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除夕家宴，暖穿刺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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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事在当下十分正常，以茹儿的身份，拖到现在未在府外说媒成亲，在外人眼中，她的归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p>以前，蔡婳未主动提起这些事的时候，茹儿不知三娘子的心思，尚不敢有非分之想。</p>
但在卢龙县时，有了蔡婳那句话，茹儿心里顿时踏实许多。</p>
就像这回她来到安丰，若无蔡婳开口，她不可能成行。</p>
蔡婳刚生育过，以身旁丫鬟固宠，历来是大户女眷最常用的手段，司空见惯。</p>
陈初倒不介意王府养茹儿一辈子，但睡觉这种事，有感情基础的好办，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也好办，像茹儿这种熟人、却从未被陈初当成过女人的人最是难办。</p>
这事，还需回到淮北和蔡婳沟通以后再说。</p>
正沉默间，却见二郎和小乙抬了一箱焰火走了进来，直道：“陈大哥，今晚除夕，一起去放焰火吧！”</p>
因晚间酒宴所谈的之事，陈初情绪不算高，不由笑道：“小孩子玩的把戏，你俩自己玩去吧。二郎，把老白叫过来，陪我吃酒，这几日他跑哪.”</p>
话说半截，陈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笑容渐渐隐去，望着杯中酒水，发起了呆。</p>
厅内一时陷入了沉默。</p>
二郎和小乙默默对视一眼，缓缓退出了花厅。</p>
院内，空气清冽，星光漫天。</p>
两人在台阶上坐了，不约而同齐齐一叹。</p>
“小乙，你晓得不，咱们从东京刚回蔡州时你休假，那晚陈大哥带着我去了白大哥家，但陈大哥在院门外坐了半夜，最后也没进白大哥家，只把礼物留在了门外”</p>
“白大哥家中只有一位老娘了吧”</p>
小乙只一想，便知晓了陈大哥的心情不知怎样面对老白的母亲。</p>
“哎，是啊。自打东京一战至今，陈大哥心里攒了不少事”说着说着，小乙忽打断二郎道：“咱们找长子哥来陪陈大哥吃酒吧？”</p>
“你傻了啊？长子哥前几日被陈大哥支回淮北处理丁娘子一事了！”</p>
“丁娘子？怎了，莫非长子哥开窍了？”</p>
“我家娘子来信说，月初丁娘子为了给咱淮北各军联络，被周军撞上了，丁娘子将这股周军带进了张宝哥哥和徐志远大兄的伏击圈，周军虞候发觉上当，大怒之下欲要杀了丁家姐姐，丁姐姐姐虽勉强躲</p>
过，脸上却被划了一道三四寸长的伤口”</p>
“这些我知道啊！和长子哥有甚关系？”</p>
“你听我说嘛！”</p>
“你说你说.”</p>
“事后，丁家姐姐被破了相，躲在屋内半月不出.后来，翠鸢姐姐听说了此事，主动备了聘礼登门，替长子哥纳了这门亲事”</p>
丁娇和长子的事，早年间在鹭留圩也算人尽皆知。</p>
因一时误，差点误了丁娇终身。</p>
此时听二郎细细道来，小乙不由感叹道：“兜兜转转一大圈，丁家姐姐和长子哥总算还是在一起了”</p>
二郎也跟着一叹，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隔了半天，二郎忽然灵光一现，道：“长子哥不在，但铁胆姐姐在呀，拉她过来陪陈大哥吃酒！”</p>
亥时末，已就寝的铁胆又被二郎、小乙请到了花厅。</p>
三人进来时，独饮的陈初已面色涨红，似已醉了七八分。</p>
铁胆可不会伺候人喊她过来，她就在陈初边上坐了，后者饮一杯，她就陪一杯。</p>
两人沉默对饮。</p>
大年三十，陈初心绪不佳，不止是因为老白、沈大叔等人。</p>
也和今晚宴请陈景安、阮显芳有关系。</p>
多年前，刚占据蔡州时，陈初和陈景安相处的极为融洽，两人从军政到家事，无所不能谈。</p>
可到了如今，不止是和陈景安，包括和一众桐山老兄弟，似乎都有了些距离。</p>
彼此间似乎都多了份客气，或者说是小心翼翼。</p>
甚至到了陈初不得不制衡陈家的地步，他倒不是怀疑陈家有二心，只是陈家毕竟出身士族，他们眼下尚能约束得了自己家族对土地为代表的生产资料的渴望。</p>
但若放任他们发展下去，他们的后辈呢？</p>
待陈初过世，会不会有人亡政息的一天？</p>
如此一来，老白、沈大叔以及那些记不得名字的将士，战死在东京城下就变得没有意义了。</p>
可这些心里话，却再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商议。</p>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p>
熏熏然的陈初轻吟一句，再饮一杯。</p>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圣贤，却也体会到了那种孤独之感。</p>
子时初，陈初醉眼一扫，却见厅内几人，皆是一副关切、小心的模样，不由哈哈一笑，扶着桌子起身道：“走，放焰火去，这安丰城的除夕夜静悄悄的，少了意趣，咱们添点热闹。”</p>
二郎和小乙巴不得陈大哥能跟着他俩散散心，赶紧应下。</p>
倒是茹儿，见楚王醉酒，忙道：“王爷，今日大寒，奴婢先去给您暖床.”</p>
“去去去，回你自己屋里睡去吧”</p>
陈初笑着摆了摆手，拒绝了茹儿的好意，后者泄气的‘哦’了一声。</p>
从进厅后只陪着陈初吃了酒，却连一句话都没说的铁胆，似懂非懂的看了茹儿一眼。</p>
子时一刻。</p>
陈初同二郎小乙等亲卫，如同孩童一般跑去了前院放焰火。</p>
铁胆却鬼使神差的晃悠到了陈初的居所前，守在门口的亲卫自然认得沈团长，见她红着脸蛋在门外走来走去，不时又往屋内张望一眼，终于忍不住好奇道：“沈团长，可是有事？”</p>
“哦呃，我等他回来说些事”</p>
铁胆有那么一丝不自然的回道，那亲卫却道：“外间天寒地冻，沈团长来屋里等啊！”</p>
正不知用什么理由进屋的铁胆闻言，马上迈开一双大长腿走了过来，只是.</p>
路过那名亲卫时，铁胆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问道：“你成婚了么？”</p>
“啊？”</p>
“你成婚了么！”</p>
“成婚了”</p>
“那”铁胆忽然扭捏起来，低着头，脚尖尖无意识的在地上画着圈圈，蚊呐一般道：“那你娘子.冬日里是不是都会给你暖床？”</p>
“哈哈哈”亲卫实在没忍住，笑道：“我婆娘是个母大虫，她要有这般贤惠就好了！”</p>
“哦”亲卫的话，无疑证明贤惠娘子才会暖床，而母大虫不会</p>
铁胆有一身俊功夫，最怕人家说她母大虫为了和母大虫彻底划开界限，铁胆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要暖床！</p>
只是，刚伸手推开门，铁胆忽又转头问道：“你和你婆娘，除了暖床，还做些甚呀？”</p>
“嗝”</p>
亲卫喉间发出一声轻响，若不是沈团长一脸虚心请教的表情，这名亲卫还真以为沈团长是来调戏自己的！</p>
和婆娘除了瞎鼓捣，还能做些甚！</p>
“不做甚了，呵呵，旁的没了.”</p>
亲卫可不敢将实际情况说出来，人家沈团长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p>
听亲卫说了，铁胆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来，做人家娘子只需会暖床就行了呀，蛮简单的。</p>
子时末，陈初借着酒劲撒了欢，回转住处。</p>
守在院门的亲卫见了他，一脸古怪，主动赔笑道：“王爷回来啦，属下甚都不知道，王爷放心！”</p>
“莫名其妙.”</p>
陈初望着主动退远了许多的亲卫，嘀咕道。</p>
淮南没有烧地龙的习惯，陈初进屋后稀里哗啦脱了衣裳赶紧钻进了被窝</p>
却不想，被窝里出人意料的暖和。</p>
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