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必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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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兰诺闭了闭眼：“阿缇厄，家徽不是用来敲核桃的。”

    “那用来做什么？”阿缇厄眼里充满了求知欲，“这些年我天天带着它，可它没发挥过一点用处。现在我好不容易发现了它的一个用处，你还要阻止我？”

    他多喜欢这个家徽啊！这个代表着他们之间存在婚约的家徽，以前可是被他当作眼珠子保存的！

    兰诺和阿缇厄说了很多，但后来他就发现他在做无用功。阿缇厄比以前更恶劣了，他根本就自顾他自己高兴。

    桌上的碎核桃越堆越多，他们之间涌动着古怪的气氛。兰诺沉默，一直到阿缇厄开口：“兰诺，你驳回了我的选课申请？”

    话题变得太快，兰诺皱了皱眉，“没错，是我驳回的。”

    阿缇厄放下手里的核桃，靠在沙发上，冷眼看了过去：“为什么？”

    今晚他们的见面是偶然也是必然，那使偶然变成必然的砝码就是阿缇厄的“选课申请”。

    早在蓝宝石号上的时候，阿缇厄就向学院提交了他的选课申请表，但他得到的回复是“驳回”。理由那栏写着“有害雄虫身心健康，不符合雄虫保护法”，最后还伴有监护虫的签名。

    而阿缇厄现在的监护虫是兰诺。

    所以才会有今天晚上的见面。

    阿缇厄对兰诺说：“是你驳回了我的选课申请？”他看起来很平静。

    “没错，是我驳回的。”

    兰诺也很平静，承认了他做过的事情。

    “为什么”

    “不合适。”

    兰诺看过阿缇厄的选课申请表，那是一张监护虫看了一眼就要申请救护援助的表，上面列满了会对雄虫的身心造成损伤的课程，任何一个监护虫看了之后都不会选择通过的。

    他也是，所以点了“驳回申请”。

    兰诺顿了顿，说道：“我认为你是在开玩笑。”

    毕竟他没有听说有一个雄虫会选择上雌虫专属的实战课的。

    阿缇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可学院并没有对雄虫关闭那些所谓的危险课程，格拉姆也说了我有机会被选上的……”他看向兰诺，“你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做了决定，这一点我很不喜欢，我们之间果然存在很多的问题。”

    兰诺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阿缇厄现在心情很不好。

    雄虫心情不好会做什么？

    兰诺不希望想象中的画面会在现实里发生，那很糟糕。所以他放轻了语气，说道：“阿缇厄，我是你的监护虫，我需要保证你的安全。”

    灯光下他冰绿色眼眸看起来像极了水晶，又冷又硬：“你是雄虫，明白吗……”

    因为是雄虫，雄虫是很柔弱，所以你需要保护！

    兰诺总是有令他反驳不了的理由，但这并不能成为阿缇厄原谅他的理由。

    阿缇厄知道这个社会雄虫和雌虫的刻板印象都很严重，但他到底不是自小在这里长大的，此前待的地方还是佩拉齐，所以感触上没有那么深刻。现在他突然从兰诺这里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兰诺，一只古板透顶的军雌！真不知道“他”以前喜欢他什么？

    该死的！兰诺还拥有对他的监护权，所以为什么他会有对他的监护权？

    就因为那个破婚约？

    阿缇厄心里呵呵，但表面还是优雅得体的。

    事实上他对兰诺已经不抱希望了，来这里之前心里那点稀薄的利用他的想法也消失不见。

    “我想你需要重新考虑你的选择。”阿缇厄的语气上扬，像极了在无理取闹，“我提醒你，我不是为了你才来摩蒂兰的，收起你过时的想法，你太古板了。”

    兰诺觉得没什么需要重新考虑的，语音严肃：“阿缇厄，你也该长大了，别那么幼稚。你是雄虫，你连喝水都是仆从递到你嘴边的，你觉得雌虫的课程会适合你吗？你那样做只会给大家添麻烦，这不是在开玩笑。”

    兰诺用一种无奈的表情看着阿缇厄。

    对于阿缇厄来说今晚的见面已经失去了意义，该结束了。但想到记忆中那个家伙，他问了一句：“兰诺，你觉得你了解我吗？

    “我了解雄虫。”兰诺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

    这话听起来真让他为“阿缇厄”感到可怜，虽然他也不意外这个答案。

    雄虫暗红色的眼瞳古怪地转了几圈，而后不知道为什么又笑了，说道：“这个月的见面任务算完成了吧？接下来一个月里我们都不要见面了。哦，还有谢谢你的核桃，虽然一点也不好吃……”

    万斯卡家族的护卫护送阿缇厄回学院，兰诺一直到他离开后才发现他落了东西。

    一枚脏兮兮的家徽被丢弃在碎核桃里，像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