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番外十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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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也仅仅是敬重,而非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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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望着眼前这张熟悉amp;#303...


40;面容,轻轻一笑,似是自嘲。


皇帝文韬武略,才识过人,年轻时也是丰神俊朗的好相貌,是京中贵女心中的良人,皇后从一出生就知道,她会嫁给这样的天之骄子,当然她也很快如愿以偿。


嫁入东宫的那一晚,殿内红烛摇曳,香浓春暖,她将会和姑母一样,会是这世上最尊贵,也是最幸福的女子。


掀起盖头的那一刻,她羞赧抬眼,一张无暇面容艳若桃李,可迎来的却是男子冷静克制的目光,合卺酒、芙蓉帐,一切看起来旖旎且撩人的盛景,都像是走章程似的完成任务。


他待她好么?也好,只因她是皇后,按照规矩,该给的尊重和地位他都会给她,唯有真正灼热温存的目光从未有一日落在她的眉眼。


他是狠辣的帝王,也是多情的帝王,只是这样的多情并不对她。


宫中的新人一波接着一波,鲜艳明亮的娇花,倚在帝王怀中含羞露怯,神情一如她大婚那晚,可皇帝眉目含笑,声声唤“爱妃”,这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欢情。


她机关算尽,去与这些女人争风吃醋,只为他多来坤宁宫瞧她一眼,后来想想,多少帝王恩稍纵即逝,往往举案齐眉才能长久。


更何况,她是张家的女儿,皇后之位谁能撼动?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皇帝的狠辣果决终于对准了张家,她也终于明白,没有哪一任帝王能够容忍外戚专权,一旦突破某个界限,他会亲手将之一点点铲除,毫不留情。


皇后舀一勺药汤,在嘴边吹了吹,往皇帝口中送去。


昏迷之人吞不下去又如何?小勺内黑漆漆的药汁,是致命的毒药,只要在口中含上片刻,人就会暴毙而亡。


她的心里早就没有爱了,只有如此,才能延续张家满门容光和代代煊赫。她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无转圜的余地。


外面全是哥哥的人,他会料理一切。


“陛下,喝药吧。”皇后红唇弯起,继而幽幽一叹。


小勺堪堪触碰到那苍白薄唇的一刻,床榻上的男人猛然睁眼。


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不失狠厉凛冽。


眸中精光一掠,皇后登时吓得瞳孔骤缩,花容失色,手腕倏忽一痛,那碗黑色药汤被男人挥手打落在地。


紧接着“啪”一声脆响,皇帝劈头盖脸一巴掌,起身怒骂:“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惊呼一声,脑中轰然混乱起来,白净的左脸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连发髻都歪倒在一边,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昏迷了近一月的皇帝,站起身来,又是那个孔武有力、威严冷峻的君王。


“陛下……陛下……”


皇后张了张口,满眼惶然,浑身都在颤抖。


可她无从解释,她怔怔地抓住男人的袍角,却被一脚踢翻在地。


手掌被尖利的瓷片划破,却感受不到疼痛。


她茫然跪在地上,眼神慢慢变得空洞无光,也似乎在这一刻明白了一切,什么重伤,什么昏迷,都是假象!皇帝一直都醒着,就等着她这些自作聪明amp;#30...


340;动作……


皇帝垂眼,冷冷望着地上的女人,眸光锐利而阴狠,眼底的阴霾随时都可以将她吞没。


“皇后意图谋害于朕,罪不可赦,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人,赐鸩酒一杯。”


一字一句地落下,仿佛斧凿一寸寸钉入骨血,这是对她最后的宣判。


一日之间,魏国公在城外经营的私造兵器库被顾淮带兵团团包围,而京中一处藏匿火/药的炮竹作坊也被人查到是魏国公的产业。


皇帝当日所骑乘的雪蹄青骢被查出身中致幻之毒,而当日核验马匹之人,正是早早便暗中投靠魏国公的东厂提督曹忠。


魏国公带领三千厂卫和五千禁军杀入皇宫大内,却不想一众厂卫突然倒戈相向,禁军统领是自己人,竟被一个十五岁少年斩头颅于马下,一刀丧命。


而此时,宫中探子又传来皇后饮下毒酒毙命的消息。


魏国公仰天长叹一声,见大势已去,自戕于乱军阵前。


短短几月之内,朝中魏国公党羽接连入狱,一些支持赵熠的大臣也人人自危,草木皆兵,生怕与抄家灭门的魏国公扯上一点关系,而幸存的五皇子母族官员却暗自窃喜。


可惜最后谁也没有等到赵熠失势的消息,反而一道册封赵熠为太子的圣旨公开晓喻,昭告天下。


只有皇帝知道,当日暗中呈递工部贪污罪证的是赵熠,搜集魏国公私造兵器、火/药证据的是赵熠手下那个叫梁寒的少年,就连皇帝昏迷期间寻到的女神医也是顾延之的手笔,而东厂内部的策反,亦是梁寒的功劳。


皇帝对于有功之人,向来是不吝赏赐,曹忠一死,梁寒当即被提拔为东厂提督,赏良田府邸,金银珠宝。


十六岁的少年一跃成为紫禁城的红人,深得皇帝和太子赏识。


是日,公主到养心殿探视父皇,出来时却瞧见刚刚被册封的太子哥哥跪在殿门前,眸光黯然却诚恳。


公主哒哒地跑到太子面前,蹲下身来,声音软绵绵的:“四哥,你犯错了?”


赵熠吁了口气,摇摇头:“不是。”


公主目露忧愁:“那为什么跪在这里,爹爹罚你了?”


赵熠无奈:“也不是……四哥想娶一个人,父皇不答应。”


公主眼里冒着光,顿时来了兴致,:“是谁?”


赵熠望着这个妹妹,有些难以启齿,可公主硬是刨根问底,不愿离开。


赵熠只好道:“是光禄寺少卿之女顾兰亭。”


公主怔了怔,心想这个名字好生熟悉,默了半晌,突然惊道:“那不就是我姨母嘛!四哥想娶姨母?”


赵熠:“……嗯。”


“既然四哥想娶,父皇为何不应?”


“因为她是温凝的姨母,是婉妃娘娘的妹妹,所以会有些难。”


公主眨巴眨巴眼,四哥娶姨母要跪在爹爹的养心殿,那温凝若是想嫁给太监,岂不是也要跪一下?


思及此,公主挨着赵熠一同跪在了养心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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