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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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他问。她姿态优美的跪在床下，看不出是从容还是慌乱。却不做声。
她不肯说，元清不觉有些索然，然而想到她之前的表现，还是饶有趣味的追问：&ldo;你可知皇帝睡着了是会杀人的，怎么还敢靠过来？&rdo;
她这才小声答道：&ldo;奴婢不怕。奴婢今日见了皇上，心里只想‐‐&rdo;
元清不觉皱了皱眉头：&ldo;你今日见过朕？&rdo;
她羞涩的偏过头：&ldo;陛下琴艺卓绝。&rdo;
元清脑中闪过一个影像，大概猜到了什么，&ldo;你是？&rdo;
&ldo;&lso;于以采苹，南涧之滨&rso;……奴婢南采苹。&rdo;
元清松开手，语气已然冷了下来：&ldo;比起你的舞技、寿王的箫艺，实在算不得什么，劳你惦记了。擅入凤帏是冲撞之罪，朕暂且不怪罪，你退下吧。&rdo;
南采苹愣了一下，仰头望着他，声音哀婉：&ldo;皇上？&rdo;
元清淡然道：&ldo;跪安吧。&rdo;
南采苹这才退了一步，叩头恳求道：&ldo;还请陛下容奴婢为您守夜。&rdo;
元清挥了挥手，算是默许了。
邵敏进了彩珠和红玉房中，先闻到淡薄的酒气，一时只觉头痛。彩珠不是酒鬼，然而耍起酒疯来却无人能敌。她若喝醉了，寿成殿今日怕要掀翻天了。
幸而彩珠虽沾了酒，却没喝醉，只眼睛比往日清亮些，大约有些兴奋。
邵敏进去后，两个人对视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邵敏心情复杂。她知道彩珠因为南采苹很受了些委屈，然而她们三个一起十几年，彼此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讲？她何必一个人跑去喝闷酒。
可是看到她目光晶亮，带了些歉意和讨好，邵敏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最终还是无奈的叹道：&ldo;你啊……&rdo;
彩珠赶紧举手投降道：&ldo;师姐我认错，我当时只想着出去收集证据，忘了跟你打招呼，害你担心了，我罪该万死。还请看在我主动认错的份上，从轻发落。&rdo;
邵敏捏了捏她的脸：&ldo;还出去收集证据……收集到什么了，说来听听。&rdo;
红玉先前紧张兮兮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这会儿见她们间那种张力松弛下来了，先松了口气：&ldo;你们要不要喝点东西。&rdo;
彩珠伸手也捏住她的腮帮子，含糊的道：&ldo;别想一个人逃跑，你也有份。&rdo;
红玉反手捏回去：&ldo;你就知道欺负我小……&rdo;
邵敏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爆栗：&ldo;你也知道自己小啊，怎么就是不听大人的话……都乖乖坐下，我有话跟你们说。&rdo;
彩珠忙再次举手，顾不得被红玉占便宜，抢道：&ldo;事关重大，我先说！&rdo;
所谓的&ldo;事关重大&rdo;，却是邵敏已经猜到了的。
彩珠一个人跑去凤鸣湖散心，恰巧碰到几个洒扫宫女太监在八卦，干脆便拉了他们一起喝酒，顺便套话。结果一套就套出来她一直害怕的事：南采苹跟元清搭上了。
元清后宫就邵敏和林佳儿有些分量，偏偏这两个人都是闷不做声的主儿，不能满足后宫无聊男女的八卦需要。所以今日遇着这么件颇有些微妙色彩的，这帮人就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
说是南采苹来凤鸣湖时，恰巧听到湖上箫音萦绕，也许是才子佳人惺惺相惜，南采苹一路寻过去，结果就遇着了元浚。
元浚其人虽算不上惊才绝艳，却也生得俊雅风流，贵气逼人。是以南采苹不但不回避，反而跟他品箫论琴，言谈甚欢。
一时之间，听荷轩上红纱帐如烟似雾，美人舒展广袖，翩然起舞。舞姿皎然，恍若广寒仙娥，人间难得几回见。
恰在此时，元清也来了。他步下龙辇，远远望着湖心，面色平淡，却把错手把身旁蔷薇花一把揉碎。
而后踩着满地碎红，大步流星往湖心亭去了。
结果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被南采苹舞姿折服，与元浚一人吹箫一人抚琴为她伴奏。
时辰不早，湖上风雨凄冷，元清耐不住寒，便带了南采苹和元浚进了承光宫，继续弹琴吹箫跳舞喝酒，一直欢宴到天黑。
中间元清说让元浚纳了南采苹，元浚推辞说心中有人，南采苹先只是低头不语，听他推辞，便也跪下说自己进了宫便是皇上的人，这一生不作他想。
后来元浚醉倒，元清让南采苹扶他进屋，就近歇息，似乎还想撮合他们。可惜南采苹铁了心，扶元浚进去便回头继续伺候元清喝酒。
元清跟她闲谈了一会儿，聊到兴起，便遣散了众人。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南采苹才只身一人从殿里出来。
&ldo;一炷香时间，怎么也有二十分钟吧。师姐你猜他们干了些什么？&rdo;彩珠有些愤愤然拍案而起，&ldo;二十分钟，动作麻利点都够做全套了！&rdo;
邵敏瞟了她一眼：&ldo;他们两厢情愿，你激动些什么？&rdo;
彩珠纠结道：&ldo;他们你情我愿是不关我事，但是他们凑堆是要害你，我能不着急吗？&rdo;
邵敏看着没什么，心里却还是有些别扭。一时想起元清说&ldo;我喜欢你&rdo;的模样，一时又是他撒着娇，用喊&ldo;妈妈&rdo;的语气喊&ldo;皇后&rdo;的模样，最后是梦中红玉一张&ldo;呐喊&rdo;脸尖叫&ldo;这是犯罪&rdo;的情形。不觉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