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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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到上海去游玩，姨太太追了去和他大闹那一回事，他不免有点神往。和ju荪谈起那一个时期他们&ldo;跌宕欢场&rdo;的经历，感慨很多。他忽然想起来问ju荪：&ldo;有一个李璐你记得不记得？&rdo;他一句话还没说完，ju荪便把大腿一拍，道：差点忘了‐‐我告诉你一个新闻，不过也不是新闻了，已经是好两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我听见人说，李璐嫁了人又出来了，也不做舞女了，简直就是个私娼。我就说，我倒要去看看，看她还搭架子不搭！&ldo;</p>啸桐笑道：&ldo;去了没有呢？&rdo;ju荪笑道：&ldo;后来也没去，到底上了年纪的人，火气不那么大了，那要照我从前的脾气，非得去出出气不可！&rdo;</p>
他们从前刚认识李璐那时候，她风头很健，ju荪一向自命为&ldo;老白相&rdo;，他带着别人出去玩，决不会叫人家花冤枉钱的，但是啸桐在李璐身上花了好些钱也没有什么收获，结果还弄得不欢而散，ju荪第一个认为大失面子，现在提起来还是恨恨的。</p>
啸桐听到李璐的近况，也觉得很是快心。他叹息着说：想不到这个人堕落得这样快！啸桐笑道：&ldo;不是，我告诉你我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人来。我新近看见一个女孩子，长得非常像她。&rdo;</p>
ju荪嘻嘻地笑着道：&ldo;哦，在哪儿看见的？你新近又出去玩过？&rdo;</p>
啸桐笑道：&ldo;别胡说，这是人家一个小姐，长得可真像她，也是从上海来的。&rdo;ju荪道：可会是她的妹妹，我记得李璐有好几个妹妹，不过那时候都是些拖鼻涕丫头。璐本来姓什么，不是真姓李吧？&ldo;ju荪道：&rdo;她姓顾。&ldo;啸桐不由得怔了怔，道：&rdo;那就是了！这人也姓顾。&ldo;ju荪道：&rdo;长得怎么样？&ldo;啸桐很矛盾地说道：&rdo;我也没看仔细。还不难看吧。&ldo;</p>
ju荪道：&ldo;生在这种人家，除非是真丑，要不然一定还是吃这碗饭的。&rdo;ju荪很感兴趣似的，尽着追问他是在哪儿见到的这位小姐，似乎很想去揭穿这个骗局，作为一种报复。啸桐只含糊地回说是在朋友家碰见的，他不大愿意说出来是他自己儿子带到家里来的。</p>
那天晚上，旁边没人的时候，他便和他太太说：&ldo;你说这事情怪不怪。那位顾小姐我一看见她就觉得很眼熟，我说像谁呢，就像ju荪从前认识的一个舞女。那人可巧也姓顾‐‐刚才我听见ju荪说的。还说那人现在也不做舞女了，更流落了。这顾小姐一定跟她是一家。想必是姊妹了，要不然决没有这样像。&rdo;沈太太起初听了这话，一时脑子里没有转过来，只是嗯，嗯，哦，哦情？&ldo;啸桐道：&rdo;还是假的？&ldo;</p>
沈太太道：&ldo;那顾小姐我看她倒挺好的，真看不出来！&rdo;啸桐道：&ldo;你懂得些什么，她们那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骗骗你们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太太们，还不容易！&rdo;</p>
说得沈太太哑口无言。</p>
啸桐又道：&ldo;世钧不知道可晓得她的底细。&rdo;沈太太道：他哪儿会知道人家家里这些事情？他跟那顾小姐也不过是同事。同事！现在是个女职员吧，从前也还不知干过什么‐‐这种人家出身的人，除非长得真丑，长大了总是吃这碗饭的。&ldo;沈太太又是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只有把这件事情往叔惠身上推，因道：&rdo;我看，这事情要是真的，倒是得告诉许家少爷一声，点醒他一下。我听见世钧说，她是许家少爷的朋友。&ldo;啸桐道：&rdo;许叔惠我倒是很器重他的，要照这样，那我真替他可惜，年纪轻轻的，去跟这样一个女人搅在一起。&ldo;沈太太道：&rdo;我想他一定是不知道。其实究竟是不是，我们也还不能断定。&ldo;啸桐半天不言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