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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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她亲自挑中的。障月看着她忽而落寞隐忍的神色,低下了头。
河满端着一盆热水从外间进来。
“现下我眼睛也瞧不清了。多有不便就不招待障月大师了。大师请回吧!”嫣嫣话中带刺地撵着人。
河满担忧地看了看障月,面具隐藏了他的神色,好在感觉他不曾不满。
障月行了一佛礼:“贫僧便不打扰姑娘了。”
他起身偏偏离开,河满屈膝行了一礼。
河满放下热水,打湿了松巾,细致地为嫣嫣擦了擦手。
她一边清洗着松巾一边对嫣嫣道:“姑娘因着介意镇北王与佛有缘的批命,便不喜出家人。可障月大师毕竟是姑娘的救命恩人,于姑娘有恩。姑娘又何必将这气撒在他身上?”
陆珩尚在老镇北王妃腹中时,便被伽蓝寺住持一见大师批命有天生佛性,注定是佛门中人。
嫣嫣轻呵道:“他既然与佛有缘,即是如此,他便该早早出家去,莫要来牵累我。”
少时的嫣嫣喜欢陆珩,总以为没有了陆珩,她往后便快活不了。可是,他若当真在她未嫁给他前,便出家了,她也就不要他了。嫣嫣不是非陆珩不可。
“姑娘,这话可不兴说。”河满劝道,“镇北王若当真出家了,恐有碍姑娘的名声。这洛京之中,指不定传出什么话来呢!”
陆珩这些年来本就对这桩婚约有些不满,陆珩属意的王妃是明辨是非,能在战场上伴他左右,为他分忧解难之人,绝不是靖远侯府那刻薄小性的五姑娘。
若是陆珩当真出家了,旁人指不定觉得。镇北王便是出家也不愿娶靖远侯府五姑娘。那嫣嫣的名声便也完了。
嫣嫣不以为意:“什么名声、什么流言,我才不在乎。”
她真真切切死过一次,实实在在地承受过利箭穿心、肉身坠地的疼痛,更切切实实感受过为生父夫婿背弃的麻木。她又怎么还会去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与子虚乌有的流言。
嫣嫣道:“他若是注定要出家,在与我成婚前出家,总比这之后再出家要好。”
更漏从外间进来道:“如今大周北境安定全倚仗着镇北王,若是镇北王出家,大周社稷恐有动摇。先帝对镇北王又有养育之恩,圣上与他亦是情同手足。镇北王绝不会做出损害大周社稷之事。”
她语气清冷理智,眼神坚定可却又透露出一丝嫌厌。
嫣嫣目光没有焦距,她闻言轻笑着。
十三年前,老镇北王战死于邓县,老王妃殉情而亡,只留下七岁的陆珩孤苦无依。先帝心中不忍将其接近宫中悉心教导,待之如亲子,允其十五岁时承袭镇北王爵位,统领镇北军,如今已有五年。
这五年间,陆珩在北境杀伐不断,沾染因果,洛京再无人觉得他注定出家。
嫣嫣曾也那般以为。
障月手中拿着嫣嫣这几日要涂抹的药膏。他攥紧了瓶身,面具之下,他神色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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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嫣嫣不愿更漏二人在身边伺候,便将人打发了。
她摸索到窗边,轻轻推了推小窗,倚坐在窗边朴素的椅子上。
她穿得单薄,外边凄厉的狂风裹挟着雪花,一时间涌进屋中。
嫣嫣望着窗外,眼睛迷迷糊糊仿佛看到窗前有一道影子,她吓得往后退了退,纤瘦的背抵在冰冷的椅背上。
她问:“是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
“是贫僧。”障月站在窗外不远的空地上,他手中拿着一个白玉瓶,“五姑娘勿须惊慌。”
嫣嫣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有些生气:“障月大师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我房前作甚。你既然是伽蓝寺的高僧,便该礼数周全些。几次三番,这般逾矩,哪里有什么高僧的样子!”
障月见她鲜活的模样,不禁勾了勾嘴角:“是贫僧思虑不周了。还望五姑娘勿怪。”
嫣嫣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好脾气,她便也不好多说。
“贫僧怕这几日五姑娘眼睛疼,便又去调配了些药膏。今晚过来便是想将药膏给姑娘。”障月上前几步,走到窗前,将手中的药瓶送到了嫣嫣手中。
嫣嫣低头握着白玉药瓶,嗫嚅了半晌道了一句:“谢谢。”
障月笑了笑,他静静站在窗前,看着屋内双目无法视物的小姑娘,轻声说出口:“不是他。”
陆珩无佛性,自与佛无缘。他想告诉她,陆珩不会出家。可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嫣嫣疑惑道:“什么不是他?”那声音很轻很轻,若不是此时她眼睛看不见、耳朵特别敏锐,她或许真当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障月道,“贫僧想告诉五姑娘,五姑娘与镇北王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