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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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煜王府西院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明月都失了颜色。

    泰金那一嗓子“有贼”极尖锐,顷刻间便聚来了全府的骁骑卫,西院被挤得满满当当。

    煜王大怒,恼羞成怒的怒。

    “本王就来蹭个地暖,就被你这废材认作贼了?你那双狗眼留着有什么用!”

    “哪个准你跑到阿宴房间来睡的?阿宴还伤着,你跟他挤什么?不耽误人歇息么?”

    “只许你蹭,就不许本王来蹭吗?”

    泰金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叩头,虽然肚子里不停回怼煜王殿下愈发站不住脚的斥责,但嘴上半个字都不敢说。

    开什么玩笑,脑袋还得留着吃饭呢!

    邵莱看出殿下是真生气了,无奈,人在火头上,不好插言,便把目光投向傻坐在床沿上的阿宴。

    白知饮无辜地跟他对视,半晌才看出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求救的意味。

    他觉得自己也是爱莫能助,可看小泰金被骂的可怜,于心不忍,便壮着胆拉了拉李庭霄的袖子。

    李庭霄挥袖甩开他,怒目相向。

    “还有你!什么男人都能一起过夜吗?”

    什么……男人?

    白知饮瞥了眼个子还没马背高、一脸稚嫩的泰金,嘴角一抽,赶忙低头掩饰,眉眼间霎时晕开浅浅的阴影,嘴巴抿成一道细细的缝。

    当着众人面,他不敢出声,李庭霄于是不耐烦挥袖:“罢了罢了,都出去!不可再犯!”

    泰金磕着头退出去,其他看热闹的转眼也都散了,邵莱关好房门,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李庭霄等着白知饮开口解释,不料,他却抱起刚刚泰金盖过的那床被子要出门。

    他连忙喊住人:“干什么去?”

    白知饮莫名其妙:“殿下不是要睡这间?我去其他房,西院很多空屋。”

    李庭霄感觉自己不如一个小厮,身心受到极大侮辱,指着床质问:“一起睡不行?”

    白知饮弯起嘴角:“那成何体统?”

    李庭霄更为火光:“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装什么呢?”

    “之前是在外行军,这会儿在王府,总这样怕毁了殿下清誉。”一个多月的相处,白知饮早就熟知他忽冷忽热的性子,轻声安抚道。

    李庭霄狠狠盯着他,指着床的手纹丝未动:“本王今日就要与你同榻而卧,行,还是不行?”

    白知饮怔愣地望了他片刻,将被子放回床上:“行。”

    他是尊贵的煜王,这座煜王府都是他的,他当然想睡哪间就睡哪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只有顺从的份。

    尤其是自己……

    白知饮不愿与他交恶,连忙摒弃不好的念头,整理起床铺。

    不知为何,他逆来顺受的模样反倒让李庭霄极度不爽,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他回身过来冲他微笑。

    “殿下,时候不早了,歇息吧?若是殿下想让奴婢留下伺候,明日搬个榻来给奴婢睡便是!”

    “奴婢?”李庭霄稍愣,随即恶狠狠逼近,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白知饮,你什么意思?”

    “殿下之前说是来做贴身侍卫,可好似也用不上我,看来今后只能在府中做些杂事,不是奴婢又是什么?”白知饮笑了笑,“没别的意思,这样也很好,只要殿下能履行承诺,帮我救回母亲和侄儿,我甘愿做牛做马,报答殿下恩情。”

    话说的有理,但李庭霄就是觉得他很不对劲,至于为什么这人突然性情大变,他想不通。

    难不成是因为寿宴上的事,他认定自己靠不住?

    李庭霄手指骤然发力,懊恼道:“本王做事还要你教?该用你时自然会用!”

    白知饮被他捏得手腕生疼,忍不住皱了下眉,拉了拉腕子,可他的手宛如铁钳般钳着不放,只好妥协:“知道了,怎样都好,全凭殿下驱驰。”

    烛火被熄灭,两人均是姿势端庄地躺在床上,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也亏得那床宽,二人中间隔开了半尺宽的无形屏障,白知饮在内,李庭霄在外,相识月余,明明不是第一次共眠,却都是浑身僵硬,没半分多余动作,生怕碰到对方。

    李庭霄突然开口:“明日跟本王去狩猎,好尽你贴身侍卫的本分!”

    后半句是咬着牙说的。

    白知饮静默片刻,说:“知道了。”

    夜又恢复了寂静,两道不那么平稳的呼吸此起彼伏。

    第二天清晨,浑身发硬发僵的李庭霄后悔:果然,乱蹭没有好下场!

    -

    湘国以武立国,祖宗传承影响下,春猎和秋猎是世家公子中很流行的玩意。

    每年开春,城外几个围场的生意都不错,尤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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