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六百士子哭太庙，太上皇御驾亲征(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衙役们昨晚带走士子时，尚算客气，也没有使用枷锁拷具，但对一个风尘女子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将铁索拷在了梅瑶脖子上。</p>众多围观士人见状，不由大怒.梅瑶为士子而来，此时便代表了士子脸面！</p>
你们这帮贱吏敢对梅大家无礼，便是藐视我辈读书人！</p>
众人一拥而上，欲要从衙役手中抢回梅瑶。</p>
关键时刻，已随衙役走上府衙台阶的梅瑶，却戴着锁镣回身一礼，只道：“谢过诸位厚爱，大家不要难为各位差爷，小女子便随差爷们去一趟，无妨。”</p>
这话说的众差人差点掉下泪来.就是嘛，难为我们这些大头兵干啥，都是上头老爷下的令！</p>
同时，这话也提醒群情汹汹的士人.找咱们读书人麻烦的，是府衙里的知府，是朝中的大佬，这帮贱吏不过是受人指使的狗腿子！</p>
“你等需对梅大家客气些！若敢对梅大家用私刑，我等与你三班衙役不死不休！”</p>
“是极！梅大家若少了一根头发，唯尔等试问！”</p>
梅瑶闻言，又是屈身一礼，却道：“再谢诸位厚爱，然小女子贱命何足挂齿，但，道义不可亡！”</p>
这里的‘道义’说的是啥，在众人心中各有不同。</p>
有人觉得，顾云棠哭庙，哭的便是道义，你临安府衙抓他们，就是坏了道义。</p>
也有人觉得，大周背盟，偷袭齐国，也是坏了道义。</p>
总之，当日足有数百士人浩浩荡荡去了太庙外，仿照昨日顾云棠等人，在太庙外哭了个昏天地暗。</p>
哭骂中，大周朝堂简直奸佞横行，国将不国</p>
自古而今，法不责众。</p>
昨日顾云棠二三十人可以抓起来，但几百人.就不能抓了。</p>
周帝紧急召秦会之议事.</p>
但事态发展的迅速程度，远远超过了周国朝堂反应的速度。</p>
至午后未时，在某些有心之人的串联下，临安半城商户渐次关门</p>
客人一问，答案都是‘断货暂歇’。</p>
要论淮北对哪个行业渗透的最深，无疑是‘商户’。</p>
临安富庶，城内消费力冠绝天下，因此，淮北产出的众多好物，占据了半城商户的货架。</p>
这些商户中，有多少人到过淮北，根本无法统计。</p>
可以说，淮北安危，和他们的生计息息相关。</p>
周国若占了淮北，朝堂大佬们吃肉喝汤，但肯定轮不到他们这些商人。</p>
是以，当周国进军淮北的消息传来，商人们震动最大，也最为反感。</p>
但一个多月以前，临安最大的淮北好物代理苗奎被以‘疑似通敌’的罪名收</p>
押，对广大商人来说，是一个震慑。</p>
若让他们挑头闹事，他们没这个胆子。</p>
可现在不一样了，士子先闹的，商户罢市的行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解释成‘为了支持士人’！</p>
总之，到了腊月初六，哭庙士子尚未安抚好，临安城内已有六成商户开始罢市.</p>
七十万人口的大城，每日商品消耗，靠的是数千家商户。</p>
商户罢市，直接影响了整座城市的运行。</p>
民怨渐起.</p>
腊月初七，眼瞧局势有扩大的可能。</p>
秦会之亲自去了太庙外劝说，并密令知府柴肃趁夜抓人，务必要临安明日恢复正常秩序。</p>
柴肃不由暗暗骂娘，秦相去太庙外好言相劝扮作了好人，抓人却要他柴肃来做.这是要他来背锅呢。</p>
不过，柴肃的烦恼只持续了半日，整个大周朝堂便被一则消息震的七荤八素，再无心思计较城内少许乱象。</p>
初七日，正午。</p>
当初从泉州港出发的船队自泗州撤退后，部分停靠临安东的岩门港。</p>
万俟卨登岸后，马不停蹄入城，去往了相府.</p>
“金夏军于东京城东大败，二十万大军溃散数百里”</p>
当秦会之再三确认此事确凿后，饶是久经风浪，端茶的手也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p>
下一刻，秦会之浑浊的眼珠在万俟卨身上逗留了几息.</p>
万俟卨只觉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p>
久在秦相门下为走狗，他太清楚秦会之做事的风格了.后者，已经开始在寻找替罪羊了！</p>
完全可以料想，齐国胜了金夏之后，这满腔怒火定要找个目标倾泻，战力最弱、边境线绵长的周国，无疑是最合适的那个。</p>
届时，齐国南侵，一旦大周战事不利，必然需要找几个‘私自调兵、坏两国邦谊’的脑袋，交给齐国，平息对方怒火。</p>
还好，许是秦会之觉着万俟卨用着顺手，最终放弃了那万俟卨顶缸的想法，只低沉道：“吴维正得给，但他知晓的太多，只能给死的。元忠啊，你也得找个人.”</p>
初七，夜亥时。</p>
一叶孤舟徐徐靠岸，此处乃周国淮南路霍丘县淮水南来远水寨。</p>
站在岸边的周国水军指挥使张多福已等候多时，但当他看见孤舟上跳下那人，笑的颇显尴尬。</p>
“史老大，近来可好.”</p>
“呵呵，托你大周的福，还活着。”</p>
两人看似亲热，却暗藏机锋确实尴尬，就在几日前，周国西路大军还在围攻蔡州城。</p>
蔡州乃淮水南北最繁华富庶之所，在淮北军民心中有着特殊地位。</p>
可听了史大郎的嘲讽，张多福也苦了脸，低声解释道：“史老兄，我老张的为人你还不知晓？咱们共事多年，我可做过损害咱淮北的事？这次朝廷犯贱攻打淮北，防着咱淮南兄弟哩，是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哎，陈经略一月前回临安述职，至今未归。便是前几日淮北危机，我和徐指挥使也未曾趁火打劫啊。”</p>
确实，张多福没有任何攻击淮北的心思.多年来，仅是为来往两岸的商队漏舶护航，他便带着手下兄弟们挣了个盆满钵满。</p>
若淮北真的被周国占了，他便要断掉这门营生了。</p>
对于张多福的解释，史大郎不置可否，却道：“这点，楚王是知晓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孤身前来.”</p>
“王爷回来啦？”</p>
张多福心里一惊，久在和淮北打交道，他早已习惯随着对方那般称呼‘伪王’为王爷。</p>
但他叫的再亲，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楚王会将他当成自己人.楚王归家，也就意味着淮北的报复快要到了。</p>
“嗯。”史大郎淡淡应了一声。</p>
张多福心中忐忑，忙低声道：“史老兄，你可得在王爷面前替我分说分说啊，咱对王爷的敬仰如滔滔淮水东奔不止，如巍峨桐山连绵不绝.”</p>
“呦呵，哈哈哈.”史大郎被这马屁精逗得不由一乐，随后却道：“放心吧，王爷不但不恼你，还要送你一桩富贵！”</p>
“富贵？”</p>
张多福听了却没有露出欢喜神色所谓送富贵，大概率是要他投齐。</p>
但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他和步家湾水军指挥使徐鹭一样，能在近几年发大财全因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p>
两人若投齐，在猛将如云的淮北连个屁都算不上。</p>
见张多福面露犹豫，史大郎自是知晓对方心思，不由道：“放心，不是让你投诚，而是让你继续做大周军官，我家王爷还为你升了官，呵呵.”</p>
“啊？”</p>
齐国楚王为周国军官升官，这事，咋听都不靠谱。</p>
史大郎再懒得和他绕弯子，反手从后腰处抽出一卷明皇卷轴，徐徐展开。</p>
张多福是识字的，自然认得黄绢后方大大的‘圣旨’二字。</p>
却也更加迷茫这史大郎莫不是发癔症，想对我宣读齐国圣旨？</p>
疑惑间，只听史大郎颂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不日将御驾南征，昔闻淮南路来远水寨指挥使张多福忠勇无双，特封为正四品忠武将军，南征先锋，讨伐朝中不臣贼子.”</p>
张多福越听越糊涂，直到听到最后落款尊号‘大周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