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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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起身行礼，声音下意识地娇柔：“妾问主母好。”

    苏如霜冷淡地看着她：“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回主母的话，妾刚来不久。”黎眉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能随口说了。

    苏如霜也不知道信没信，将目光从她身上，落向了花园的某个角落。

    黎眉儿原本还等着她的处置，等了一会，不见她说话。便抬起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今晚的月有些圆，如雾般的月光落在苏如霜的身上，像是给她渡上了一层白光。

    她的侧脸看起来比较柔和，眼神盯着远处，不自觉地放空了些。

    黎眉儿看得有些呆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苏如霜静了一阵，突然转过头看她。

    她的眸色清淡，透露着几分疑惑。

    “啊？”黎眉儿完全没听到她所说的声音。

    但是为了掩盖自己刚刚的走神，只好屏息听了一阵。

    这一听还真不得了，她居然又听到了那种男女之间暧昧模糊不清的声音！

    是谁这么大胆，居然在这花园之中，公然苟合？

    黎眉儿观察了一眼苏如霜的神色，她似乎并未听出来那声音是什么。

    “妾听见了。”她回道。

    苏如霜确定了自己的听闻，站起身，看样子是打算走过去一看究竟。

    黎眉儿也顾不上礼数，忙拉住她，“主母不可。”

    苏如霜看向自己被扯住的衣袖，以及那捏紧自己衣袖的纤细手指，眼睫下垂，在眼底投出一道阴影。

    “若是惊动了那两人人，恐怕会惹来些麻烦。”黎眉儿压低了声音，向她解释。

    “两人？”苏如霜抬眼看她，她不知道黎眉儿是怎么知道那边有两个人的。

    尽管今夜月色很亮，但是那边的人都躲在隐蔽的角落，根本就看不出是男是女，跟别说有几个人了。

    黎眉儿微微红了脸，“妾听着，那边应该是有人在行房中之事。”

    苏如霜自然知道她说的房中之事是什么，不过她还是问：“你为何会知？”

    “妾之前听过这种声音。”黎眉儿越说，越感觉羞赧。

    她的眸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水汽，还轻咬了下唇。

    苏如霜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重新坐回了竹椅上。

    她半撑着头，似乎还在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

    而那两人不知是不是觉得这花园没人，愈发地放肆，喘息和娇声几乎清晰地传到了亭中两人的耳中。

    苏如霜依旧神色不变。而黎眉儿则从尴尬，慢慢地感觉有些燥热。

    苏如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亭中虽没有点烛，但她依旧清晰地看到黎眉儿脸上的一抹红晕。

    “你很热？”

    “妾只是觉着有些闷了。”黎眉儿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心跳却忍不住加快了些。

    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那暧昧的声响，还是因为......

    眼神不自主地落在苏如霜的脸上。

    “天色晚了，黎姨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苏如霜轻轻地阖上了眼，似乎不愿再与她多聊。

    “妾先走了。”黎眉儿原本还期待着她能说点别的什么关心的话，却不想又是这种类似于驱赶的话语。

    她有些失落，低身行了礼，转身离开。

    花园里的人终于停歇，????一阵轻响过后，假山后走出了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影也不敢四处张望，找了出口，就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另一个人也从假山后出来，步履缓慢，身形纤瘦。

    苏如霜睁开眼，盯着那身影看了一阵。

    片刻之后，她又重新闭上眼。

    黎眉儿这边刚踏进院子，就碰上了从屋里出来的芙云。她随意披了件外衣，看样子是刚从床上起来。

    “黎姨娘，你什么时候出去的？”芙云看向从外面进来的黎眉儿问。

    她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竟没有听到黎眉儿出去的声音，顿觉自己有些失职。

    姨娘出门，丫鬟应当都是要跟在身侧的。

    黎眉儿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我有些睡不着，便出去走了走。你怎么也起来了？”

    “今晚有些闷，像是要下雨了。我起来看看院里的窗都关好没，免得等会下雨让水都飘进来。”芙云一边说，一边检查旁边厢房的门窗。

    她见黎眉儿打算进屋，又嘱咐说：“黎姨娘，你要是觉着闷，可以把窗户开一些缝。等晚些时候，奴婢再起来给你关。”

    “不用了，你早些睡吧。我自己会关好的。”黎眉儿不想她这么麻烦，进了屋就将门窗都关好。

    芙云见没有自己的事，同样也回了屋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