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番外二十五 小珍珠降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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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我不肯，禧儿阻止我结扎，嫌弃我，您帮她闹，一起嫌弃我，老宅上上下下不安宁。禧儿最怕您，您支持我，她不敢闹。”周京臣眼眶潮红，哽咽，“现在，您有了心心念念的孙女，禧儿危险了，您满意了？”</p>李韵宁呆滞，嗑嗑巴巴，“禧儿才二十四岁...若是三十四岁了，周家不强求孙女...我哪里晓得她年纪轻轻这么虚弱。”</p>
“礼礼和仪仪，您养吧。”周京臣长腿浸泡在水渍中，狼狈，潦倒，“禧儿没了，我去普众寺。”</p>
“情敌是尼姑，儿子是和尚...”李韵宁一霎崩溃了，“枉费我捐赠香火钱，虔诚礼佛十年，佛祖却和我结了仇——”</p>
啼哭传出。</p>
她一霎不嚎了。</p>
周京臣攥紧了拳，骨骼凸胀，抽搐。</p>
门一开，他蹿上去嘶吼，“保小犯法，小的不算命，大的是命！白白叮嘱你们了？”</p>
护士吓一哆嗦，“恭喜周董，母女平安。”</p>
他恍惚，绅士道了歉，整个人滑了一跤，浑身的血液逆流，奔腾，一会儿是冰，一会儿是火，抽搐更厉害。</p>
失而复得。</p>
周京臣终于领悟这四个字多么珍贵美好。</p>
一星期之后，程禧从监护室转入月子中心。</p>
周京臣缠人得很，倾诉怎么煎熬了七天七宿，怎么食不下咽，甚至准备出家，法号‘圆禧’，‘圆真’的师弟。</p>
程禧瞪大眼，“哥哥出家，不抚养孩子了？”</p>
“不养了。”他抚摸她脸，又握她手，热乎乎的，软绵绵的，是鲜活的，他一度以为，她会变成冷冰冰的，他根本想象不出，那一刻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疯子，或是受了刺激的傻子，“母亲不是稀罕吗，亲自养。”</p>
“可妈妈六十二岁了，没奶呀。”</p>
周京臣一怔，“我也没有啊。”</p>
她噗嗤笑。</p>
“程禧。”他恼了，“痛不痛，睡一觉。”</p>
“已经不痛了。”程禧扯他袖子，他俯下身，耳边是温声细语，“我没丢下哥哥和孩子。”</p>
周京臣埋在枕头里，堆砌了许久的焦灼，担忧，阴霾，一瞬爆发。</p>
“别算计我了，行不行。”他眼泪沾了程禧的脖颈，水汪汪的。</p>
她不禁咯咯乐，“行。”</p>
“我明天结扎，不信你鬼话。”</p>
程禧偷个种，是想生女儿，既然如愿了，管他结不结。</p>
......</p>
月子期，沈承瀚暂代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一职。</p>
从8月末，忙到9月末。</p>
中秋节当天，沈承瀚带着白柏莉探望程禧。</p>
“哎呀——”他啧啧，打量周京臣西裤，“生产那天，太悲恸了，尿了？”</p>
“谁告诉你的。”周京臣暴躁。</p>
沈承瀚慢条斯理，“韵宁同志。”</p>
“下大雨，禧儿早产。”周京臣面孔乌里透青，辩解着，“我匆匆赶——”</p>
“禧妹妹20号住院的，26号生，你赶什么？”沈承瀚拆台。</p>
程禧诧异，“哥哥...”</p>
“禧妹妹十三岁尿床，京哥儿三十四岁尿裤。”沈承瀚搂着白柏莉，“你瞧，卧龙凤雏，一家子喜水，忌火。”</p>
白柏莉掐他肋叉子，“京哥儿是情深义重！女人结婚图什么呀，图丈夫心里疼自己，哪天我生二胎，你在产房外急得拉裤了，我才欣慰呢。”</p>
程禧看着周京臣，百感交集。</p>
她那个沉稳矜贵、芝兰玉树的哥哥啊。</p>
原本，女儿叫‘周正玉’，其实‘正’和‘玉’各有各的寓意，但一组合，实在老气横秋，仿佛是6、70年代的阿姨，程禧改了‘周正仪’，乳名不叫‘仪仪’了，叫‘小珍珠’。</p>
周京臣对女儿是又爱又‘恨’。</p>
恨女儿让程禧遭罪了。</p>
整整一个月，不抱小珍珠。</p>
出院时，周淮康夫妇先离开了，回老宅安排布置，宴请邻居。周京臣拎着婴儿篮，纱帘下，女儿乖乖嫩嫩的，像极了幼年的程禧，粉嘟嘟，怯生生，唤他京臣哥哥。</p>
他那股恨，顿时烟消云散了，又爱得天昏地暗。</p>
满月宴，叶柏文出席了。</p>
寸头，晒得黝黑，灰色运动服，壮实了，也成熟了。</p>
是而立之年的男人了。</p>
“柏文，两杠三星了啊！比我父亲晋升迅速。”周京臣拍了拍他肩膀，“蔷薇在家，她稍后过来。”</p>
叶柏文和林蔷薇分手一年了，林蔷薇无数次去警局找他，无数次扑个空，再喜欢他，毕竟是女人，他千方百计躲，她自然没面子，渐渐地，不找了。只是人虽疏远了，心没远，林家撮合了十几个青年俊杰，她统统婉拒了，是大院出了名的老姑娘了。</p>
“我今天专程见程禧，不见蔷薇了。”叶柏文端起一杯酒，“周公子多包涵。”</p>
周京臣眯眼。</p>
十有八九，他是替叶柏南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