴在门槛,她不顾疼,跑回厢房,“哥哥,救柏文!”</p>
周京臣一睁眼,她下巴磕破了,掌心是血,“怎么了?嘴唇也是血。”</p>
“柏文不知道是生是死...”她哭着,蹭掉口红,“女警在中堂。”</p>
他横抱程禧搁在床上,检查身体,她抗拒,“你别管我了——”闹完,跳下床。</p>
“躺好!”周京臣呵斥。</p>
她一激灵。</p>
男人一张脸深沉,严肃,“我晓得你担忧,可你去不了缅北,也救不了柏文。”</p>
程禧啜泣,“叶家...只剩柏文了,柏南没有子嗣,柏文也没有...蔷薇...”她嚎啕,“蔷薇姐在等柏文,分手至今,等了整整七年。”</p>
周京臣怜惜,擦拭她眼泪,“先瞒着蔷薇。”他吩咐保姆给程禧清理伤口,匆匆赶去中堂。</p>
瞒着...</p>
林蔷薇牵肠挂肚,痴盼他,两千五百五十六个日日夜夜,若是他还撑了一口气,这一辈子数十年,偏偏错过这一面...</p>
男人不明白女人在乎什么。</p>
宁可崩溃,发疯,不肯遗憾。</p>
程禧推开保姆,蹿出老宅。</p>
“小夫人,拖鞋!”保姆追她,“小石子硌脚!”</p>
林家。</p>
林蔷薇在厢房刺十字绣。</p>
是一幅字:柏文平安。</p>
一年,绣一幅,有‘柏文凯旋’,‘柏文蔷薇’,绣完,裱框,送去寺庙,上香,祷告,图个心安。</p>
她和周京臣一样,不信佛。</p>
林家夫妇一个是军人,一个是支教老师,也不信佛。</p>
周京臣唯一的一次信佛,是程禧生礼礼,他跪天,跪地,跪神明。</p>
林蔷薇亦是如此。</p>
“京哥儿媳妇?”老保姆一开门,懵了,“您这么早过来啊...哎呀,鞋子呢?”</p>
程禧朝厢房狂奔。</p>
“蔷薇姐!”</p>
林蔷薇看着她,顿悟,“禧儿,又吃醋了?”</p>
她天天吃醋,哪位老总在应酬的时候带了女儿、侄女介绍周京臣认识,他带了哪位漂亮的女商务、女助理赴约,她便离家出走,和白柏莉睡一屋,或是和林蔷薇睡一屋。关系再熟,毕竟是‘朋友妻’,周京臣没法进屋抓她,站在门外哄。</p>
仿佛是夫妻情趣似的。</p>
“京哥儿踏实,长情——”</p>
“柏文...柏文出事了。”</p>
林蔷薇呆滞。</p>
程禧拉她,“去李家,柏文的下属向哥哥报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