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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厉害的早些年被上界某个杀星杀了个精光。</p>

    犬妖想起那个梦,梦里的犬妖重伤时,遭遇的也并不是虎妖。</p>

    那个犬妖纯善得离谱,也弱得离谱,能把他揍得遍体鳞伤的那些妖,自己一鞭子就能抽个粉碎,可“仙丹相救”这件事像是无可回避的必经路,于是他遭遇了能重创自己的虎妖。</p>

    若没有那场梦,接下来多半便是自己留在萧陵山,迟早有一天无怨无悔地坠入痴情海。</p>

    简直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恣意玩弄他们的命运,时而强行推做一处,时而故意拆分。</p>

    犬妖沉吟间,忽听肃霜又道:“师尊叫我同行,应当有他的用意,总困在一个地方,疑惑永远也解不了,所以我选择离开洞天,看看事情会不会出现转机。”</p>

    是这个道理,她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p>

    犬妖默然颔首,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肘,沉声道:“走吧,一起去。”</p>

    *</p>

    隐山究竟位于下界何处,肃霜并不知道,她甚至从没听过这个地名,但跟着犬妖赶了两三天路,他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便也放心随他领路了。</p>

    直到这天她听见犬妖寻人问路:“您知道隐山在哪里吗?”</p>

    肃霜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原来他不知道啊!</p>

    被问路的听声音像是个孩童,说话非常不客气:“不知道!真晦气!不知道!真晦气!”</p>

    “轰”一声,像是大门被用力甩上,肃霜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你……不认路?”</p>

    犬妖没有马上作答,只静静环顾四周,幽林深暗,几乎不见天日,四下里清气与浊气交杂弥漫,混沌不堪,而他方才叩开的,是此处一座洞天的大门,会在这么诡异的地界开辟洞天者,不可能不知道隐山在哪里。</p>

    他听说过,隐山周围便是清浊气混杂的混沌地界,这里很像。</p>

    “大致方向不会错。”犬妖很淡定,“再四处走走看。”</p>

    真的假的?</p>

    肃霜很怀疑:“你从何处得知的隐山?还有回溯过往的混沌地?可靠吗?”</p>

    别折腾了半天,隐山就是个谣言传说,那不是白跑一趟?</p>

    犬妖想了想,道:“我心里有数。”</p>

    有没有数他其实说不好,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关于“隐山”的一切消息是怎么来的,好像从记事起它们就自然而然生在脑海里,他这小半生都为了一个目的而活:去隐山,找回过往与名字,得到真正的解脱。</p>

    梦里的犬妖放弃了这条路,选择沉溺痴情,他不知道梦境最终的结局,也不知道自己去隐山后的结局,眼前重重迷雾,只等一朝拨云见日。</p>

    肃霜还想说点什么,忽觉不对,骤然停下脚步,轻声道:“是不是起雾了?”</p>

    是的,她的感觉真灵敏。</p>

    犬妖环视不见天日的幽林中渐渐兴起的灰雾,一把握紧她的手肘:“先离开。”</p>

    刚一转身,忽见灰雾深处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片刻间便破雾行至近前,竟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手里拎着根钓鱼竿,身后背着一只竹篓。</p>

    犬妖警惕地打量他,这老者身上什么气味都没有,不知是妖是仙,甚至也不是死物成精,全然看不出来头。</p>

    察觉到他隐藏的杀意,老者和善地笑了笑,甫一开口,声音如洪钟一般:“如此偏僻的地界也有人闲逛?小心不要迷路喽。”</p>

    犬妖只觉他深不可测,当即将肃霜藏去身后,低声道:“您知道隐山在哪里么?”</p>

    老者笑道:“从未听过这名儿,老朽只知道,附近有个云崖川。”</p>

    “云崖川”三个字像生了力气一样,重重砸在犬妖心头。</p>

    好生耳熟,是在哪里听过?</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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