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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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被内务府入库，如今正摆在书房案头。</p>

    “所以殿下记得不要挑灯夜读，那翡翠原主刚死，半夜说不定会闹鬼。”莫倾杯一本正经。</p>

    小皇子原本记着额娘教导，要勤加苦学，每日十分用功。被莫倾杯这么一吓，每天一下课就往书房外蹿，死活不肯多读书，莫大人也终于省了加班陪读的功夫。</p>

    小皇子年纪太小，小的还没来得及少年早熟，先生说什么就信什么。先生说晒太阳，那便晒太阳；先生说李大人今日早朝说的话都是胡扯，那就都是胡扯；先生爱喝酒，小皇子在桌子底下藏了御膳房新酿的太禧白；先生在京城开着铺子，小皇子派人去捧场，书房里摆的点心天天都是驴打滚。</p>

    先生还说□□上国、重道轻器已不可取，当去人心之积患，学西洋长技，方才能兴邦图强。</p>

    不过先生说这话不能说，那便不说，但是得记着。</p>

    莫大人每日来上课，喜欢吃御膳房的点心佐酒，结果连着一个月都是豆面卷子，从此对黄豆过敏，看见自家铺子就绕着走。</p>

    偶尔圣上检查皇子功课，莫大人应付谁都很有一套，把圣贤大道理打包写了几张小抄，让小皇子每天背几句，考校时总能糊弄过关，发挥好了还能混到几句夸奖。</p>

    后来皇帝患病，不再检查小皇子的功课，师徒二人得闲，莫大人很高兴，兴冲冲拔光了自家白鹤的尾羽，扎了个毽子，带去宫里踢着玩。</p>

    数月下来，小皇子诗书礼易没学多少，漂亮话背得成本大套，活像个说相声的，还因为吃多甜食而长了蛀牙。</p>

    不过毽子倒是踢得很好。</p>

    柴束薪旁观半晌，评价道：“难得。”</p>

    “是挺难得。”木葛生深有同感：“想不到师父手里还能教出这么老实听话的学生，老二这年纪都会拆房了。”</p>

    “我指的不是这个。”柴束薪道：“他总是送先生很多酒。”</p>

    “我明白你的意思。”木葛生笑道：“我这个小师兄应该是发现了，师父喝多的时候，喜欢说实话。”</p>

    喝醉时的莫大人和清醒时是不太一样的，醉话连篇却眼界深远，字字珠玑。</p>

    “先生应该看出了他的用意，这个学生值得教。”</p>

    “那是。”木葛生道：“不然也不会把自家白鹤的羽毛拔了给他玩。”</p>

    一日莫倾杯休沐，没去宫里上课，优哉游哉地在自家院子里喂鱼逗鸟，突然下人来报，说有客造访。</p>

    莫倾杯眼皮一跳，出门一看，正是一身私服的小皇子。</p>

    “殿下怎么来了？”莫倾杯道：“若是要买点心，出门右拐那条街就是，臣的宅子里禁止出现驴打滚。”</p>

    小皇子明显是偷偷出宫，神情有些忐忑，“父皇的御书房今日吵得很凶，整个宫里都不安宁，想着先生这里清静些，擅自叨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