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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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上班起，有时候怕早上起不来，或者加班到太晚，偶尔也会在壹号院住。</p>

    孟葭问，“钟先生在哪儿？他回去了没有。”</p>

    老孔说是，“盛老板陪钟先生，在园子里坐了会儿，他送回去的。”</p>

    “那我去找他吧。”</p>

    黄昏时下了一场凉雨，夜色里，园中林木还沾着水珠，行走其中，有种画楼洗净的朦胧。</p>

    孟葭快步回去，隔着一片暗香浮动的浅塘，落地窗边，投下一道清隽修长的人影。</p>

    一层客厅里光线昏黄，只有角几边，亮了一盏落地银苏灯。</p>

    孟葭推开门，换了鞋走进去，站在地毯边，止步不前。</p>

    她看见钟漱石在抽烟，一口接一口，指间夹着一片纸，眉头紧皱着，像要勘破什么艰深佛偈。</p>

    不知道为什么，孟葭在那一刻，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好远。</p>

    她就站在那里，说了声，“我回来了。”</p>

    好一会儿了，钟漱石才放下那张纸，手里头夹的烟，安静的燃烧在暗室里。</p>

    “我听说，小孟一去单位，就很体恤她的老同事，主动申请去墨尔本，要把人家换回来结婚。”</p>

    他讲话时，用的是严肃又正式的口吻，像在大会上作批示。</p>

    孟葭在行政部待了近两个月，最熟悉不过，每一次他这么开口，底下的中层们就人人自危。</p>

    唯恐下一个挨骂的就是他们。</p>

    但今天轮到孟葭了。她才知道，万主任他们没有夸大一分，甚至说浅了。</p>

    孟葭低着头。她手心里的汗渗透进手提包的人工针脚里。</p>

    见她半天不说话，钟漱石又扬了几分声调，“告诉我，这是真的吗？”</p>

    孟葭犹豫着，慢慢点了下头。</p>

    “好好好，你高风亮节，你有品格，”钟漱石顿了下，又紧抽了口烟，再问，“那这一次，打算什么时候通知我？”</p>

    她又摇头，声音极轻的，“没打算。准备直接走。”</p>

    钟漱石深深点了一下头，像参透了什么道理似的，恍然大悟的样子。</p>

    进进出出说的话也古怪。</p>

    他笑一下，“看起来我还高估自己了，敢情连个通知都不配有。”</p>

    听起来，像被辜负得狠了，失望难过得要命。</p>

    孟葭解释说，“那是因为，孟维钧跟我说，我要是再不离开你，就把外婆请来。而且，就算是外婆”</p>

    “那你可以来跟我说啊！”钟漱石一拍茶几，站了起来，情绪也变得激动，“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p>

    她被吓得一激灵。汗毛倒竖。</p>

    钟漱石这样冷然训斥她的光景，孟葭第一回见。</p>

    七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冲她大声，他甚至不愿意，耐心听自己讲完这句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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