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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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陛下坚持,那请允臣同去。臣不上战场,贴身保护怯玉?。无论如何,我会让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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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邵道:“你莫不是忘了,你那张脸,进了军营还想得以保全。”


晏?道:“臣自有办法。”


濮阳邵抱着怯玉?,沉思良久,允了。


天亮,军队开拔。


濮阳邵将大婚的礼服一并带走。


林笑却坐在马车里,马车混在后勤辎重之中。


晏?陪同,没有戴那骇人的恶鬼银面具,戴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具遮掩。


林笑却躺在马车里,乏力得什么也不想做,什么都不愿说。


晏?问是不是在怨他。


林笑却摇头:“为何怨大哥。不怨。”


晏?道:“我自以为……谁知早入了泥潭,和那些人没两样。怯玉?,你该怨我。”


林笑却抬眸望他,问他为什么马车内也戴面具。


晏?说他无颜面对。


林笑却道:“挺快乐的一件事,我也享受到了,大哥没什么可自厌的。”


“你在说谎。”饮酒不会消愁,寻欢难以得欢,晏?道,“我自私地在你身上发泄情绪,卑劣不堪。怯玉?纵是享到那一刹的欢愉,烟火过后,也什么都不剩了。”


林笑却默了一会儿,问:“大哥既然如此认为,那以后还会做类似的事吗?”


晏?许久未答。


林笑却浅笑着:“我不在意的。只是,晏?,我不会爱你。”


晏?缓缓揭开了面具。


他静静地望着林笑却,眼神让人难以看清,林笑却不知道是不是这马车里太黑了。


他想去掀开窗帏,手腕却被晏?捉住了。


“那就恨我吧。”晏?低声道,“恨我,恨到骨子里,和爱倒也没什么差别。”


“克制,远离,”晏?沉声道,“大哥试过了,大哥做不到。”


“大哥只想亲手剥下濮阳邵的皮,一刀一刀砍下他的手指,叫他知道碰了怯玉?的下场。”晏?攥着林笑却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颈项,“而我这条命,你可以来取。随时……随地。”


林笑却望着他,想收回手,可晏?攥得太紧。他也就不挣扎了。


“大哥,”林笑却道,“你高估我了,


我学不会你死我活那一套。”


晏?自掐着颈,


微仰着头,


他望到车厢内雕刻的花纹,望到那壁灯,望到许多许多,唯独望不见怯玉?的真心。


许久过后,林笑却也没有用力,晏?想要他掐上去,他偏不,只是搭着,触着,直到晏?怔怔地松开了他的手。


马车滚滚向前,林笑却在车里躺了下来。


233怕他无聊,放电影看。233挑了一部爆笑喜剧片,林笑却憋笑憋得脸都红了,233赶紧换成悲剧片,林笑却又开始忍泪。


到最后,林笑却道:【算了,我睡一觉。不会无聊,梦境香甜。】


233开始播放轻柔的助眠乐曲,一声声呼吸渐渐平缓。林笑却睡了过去。


233望着宿主,心中酸涩。下一个世界不去古代了,这些落后的束缚缠绕的世界,呆久了绳索会绑到肉里去的。


那样太疼了,他无法分担,他只能瞧着。


晏?也躺了下来。他躺在林笑却的身旁,想去牵他的手,犹犹豫豫,指尖碰上了林笑却的肌肤,惊弓之鸟似的,晏?将手收回。


林笑却没有醒来。


晏?为自己这举动感到滑稽。明明厌恶所有人,不能接触所有人的,现在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忍不住想要拥抱。开始嫉妒、怨恨、杀意,恨不得杀绝了天下人,只留他与怯玉?。


晏?按住自己的心,不要跳了,跳得太急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一口气支撑他走到如今,在这车厢里,他竟然刹那觉得散了也好。


林笑却睡熟以后,233按停了助眠乐。


他试探地自己开口,轻轻地哼唱,哼了两句担心吵醒宿主立马停了,但宿主睡得很香,没有醒,233感受了会儿宿主的心跳,又轻轻地哼唱起来。


他希望他这合成的声音里,也有人一样的感情,能够表达温暖和安宁。


在这个混乱的血腥的世道里,233希望自己是一片清净之地,做宿主的安身之处。


【怯玉?……】233极轻地说出了口,宿主可以指代太多太多人,可怯玉?只是他的宿主。他听着那些人,一个又一个这样亲密地唤宿主,不知不觉竟也起了这样的念头,【怯玉?……】念起来就像观音的名,又像小猫的昵称。


他的宿主应该晒晒太阳,不要被这些爱意湿了身心。


千千万万的爱恨,不足以销毁这一刹那的光阴。


世事流转,生死之间,万事万物都在改变。而宿主的灵魂,233会小心保管,直到宇宙的尽头,一切都毁灭,连233也不得不湮灭之际,怯玉?与233才会成为历史的尘埃。


233查询到在宿主原来的世界,233是哈哈大笑的意思。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早在233产生之前,宿主诞生之前,命运早已注定,他会绑定林笑却,一起度过欢乐的大笑的永生。


马车里,晏?缓缓侧过身,望着林笑却的侧脸。


怯玉?睡得很香。晏?起身,掀开了窗帏,这时候的阳光不烈,懒洋洋地照进来。


他靠在车壁上,将面具戴好。


此一去,濮阳邵不会逃掉。怯玉?会伤心吗。


晏?看不出怯玉?是否讨厌濮阳邵。


或许是不的,与喜爱无关,没有人会讨厌来自他人的善意。


听说赵异死后,怯玉?也伤心了一阵。自焚应该是很痛的,他不知当年那六岁的孩子,走到如今是怎样鼓起勇气杀了自己。


本以为绥城保不住,免不了血流成河。


没想到赵异竟……听说葬入了帝陵,也好,死得干净决绝。


晏?望向窗外,军队行进马蹄声声,运辎重的车轮滚动,光在人之上,影在人之下。


晏?戴上白金丝织成的手套,心道,濮阳邵不会逃掉,宣王亦陪葬。


这局棋下了太久,他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晏?望向怯玉?,阳光照在怯玉?的面容上,温暖和煦,怯玉?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像偷吃了糖果的猫。


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棋子,包括他自己,唯独怯玉?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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