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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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子时,蒲运的功课总算做完了。

    蒲良吉让蒲运回房间睡,自己则是走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温九歌看了看两间屋子之间的差距,心里一梗,这要是再让他爬一次,这就算是天大的热闹,他都不想去看了。

    而且这热闹还不是他本人想看,就这还是系统怂恿的。

    系统这个小玩意儿就像完美抓住了温九歌的性格特点,就逮着他清闲看热闹这一点可劲儿游说。

    温九歌都怀疑它是不是知道萧越阳要来,故意窜说他过来做任务了。

    萧越阳很上道,非常上道。

    当然也可能是想到温九歌刚刚爬那一次多不容易,这次用上轻身之术的时候竟然捎上了温九歌一个。

    萧越阳脚尖轻点,他脚底的瓦片纹丝不动,萧越阳连带着温九歌一跃两丈之外,正好落在另外一间房子的房檐顶端。

    身若无物,翩若惊鸿。

    两间屋子离得不是太远,是就算练气期还没有完全改变体质,都能短暂运气跳跃过去的程度。

    萧越阳行为挺上道的,但这就这个方法,看起来丝毫没把温九歌当人。

    也幸好他是个男人。

    也幸好温九歌本人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来不及多想,蒲良吉进了房门,小心地从房内把门扣上。

    从蒲良吉手上拿着的烛台照亮的范围,隐约能看见这是一间祠堂。

    蒲家留存已久,自然祖先的牌位就多。

    祠堂是一个家族兴旺的根本,蒲良吉没事多来祭拜祭拜也没什么问题。

    怪就怪在别人家的祠堂都是光辉亮堂,菩提香整日萦绕。

    蒲良吉家的祠堂确是阴森异常。

    哪怕这个祠堂也是香烟缭绕。

    蒲良吉理了理衣衫,洗过手,给每个牌位都上了一柱烟,颤颤巍巍地三跪三叩,口中念念有词道:“蒲家列祖列宗保佑,我们蒲家终于有了一个运儿,运儿也上进,日夜不缀,求列祖列宗保佑运儿顺利走上仙途,成为沧浪剑派弟子,扬我蒲家家风。”

    念完,他平淡地起身,为祖先们重新倒上半杯酒,再举起烛台重新摸索着前进。

    蒲良吉没有立刻就走出祠堂,反而走向祠堂的背后。

    那一块块木牌之后,本是一道木墙,但在蒲良吉一番动作之下,木墙竟然开始移动,展现出了门后面的一个地道。

    在蒲良吉打开地道的一瞬间,温九歌闻到了熟悉的酒香。

    但这个酒香比他正午喝得要醇得多。

    看起来这像是一个酒窖。

    蒲良吉竟然把酒窖建在自家祖宗的牌位后面!

    这要是蒲家列祖列宗知道了,不得从地里爬出来吐血三升,再哭着骂他蒲良吉是不肖子孙?!

    蒲良吉这一进去有点久,要是进去选酒,也未免太久了点,倒像是泡进酒坛子了。

    嗯?

    泡进酒坛子??

    萧越阳也和温九歌想到了一个点上。

    萧越阳侧过头看了温九歌一眼,确定温九歌也是这么想着后,当机立断一个飞身而下。

    他在门口先是唤了声:“蒲镇长?”

    无人应答。

    萧越阳便直接一脚把一扇门踹成了两半。

    温九歌和萧越阳直奔酒窖。

    等到了酒窖,温九歌才看到这个酒窖的全貌。

    这是一个伪装成酒窖的供神现场。

    或者说。

    这里才是真正的供神碑原身所在,杨进等六户人家的供神碑牌位皆是从此处分来。

    这里大大小小的酒坛,每一个都晃荡着酒香,也附着着一层浅淡的魔气。

    而酒坛之上,盖着红布,红布上还有干枯的血迹,一条细绳绕着红布把酒坛封得严严实实。

    萧越阳伸手摸了摸红布上的血迹,接着两指揉了揉指尖的粉末,轻声道:“鸡血。”

    温九歌挑眉,终于来了点兴致:“鸡血镇邪物,用来供神,是不怕‘神’灰飞烟灭?”

    萧越阳点头肯定,他没问温九歌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开始查看起酒窖里的酒坛。

    但,这大大小小的酒坛堆积,却独独不见刚刚进去的蒲良吉。

    温九歌和萧越阳在房顶已久,酒窖根本没有任何的打斗挣扎的声音。

    蒲良吉就这么凭空消失。

    或者说,蒲良吉并没有消失,他还在这里。

    温九歌和萧越阳看向其中大大小小的坛子。

    蒲良吉,就在酒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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