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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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桂与鹊枝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形</p>

    眼看着越襄骂起来,甚至还拎起沈闫的衣领,两个丫头生怕出事,连忙赶过来</p>

    沈闫唇角含笑望着越袭,面容上一丝一耄的恼意都没有,两个丫头赶过来,他看也不看就抄起旁边挂灯的杆子直接顶在了走在前头的折桂的脖子上。他明明没有看着她们,准头却好,直接就顶住了。</p>

    也幸而折桂瞧见了,及时停下来,否则那杆子还真会把她的脖子戮伤了</p>

    这是用来挂灯笼的杆子。就是预备着怕下雨的时候廊下光线太暗,怕主子要出来赏雨瞧不清路,所以特意要把灯笼先挂起来的。但因越蘅的安排,还有沈闫的刻意,梁卓成被送进来了,自然要挂灯的太监就进不来</p>

    后来沈闫又在廊下跪差。这就更不能让人进来看见了。所以这杆子放在这里还没能收掉。倒是成了沈闫趁手的工具也幸而这杆子不是尖的,要不然折桂可就搭上一条性命了。</p>

    折桂可是吓得不轻,往后退了好几步,正好被鹊枝给护住了</p>

    鹊枝仔细看了看折桂的脖子,见不曾伤到后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去瞧自家主子。</p>

    越襄还在气头上,沈闫手里的杆子鹊枝也不敢去碰,只能轻声提醒道:“娘娘,再有一会儿皇上便要来了。外头伺候的人不知道里头的情形,自然不会拦着皇上的。</p>

    如今太后与皇上间关系融洽,这正是向好的时候。若果真拦住了,这不是把皇上往其他人那里推么?可若是主子有话要拦着,鹊枝自然只能去拦着的,</p>

    越器是真的有些生气,叱骂一声,谁能想到沈闫这个疯子油盐不进,还只当是在夸他吗?什么话都照单全收。她也担心折桂,偏偏这人不肯放手,还拿着杆子跪在跟前,越器只好伸着脖子去瞧折桂那边。</p>

    沈闫顺手将杆子扔在地上,鹊枝机灵,直接抢过来放置的远远的,然后又回来护着折桂</p>

    沈闫瞧两个丫头虎视眈眈的模样,心里倒是有点委屈太后娘娘看他跟看仇人的态度。</p>

    沈闫道:“她们是娘娘的人。臣不会伤她们。</p>

    只是不喜欢有人过来打扰了他与太后娘娘难得的接触</p>

    她的绣鞋十分合脚,又是在觉空寺的禅房里歇着不必出去见人,也不用出去走动,穿的便是软底鞋,底子也是平的。本来还只是叫他压在腿.根的。结果那一脚毫不客气的踹上来,正中红心</p>

    这力道可不是他自己弄出来的,是太后娘娘带了气的,一点没收着</p>

    有那么一瞬间,沈闫以为自己会疼,但是压根就不疼。非但不疼,还有一种想要将她的脚压在身下的涌动。这种滋味,沈掌印沈大人是头一回体验。自此欲罢不能,</p>

    太监么,尤其是有了些权势的内监,总归是有些怪癖的。他师父就喜欢瞧着细皮嫩肉的小太监弓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伺候,毕些恭毕敬的像是将他当做主子般伺候就因为被主子磋磨心理扭曲,所以就一定要小太监们拿他当主子。</p>

    他刚来的那些年,没少被这么教训。一站就是一整天,弓着腰从白天站到黑夜,没有命令不许起身,那时候还年轻,幸而切了东西没伤到腰,硬是挺过来了。可那时候也是要缓一两个时辰才能直起腰来的</p>

    沈闫想,从此他也有了怪癖的,</p>

    就是常常惹太后娘娘生气不好,不知她高兴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踹人呢</p>

    挂灯笼的杆子其实跟现代的晾衣服的杆子形状是差不多的,要说也弄不死人,端看是怎么弄了。</p>

    这里头折桂是当事人,瞧见主子虎着脸望着沈闫,生怕越襄因为她和沈闫闹得不愉快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么,沈掌o思不正,主子的身家性命又拿捏在沈闫的手里,这其中的分寸自得是十分小心的,折桂不愿意为了自己这个丫头坏了主子的大事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子,其实已经不疼了,她走过来,将脖子露给越襄看:“娘娘,奴婢没事了。红印子并没有太深,都不用擦药,三两天就消掉了</p>

    越襄目光收回来,看向还跪在她脚下的人。</p>

    沈闫是真的野的无法无天。可她见他在折子上的批红,条理清晰观点明确,有些话甚至比有些大臣写的还要言简意赅切中要点可见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甚至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p>

    至少是很有些年份处理政务的经验,才能担得起这批红之责。</p>

    越襄甚至想,他要是身体完整,不是流落到京城做了太监,要是好好的进学中举,没准做了官,只怕凭借他的才学和务实的作风,这官儿做的比越蘅还要高,说不准还真成了个内阁宰相。先帝把他旨做托孤重臣,果真不是瞎胡闹的</p>

    “皇上此番来请安,也不仅仅是来问予好不好的。</p>

    越赛方才动怒把人踹了一脚,裙子底下的袜带就有些乱,了。外头的风向一变,本来不会落进回廊的雨眼睁睁的也要飘进来了越器一句要去更衣,沈闫还有些恋恋不舍,是瞪了一眼之后,沈闫才乖乖把手放开的,</p>

    越器没叫沈闫走,沈闫自然跟着一道进去</p>

    偶然有些雨滴穿过回廊落在越襄的衣袖上,手背上。</p>

    她抬眸瞧了瞧风雨之中的远山,荷花池中迎雨的荷花,才曼声道:“皇上年幼,你压着他日日读书</p>

    ,这是好事。做皇帝的人,也总该是有些学问的。但皇帝也不是稚子,有些事还是能听一听的。做不了主的事,现在学一点是一点。越赛是想早点教会了小皇帝,也好早点放手</p>

    她想脱身,虽脱身之道未曾想好,但脱身肯走是必要的。小皇帝要是学有所成能当大任,那就可以亲政了按说大周是类明的官场架构,但又不全盘一样</p>

    皇权至高无上,偏偏大周历代的皇帝在这方面没有成例可循</p>

    有早早亲政的,也有大婚后亲政的。十五个皇帝里头,有好几个大婚的年纪都不一样,或早或晚,令人无法借鉴学习。类似先帝这样的情况也有一两个,但人家压根不是这样安排的。几岁的皇帝登基后,照样可以做主,且不说做主的真正是谁,但似小皇帝这样不许过问的,将权力直接给了太后和掌印太监的,实属罕见因此小皇帝这一任,就只好特事特办,走一步瞧一步了。</p>

    近些时日,越襄多有翻阅先帝留下的书籍批阅还有他的奏章批本,还有好些他一生中让翰林院印发的圣谕训诫。这圣谕训诫,官场朝中人手一份,还要下发州县,让县乡里十日宣讲一回。看先帝的笔记思路行事作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这样安排,必有他的深意</p>

    越襄也不是闲着没事要研究他的。实在是很在意先帝临终前单独与她说过的那番话,偏偏她一个字都不知道,这就很令人不安了。越襄试图研究先帝,试图理解先帝,然后看看能不能自己猜测到一些什么。</p>

    她这一番话实实老成,沈闫在后头跟着,听在耳中,实觉可爱</p>

    如今她越是冷脸认真这个模样,沈闫越是觉得她可爱</p>

    越襄去更衣,沈闫也要跟着</p>

    本来太监嘛,跟着是没什么的,</p>

    越襄却不许,回头指着屋里屏风外头:”你站着。</p>

    沈闫又是勾唇一笑,实没有办法拒绝她这样命令式的语气,</p>

    站着就站着。这回更衣也不是要都脱掉,只换了外头的衣衫,瞧不见沈闫想看的</p>

    可沈闫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屏风后头的剪影:“看来娘娘还真是很想做好这个太后的。</p>

    方才那一脚,虽不至于踢到了铁板上,但多少还是有点疼的</p>

    小太后的脚常年不见天日的,又不需要走什么路,比她的手还要娇嫩些</p>

    越襄怕给她的脚踢出什么好歹来,干脆解了袜带察看,圆圆巧巧的趾头都有些红了,但索性没什么大事。她系袜带的时候听见沈闫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沉声道:“予就是大周的太后。</p>

    被迫穿来,接手了这里的一切。她起码不能把这里的一切搞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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