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一人 一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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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便杀进了后宫？</p>紧接，前殿匆匆走来几道身影。</p>
打头的，赫然正是楚王亲手安排进皇宫的黄豆豆。</p>
往日面皮青白、浑身幽冷的黄豆豆此刻竟提着一把带血朴刀，衣衫也染了血，身后跟着几名身形健硕的太监，人人手持利器。</p>
极度恐惧，让嘉柔止不住的浑身发抖，却还是一个错身，挡在了抱着绵儿的篆云面前，厉声道：“黄公公，你想作甚！”</p>
这声压抑着惊慌的喝问，让处在极度亢奋中的黄豆豆瞬间回神。</p>
黄豆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再看看身上血迹，马上明白自己吓到了殿下。</p>
‘哐当’一声，黄豆豆第一时间弃了手中刀，急忙跪下。</p>
身后几人也赶紧跪了下来，黄豆豆这才开口道：“惊吓到了殿下，咱家罪该万死！望殿下恕罪”</p>
见状，嘉柔自然看出黄豆豆并非是要捉了自己交给金人，心中稍定，“发生了何事！”</p>
“禀殿下！城南生了变故，内侍莫贤忠与其对食裹了宫中财货，欲要出宫逃遁！莫贤忠被臣拦阻后，竟劝说臣随他降金！非常时用非常法，臣便将莫贤忠与其对食当场格杀臣此来，正是要禀报此事.”</p>
黄豆豆一番解释，嘉柔却蹙眉疑惑道：“那莫贤忠，不是你的干儿么？”</p>
“殿下，莫说是干儿，便是亲儿，只要敢叛楚王、叛殿下，臣照杀不误！”</p>
至此，嘉柔大抵信了黄豆豆的说辞，却还是问了一句，“城南如今情形不明，黄公公便真没想过和那莫贤忠一般.投金？”</p>
一直弯腰趴伏于地的黄豆豆，缓缓直起了腰身，甚至还朝篆云怀里的绵儿笑了笑，这才道：“殿下，杂家虽是个没卵子的阉人，却也知晓知恩图报的道理！楚王临走前，只交代过内臣一桩事，那便是护殿下母女平安.皇城外，由刘统领的禁军护卫，皇城内.谁若想动殿下一根毫毛，需从我黄豆豆尸身上踏过去！”</p>
黄豆豆跪在地上，上身却挺的笔直，瘦小身形，在午时日光照射下，竟有那么一丝伟岸味道。</p>
良久，嘉柔才幽幽一叹，“楚王，没看错人”</p>
正此时，外城负责把守皇城的禁军似是又发生了什么，一阵阵喧哗声，飘飘渺渺传入福元殿。</p>
若说是城南禁军攻到了皇城底下与禁军交上了手，却又不听厮杀之声。</p>
莫名其妙间，又见一名小黄门跌跌撞撞跑了进来。</p>
不待气息喘匀，也没顾上向嘉柔行礼，张嘴就以尖利嗓音嚎道：“城南守军传信，请殿下勿慌.城南动静，乃楚王大破敌军营寨所起！如今斩首俘获暂不知，但城南之围暂暂解了！”</p>
“.”</p>
大惊大忧之后大喜，冷冽初冬，嘉柔只觉身上迅速沁出一层细汗，下一息，寒毛都竖了起来。</p>
蔻芸见嘉柔身形微晃，赶忙上前搀扶，又命人搬来一张椅子，嘉柔在椅内坐了足有十几息，才渐渐缓过神来。</p>
“娘，娘不要将绵儿送走，绵和娘待在一处.”</p>
大眼睛里依旧磕着泪花的绵儿伸着胳膊，要往娘怀里去。</p>
此时福元殿内人多眼杂，嘉柔却一改往日谨慎，张臂便接了女儿，使劲搂在怀里，哽道：“不送了，不送啦有你爹爹在城外，咱哪也不去！”</p>
哄好了女儿，福元殿外渐渐安静，可清晰听见城内越来越大声的喧闹，和北城从晨间至今未断的隆隆战鼓。</p>
嘉柔抱着女儿呆坐一阵，待情绪平复，掏出手帕帮绵儿擦了擦小脸，随后起身，将女儿递给了篆云。</p>
绵儿方才差点经历一场离别，自是不愿脱离娘亲怀抱，嘉柔却柔声道：“绵儿乖，在宫里和篆云嫲嫲耍，娘亲要去做事。”</p>
“娘去作甚呀？”</p>
绵儿不舍，扯着嘉柔的衣袖，奶声奶气追问。</p>
嘉柔那双丹凤眼还残留着哭泣后的血丝，娇美脸蛋上却露出一抹笑容，“爹爹在城南护你，娘便去城北”</p>
绵儿不懂城南城北意味着什么，可黄豆豆一听却吓了一跳，忙道：“殿下不可！如今金夏主力正在全力攻打北城，城上流矢不断，不可冒险！”</p>
正在整理衣衫的嘉柔，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数万将士去得，本宫为何去不得！”</p>
午时初。</p>
北城谯楼，十镇厢军督帅蒋怀熊、禁军统领刘百顺、范恭知、蔡源尽数在此。</p>
方才城南的响动，自然也被几人察觉。</p>
相比范恭知，出自淮北的蔡、蒋、刘三人反倒没那么惊惧，城南响声虽不是天雷炮，三人却熟知楚王投入了大价钱的火药局、冶铁所，总爱弄出些稀奇玩意儿。</p>
但情形不明的情况下，负有皇城禁卫职责的刘百顺还是走出了谯楼，准备去皇城查探一番。</p>
而北城这边，虽攻防战况激烈，却尚未到危机之时。</p>
毕竟东京城高四至五丈，环城沟壕、瓮城、敌楼、马面皆备，箭羽滚木充足，一上午的时间，金夏大军冒着城上如雨箭矢，也只填平一段十几丈宽沟壕。</p>
照这么下去，金夏军不留下几万条人命，休想攀到城头。</p>
这般情况下，虽偶有流矢飞上城头，但大体上北城还算安稳。</p>
范恭知和蔡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