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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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将河满拉回到了屋中,那扇能窥见嫣嫣房门的小窗始终开着。她便坐在窗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好似也不会乏味。河满忧闷不安坐在更漏身旁。
更漏提壶倒了一杯热水,她轻手推到河满面前,她看着河满问道:“五姑娘似乎愈发爱独处了。”
河满睖睁着前方,闻言只是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更漏问:“你可知五姑娘独自在屋中是做什么?”
“左右不过是读一读兵书,看一看话本子,再有便是将养身子。”河满道,“阿姐你又不是不知,去岁冬日姑娘生得两场大病,元气大伤,今年身子骨比往年可是差了许多。”
她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更漏身上,当日若非更漏跑下山去将还在病重的嫣嫣冒雪带回侯府,嫣嫣也不至于伤了元气。
更漏面露不虞,她好似没有听出河满言语中的刺挠,而是又问道:“五姑娘这些时日独处时,当真是在屋中吗?”
她探究地看着河满,毕竟嫣嫣最是耐不住性子。
“阿姐在怀疑什么?”河满皱眉看着她,“侯府戒备严密,便是你我都难以随意进出,更何况是姑娘。”
更漏闻言只是道:“如此便好。”
河满紧抿着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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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着房门,独自待在屋中的嫣嫣没有想到,谢洵当真会出现在她面前。
自打她有了谢洵这一秘密后,西边对着竹园的小窗便再也没有扣上过。谢洵只轻轻一推,小窗便开了,他没有像往常一般在窗边看到嫣嫣。可他知晓,嫣嫣就在屋中,而屋中也仅有嫣嫣一人。
谢洵凝眉灵活地翻窗而入,他便看见了将自己抱作一团的嫣嫣,他步伐稳健地走到嫣嫣面前。
嫣嫣抬眸愣愣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洵,不知不觉间,她的泪水布满了两颊。
谢洵克制着心间的戾气,他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嫣嫣爱逞强,不论是在谁面前,都是扬着下巴不会低头,更少有落泪。
这半年多来,他把她周身坚硬的外壳轻轻慢慢拨开了些,见到了她绵软率真的一角。可是谢洵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她落泪。
他若是她兄长,定要叫那个让她落泪的人万劫不复。
嫣嫣强忍住的哭声便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在心上喉间,叫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看着谢洵,在这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她不顾礼仪抱住了谢洵,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想要对着他大哭一场。
可是她却发现她哭不出声,只有泪水不停地流着,打湿了谢洵浅色的衣衫。
谢洵僵直地站着,这是嫣嫣第一次这般与他亲近,他不免更加心疼。
她将小脸埋进谢洵的衣衫,闷声委屈道:“陆珩要回来了。”那个前世出家背弃了她的夫君,那个城楼下说要在死后为她超度祈福的出家人,就要回来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陆珩一直都待在北境,直到年前才回到洛京,年后她及笄不久便娶了她。
可如今陆珩却提前回来了,他不应该这个时候回来的。
嫣嫣抬起头,彷徨恍惚地看着谢洵。她能重活,她害怕陆珩也会回来。
谢洵抬手轻柔的拭着嫣嫣两颊上的泪痕,温润的指腹一点一点仔细地将上边碍眼的泪珠拭去。可是嫣嫣眼角的泪却依旧在无声地流着。
他几乎可以肯定道:“你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嫁给他。”
嫣嫣咬紧了下唇点了点头。陆珩回到洛京便像是一道催命符,在提醒着她,死亡的步子正一点一点朝着她迈来。
“莫哭。”谢洵声音低沉,“你若不想要这桩婚约,离你及笄还有一年的时间,说不准能有转机。”
寻常人家的姑娘议定亲事后,十五生辰后,便可行及笄礼。嫣嫣十五生辰是在明年冬末,在这一年多的时日里,总能想到解除婚约的法子。
可嫣嫣闻言却摇着脑袋哭得更凶了:“没有一年了。”若按前世,她嫁给陆珩的日子便是明年的上巳。
谢洵一愣,他不知道嫣嫣为什么会这么说。
“乖。莫要哭了。”他眸色幽深,音色浑厚,“哪怕是解除不了婚约也无妨。”
嫣嫣昂着脑袋呆愣愣望着他。
谢洵低眸含笑回望着她:“只要你愿意,我便能带你走。”
嫣嫣眸中黯淡的星星点点又亮了起来,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红彤彤亮晶晶的眼睛便像是世上最璀璨的红宝石。
她有幸能识得谢洵,虽未唤他一声兄长,却得他真心相待。
可是——
她不能连累谢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