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殒命砥柱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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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圈，又哭又笑。</p>旭日东升，昭示</p>
着蓬勃希望的新生婴儿啼哭驱散了稀薄晨雾，也驱散后宅阴霾。</p>
两刻钟后，城外终于传来确切消息：楚王于东京大败金夏军，正率军回援！</p>
城外，已确信周军退去的郭滔儿思索片刻，拒绝了属下提出追击的建议。</p>
他手里正军、民兵加一起不过两万人，且首要任务是保蔡州平安。</p>
至于追击还是等楚王回来再说吧，你周国就在淮水南，还能跑了不成。</p>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数府之隔的泗阳城内，周军已于凌晨时分攻破城池，唐敬安率十九团余部同差役据守县衙、仓房与周军巷战，所控区域只余县城不足三成面积。</p>
就在唐敬安决意死战之时，周军毫无征兆的鸣金收了兵一路退往薄山，竟有几分仓惶之象。</p>
腊月初四晨午，在援军未抵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淮北危机自解</p>
这便是齐军大胜带来的震撼效果！</p>
腊月初五清晨，南援先锋官，一身重孝的近卫二团团长沈铁胆率先抵达蔡州。</p>
这下，蔡州彻底安全了。</p>
但.齐周两国恩怨，远未了结！</p>
同日，午时。</p>
洛阳西三百里，陕州砥柱山。</p>
山脚一处密林内，完颜谋衍拄着一把断剑，缓缓坐在了一块青石上，不小心牵扯到了腰间伤口，不由闷哼一声。</p>
两日前的腊月初三，完颜谋衍狂奔四百里，仅带百余亲卫逃回洛阳城。</p>
初一夜金夏军大溃，完颜谋衍原本打算依靠洛阳坚城收拢溃兵.此战虽败，折损数万人，但溃散兵士更多。</p>
若能等上几日，重新集结起几万大军应该不难，虽已无力再攻东京，但几万人马至少可保证完颜谋衍自洛阳退往西夏千里路途的安全。</p>
却不想.初三夜，原本已降金的洛阳汉人卢应贤、曲义先见金夏军大败，竟再度调转刀兵，欲取完颜谋衍项上人头，回归齐国。</p>
完颜谋衍被那曲义先偷袭，腰眼中了一刀后，幸得亲卫拼死护卫，才得以逃脱。</p>
往西逃了一日夜后，完颜谋衍身旁只剩两名亲卫，行经砥柱山时，三人又疲又饥。</p>
亲卫帮他寻了这处山脚密林暂避，自去山下找寻粮食。</p>
完颜谋衍腰间伤口虽不致命，但受伤后奔逃不止，此刻已觉不出疼来，反倒恙麻发烫.这才是最要命的，怕是已染了邪毒。</p>
完颜谋衍不由暗恨汉人不可信！</p>
再想起此时处境，完颜谋衍无声一叹，他倒不担心自己安危，只是想起那数万随他历经艰险、横穿大鲜卑山的金国勇士，心痛难当！</p>
这已是金国仅有的机动力量和底牌，此战折损在了齐国，海陵王那边的局势必定会更加难捱。</p>
完颜谋衍提起手中断剑，心下只道，对不住海陵王托付，对不住大金上下。</p>
这柄宝剑，正是完颜谋衍担下西进重任后，海陵王以腰间佩剑亲手相赠。</p>
只是在东京城下逃命时，不小心折了，完颜谋衍依然不舍丢弃。</p>
但.宝剑折断，对军伍之人来说，本就是凶兆。</p>
正思量间，忽听一阵草木窸窣之声，紧接，三名做农夫打扮的男子便拨开了身前杂草，四人来了个八目相对。</p>
完颜谋衍逃亡途中已弃了显眼甲胄，但他头上金人髡发却瞒不住人。</p>
这三名农夫似是父子关系，一名年纪较轻的青年猝不及防之下在这荒郊野外撞上一个持刃金人，下意识转身便想逃。</p>
但其父兄却站在原地未动，甚至还以贪婪目光不住上下打量这金人，青年这才停住了脚步。</p>
完颜谋衍已年过五旬，连日来亡命逃窜，两日一夜来又未曾进食，再加腰间伤势，自是知晓不能与之冲突，便摘下腰间玉带钩抛了过去，以汉话道：“此物你们拿去吧，可换银百两”</p>
年纪大些的青年赶忙上前一步，从地上捡起玉带钩，使劲用了衣袖擦了擦，对着阳光一照，只见这玉色通透莹绿，不似凡品。</p>
上头刻有一行古篆‘政宁十四年御制’，一看便是当年丁未时金人从周国皇宫中搜刮出来的宝贝。</p>
这青年不认得这些字，自然也不知这玉带钩背后的故事，却不妨他即刻将玉带钩塞进衣内。</p>
但是目光却又看向了完颜谋衍腰间金绦带。</p>
父子连心，三人中的中年人一看就知晓儿子想作甚，已拎着锄头缓缓走到了完颜谋衍背后。</p>
年少青年见状，也往旁边横移了几步，抓紧了手中锄头。</p>
至此，完颜谋衍自然知晓三人要作甚了，不由勃然大怒.我堂堂大金侯爷，兵马副帅，亲手斩杀的汉军汉民不知凡几，眼下虎落平阳，区区三名村夫也敢打我的主意了？</p>
中年农夫却没他那般丰富的心理活动，今日既然在这荒山野岭遇见了，对他家来说便是一场富贵，只听他突然喝道：“大郎，上！”</p>
年长青年闻声，紧赶两步，挥起锄头兜头砸下。</p>
完颜谋衍即便年迈，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本能反应便要扭身躲过，可身形刚一动，腰间便猛地传来剧烈疼痛，终是没能完全躲过，被那青年一锄头扫中肩膀。</p>
完颜谋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方才还显的有几分畏惧的年少青年连忙上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