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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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只有无尽的海水。下潜三百米，宋终一点不觉得吃力，但周围环境已经大变样了。
明珠的光晕越发明亮，但在漆黑海洋里，如一丁点即将熄灭的火星。即使有护目镜的清晰度加持，可见度也越来越低，上层被阳光照亮温暖的海洋变得冰冷，几乎让人怀疑快要结冰。
朦胧看得见散开的光线照亮一臂外的峭壁，更远的地方却还是黑暗的。即使向上照也一样。
水渊则黑，从深渊往上看，也难以看到光。
三百米据说是人体潜水极限，带呼吸器的最高记录在332米。越过三百米，一直游动自如好像在正常行走的宋终，也开始感觉到一丝海水的压力。
船停在海岸边，触碰着手腕猛地被什么撞了一下，反手一抓。
海水无时无刻不在流动，过分安静的深海，严重影响了宋终的感知。到了近前才发现。
水流晃动，珠光照亮一条一米多长的银色带鱼。它被深海光芒吸引而来，撞了一下又闪开。
它很薄，像一张纸片，身体有些透明，柔软地游弋着，像一片海里摇曳的塑料或某种软体动物。
带鱼的闪避没有宋终出手快，它在宋终手里挣扎甩尾，倒是有些力量。
带鱼没咬人，宋终抓完就放开了。
带鱼迅速游出光线范围。
向下游去，护目镜扣在眼眶的部分渐渐发出令人牙酸的被挤压声，感知里的神秘因子向下渐渐变少，越往下，宋终看到的海洋生物也越少。也许不是没有，只是周围看不见了。
301米。
500米。
900米。
潜水前方一米左右，海中峭壁陡然消失。像一片断层，就此突兀地消失在海中。
宋终依然屏着呼吸，一口气远远没有用完。
但潜入深海的限制并不只是氧气，成倍增长的水压挤压着身体，耳膜挤压着发出古怪的声响，像套进了一件并不合身的紧身衣，或是装进了真空压缩袋里，一点点压着人变形。
宋终熟悉在灰雾里被挤压的感觉，倒是不觉得被压着难受，凝滞减缓感觉也还好。
但水波开始成为她的下潜阻碍，拉扯着她向上漂，几乎划两下就要被推着后退一步，速度也不得不慢下来。
【负面状态：海压。
你的身体难以承受深海压力，行动变缓，当前位置生命值-1/小时。】
没有了定位，继续向下的偏移可能性大大增加。黑暗深海里，除了水压还能指引上下方向，甚至连东南西北在哪都难以分辨。
向上返回等待指针浮起？
向下继续寻觅？
宋终调动起神秘值。
水！
无形的水波融入海中，周身挤压推动的力量陡然一轻。
环境不合适，就改造环境！
负面状态消失不见，继续向下！
明珠照亮凹凸不平的峭壁表面，越往下，岛屿边缘的峭壁变得越整齐，就好像一整块完整的平板，垂直于海面。
这样平整的结构，让宋终想起船上护住船身的侧板，或建筑的墙壁。
宋终单手撑着峭壁，慢慢来到分界边缘。边缘棱角分明，是个直角。
宋终越过断层，转身，回头看向岛底。
岛底表面同样光滑平整，平得像一张纸。平面的基座撑起了几十平方公里的岛屿，积压在一起的骨石无声矗立。
缩小无数倍，大约就是立方体的一棱。
头顶变成了岛底骨石层，难以描述的压抑感和基座一起压下，宛如大
地悬空，将一切挤压。
来都来了，宋终不急着继续下潜寻找指针，以游速估计着自己的位置，干脆踩着岛底向前。
水波推着她向上，倒立着刚好在岛底站稳。
岛屿是有“船底”的，但岛上骨堆边那个巨大深坑，并没有灌入海水。宋终在游戏里从地面向坑里行走，走不到坑底就自动死亡了。
既然有底，按理说，岛屿底部也有一个坑。
宋终向印象里的方向游去。
灰雾没退去前，深坑本来就离沙滩不远。剧烈灼烧过的焦黑色在眼前突兀出现，层层叠叠的灰黑色骸骨纹路印在平整的岛底，格格不入。
深坑的底部，还是深坑。只是坑边缘缩小了些，但深坑像和海水根本不处在同一空间，海水在表面隔出了一层气泡般的水膜，绕开深坑继续流动。
靠近看，坑里的黑暗质感格外模糊，和海水的压抑深黑不同，好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并不切实存在。
和灰雾与外面的交界处有些像。
宋终谨慎地取出一块木材，木材看起来靠近了深坑，没入其中。但收回手，前半截木材已经消失不见。
无声无息，甚至木材连一点震动都没有，只是纯粹地消失了。
即使它就在眼前，也无法触碰。
宋终不由得想起雾气里那道被击穿的长河瀑布，它存在，又不存在。
也可能，这就是深坑的底部，只是坠落到底部就会和从底部进入一样消失。
就像平整垂直得匪夷所思的岛屿底部，完全不像是骨鱼人们能制造的。也许是它们的神明做的？
宋终指尖靠近那层气泡似的水膜边缘，海中变得稀薄的神秘因子，被控制着转化成新的能量状态。
海里点火，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一缕火光贴着水膜边的焦黑色燃起。
微弱的火光一闪而逝，几乎眨眼间就消失在深坑里。
但并不是被海水熄灭。
像水滴融入大海，像微风涌入风暴，自然而然地，火星落进坑里。
焦黑色深坑瞬间熊熊燃烧！
黑暗无光的深海，金白色灿烂火光无声大亮。眼前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