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归(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精彩无弹窗免费！冬去春来，大地上冰雪消融，苍凉枯寂的漠北草原，也显出了星星点点的春意。</p>左清秋在土丘顶端盘坐，铁锏平放在膝上，微风吹拂花白的头发，眼神如往日一样深邃，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孤寂。</p>
左清秋的正前方，是漠北一望无际的草原，两只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劲旅，在春风的吹拂下撞在了一起。</p>
烈马如潮、箭矢如雨。</p>
晴空被乌云般的箭雨遮蔽，大地在马蹄的轰鸣下颤抖。</p>
让人望而生畏的强横战力，足以震慑住天下间一切宵小，这是北齐卧薪尝胆数十年攒出来的家底，是左清秋和姜麟殚精竭虑，用一辈子时间打造出来的镇国铁骑。</p>
可此时此刻，这本该用来收复中原的立国之本，却因为一个根本没法调和的理由，一分为二开始自相残杀，哪怕双方都不愿，但在皇统传承和猜忌的趋势下，已经难以回头。</p>
左清秋的儿子左战，站在背后，同样神色没落。</p>
左清秋硬保姜笃，隐瞒先帝死讯，哪怕初衷是为了维持大齐的稳定，也没法在朝堂和宗室面前站住脚，如今已经自行请辞卸去了国师一职。</p>
左战是左氏一脉嫡系，和姜凯关系密切，成为了北齐新的国师。</p>
虽然左战方方面面都不如左清秋，但在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区别了，即便左清秋继续担任国师，也难以再盘活这盘死棋。</p>
父子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咬牙忍辱，从蛮荒之地爬起来的大齐，再次跌入永世不得翻身的深渊谷底。</p>
左战知道父亲现在心里有多痛心疾首，远观片刻后，在左清秋旁边坐了下来，想了想：</p>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听小桃花说，许不令刚到归燕城，只是准备去皇城里偷沉香木，碰巧撞上了姜笃弑父，顺势驱虎吞狼，才促成了现在无法挽回的局面。许不令事前没有任何谋划，单纯的运气好，爹您即便考虑再周全，也避免不了天数，责任不在您身上。”</p>
左清秋望着战场，没有言语。</p>
左战坐在旁边，沉默了片刻后，又摇头道：</p>
“事已至此，双王不打残一个，内战不可能平息。即便许家打过来，在外敌压力下能暂时握手言和，战力也肯定不如先帝在的时候。大齐姜氏，恐怕要终结在我手上了。”</p>
左氏一脉在左哲先为大玥开国起，守护了姜氏三百多年，起起伏伏历尽多次内忧外患，都硬抗了过来。此时眼睁睁看着还有一战之力的大齐自断手脚，左战心里岂能轻松。</p>
但局面已经到了这一步，整个棋盘被打散，没有任何活棋，人力有穷尽之时，左战除了陪着大齐姜氏走最后一程，再无出路。</p>
左清秋低头看着手中的铁锏，深思良久，轻声一叹：</p>
“要为天下开太平，打到这一步，便可以投子认输了，许家横扫六合，不出三年就能大一统，天下万民也得以休养生息。</p>
可惜，为父终究是个凡人，不是圣人，能输在人算之上，却不甘输在天命之上。”</p>
左战一愣，这是不服，还想翻盘？他坐直了几分：</p>
“爹爹还有对策？”</p>
“天下四分，独留许家一条大龙。局面至此，想要让大齐姜氏再度光复，只能把许家所在的西玥也打散，让天下彻底碎成十几块，打上十几年。北齐只分成两块，统一的时间比中原快太多，这是大齐姜氏翻盘唯一的机会。”</p>
左战眉头皱了皱，仔细思索很久后，不解道：</p>
“幼帝宋玲只是傀儡，西玥由许家父子二人掌权，不可能内讧，哪怕许不令弑父，西玥都乱不了，还能怎么破局？”</p>
左清秋没有回答，站起身来，将铁锏收到腰后，抬步往南方走去。</p>
左战跟着走了一段儿，发觉跟不上，开口询问道：</p>
“爹，你去哪儿？”</p>
“江南。”</p>
一句平淡回答后，人影已经消失在了荒原之上……</p>
……——</p>
阳春二月，忽如其来的一场春雨，洒在楚地千里山河之间，唤醒了蛰伏一冬的鸟虫花木。</p>
临近岳阳的官道上，马车冒着小雨跋涉，两匹追风马跟在马车旁边小跑，许不令带着斗笠坐在马车外，看着岳阳的方向，望眼欲穿。</p>
从归燕城到岳阳，一走就是将近二十天，在进入宁武关后，许不令找到了自家的暗桩，才晓得陆姨有喜了。</p>
猛然收到这个消息，许不令自然感慨万千，嘴巴一天都没合上，到现在还时不时傻笑两下，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p>
身后的车厢中，三个姑娘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长途奔波的沉闷一扫而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