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风如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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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认真解释了一句，继续问道：“客官想算什么？”</p>年轻刀客仔细想了下，他从不相信阴阳占卜，只相信手里的刀，漠北荒原上的人都是这样，他过来，只是想找个不一样的人聊聊天而已。</p>
“要不左边姑娘算算，我想算什么？”</p>
左边煞有其事地打量几眼，认真道：</p>
“客官年纪不大，长得也俊俏，大雪天孤零零出来跑江湖，肯定很寂寞。以我来看，客官想算姻缘，对不对？”</p>
年轻刀客笑了下，笑得很阳光，但天生的柳叶眉，却让这张脸带上了几分阴柔。他点了点头：</p>
“那就算姻缘。”</p>
说着年轻刀客单手拿起竹筒，晃荡两下，一枚竹签落在桌面上。</p>
左边低头看去，上书四行小字：</p>
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通。</p>
下下签。</p>
左边眉头一皱，略显不满的看向对面的年轻刀客：</p>
“你这人，想砸场是不是？一百零六根上上签，你故意把这根摇出来，让我怎么给你解签？我都没学过……”</p>
背后的茶肆中，在火炉旁煮茶的老妪，摇头笑了下：</p>
“左边，对客人要客气些，凶巴巴的，以后谁还找你算命？”</p>
左边‘哦’了一声，把竹签放了回去，又推到了刀客面前：</p>
“方才不算数，你重新摇一下。”</p>
年轻刀客看着签筒里的那根竹签，没有再发一言，从怀里掏出了五枚铜钱，放在了桌案上，起身走向了长街的另一头。</p>
左边呼唤了两声，刀客却未曾回头，眼见对方走远，左边只能站起身来，大声道：</p>
“我算命一点都不准，你作弊那就更不准了，要是出事儿别算在我头上。”</p>
年轻刀客没有反应，脚步轻盈地离开了长街，如同来时一样。</p>
左边想要追出去，把铜钱还给刀客，火炉旁的老妪，却是招了招手：</p>
“回来吧，自己选的路，总比天注定的好。”</p>
左边顿住脚步，看了看手中的铜钱，有些不高兴地回到了茶肆，在火炉旁边坐下，抱怨道：</p>
“今天刚开张，就算了个大凶的签，多不吉利。人家都是求心安，他倒好，故意给自己找不自在，奶奶你说他图个啥？”</p>
老妪年纪很大，脸色布满褶皱，不过从骨相，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倾城之容。她摇了摇头：</p>
“你还小，不懂‘情’这个字，有时候心如死灰松了手，远比执迷不悟放不下结局要好。他给自己摇了个下下签，说明心里已经觉得没戏；若是故意摇个上上签，那就是自欺欺人执迷不悟。”</p>
左边眨了眨眼睛，还真有点弄不清这么绕的道理，不过对于老妪前面的话，她有点不认同：</p>
“奶奶，我过完年就十五了，要是在我们中原，都可以成亲生孩子了，我娘就是十五六生的我，哪里小了？”</p>
老妪眼神宠溺：“好，不小，大姑娘了。都在北齐住了几年了，你娘也在这边，还想着中原呀？”</p>
左边拿着刚到手的五枚铜钱，在街边买了串糖葫芦，回到火炉旁坐下，美滋滋地小口舔着，含笑道：</p>
“中原可好了，天下间最好吃的糖葫芦就在长安，比这里的糖葫芦好吃得多。师父说南越不战而降，东玥的皇帝着急了，准备和我们结盟，要是两家联手，很快就能去长安，到时候带着奶奶也过去看一下。”</p>
老妪摇头笑了下，似乎不太想聊这些事，没有说话。</p>
左边舔了片刻糖葫芦，发现老妪目光，一直放在年轻刀客离去的方向，她回头看了看：</p>
“奶奶，怎么了？那个刀客有问题？”</p>
老妪询问道：“方才，他真动了手脚？”</p>
左边想了想：“肯定的，他武艺很高，我都看不出深浅，肯定是故意摇了个下下签逗我，一百多只上上签，只有一只下下签，哪有一次就摇出来的？”</p>
老妪沉默了下，看着年轻刀客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