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再重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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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个糟糕的消息。</p>
能成为一名列车长，他本身也是有能力有头脑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愣是没敢将这个猜测暴露出来，只示意驾驶员照做。</p>
飞快将匪徒的要求转达后，指令室也慌乱了：“这、不是我们不愿意配合，只是，这四人座的直升机，我们实在是没有啊！”</p>
他们虽然名字叫综合指令室，也确实负责调度，可直升机实在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啊！</p>
男人似乎早有所料：“那就联系警察和政府，告诉他们，这辆车被我们劫持了，如果不想让车上的人受伤，就按照我的要求准备好直升机，送到指定的地点。记住，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p>
“如果时间到了，你们没送到，或者暗自做什么手脚，那你们将有机会欣赏到一场大型的烟花，哈哈哈！期待吗？我好期待啊！”男人说着，癫狂地笑了起来。</p>
烟、烟花？！</p>
怎么突然会说到这个东西？</p>
指令室里的人脸色都变了。</p>
结合此刻的场景和语境，没有人会天真的以为对方真的在说放烟花，难、难道说……</p>
“哦，忘了你们还不知道呢，”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难发现的兴奋，“我们在这辆车上安装了炸弹，好几个炸弹哦！只要我们按下按钮，就可以把这列车上的所有人，都一起炸上天！绝对是一场盛大的烟花会！哈哈哈哈哈！”</p>
既然不让他们走，那就所有人都别走了！</p>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面色都变得惨白。</p>
炸、炸|弹！</p>
“请、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这就联系警方和政府！”</p>
“嘟——”男人挂断了通讯。</p>
等待总是让人焦躁，又格外漫长的。</p>
也许过了很久，又可能只过了几分钟，联控的无线通信设备再次有了动静。</p>
“……我们已经联系了政|府，政|府方面已经在安排了，只是4人位的直升机需要借调，可能、可能来不及……能不能宽限点时间？”通讯那头传来小心翼翼的确认。</p>
“那就再给你们点时间，1个半小时后，如果你们还没准备好，我就不客气了。”男人阴阴笑了一声，再次切断了通讯。</p>
“一个半小时会不会太久了？”有段时间没说话的女人突然问。</p>
“毕竟这是政府部门。”男人嘲讽着，“放心，时间完全够。”</p>
女人没再说话，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p>
驾驶员和列车长小心翼翼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起他们的注意，让自己倒霉。</p>
偏偏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男人突然朝他抬了抬枪，命令道：“让人去二楼，看看案子的进度，务必，要</p>
让那位警察</p>
先生好·好·破案。”</p>
别没事到楼下来碍事。</p>
最好案子的难度高一点，把这个姓伊达的警察拖延得久一点。</p>
越久，他们就越安全！</p>
二楼，案件！</p>
列车长捕捉到这个信息，某个念头一闪而过，可惜没能抓到。</p>
“我这就去……”如果能直接与那位警官聊上几句，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p>
“就用无线通讯。”男人盯着他，完全不给他耍花招的机会，“别的不许多说，就算是在二楼，我们也会有人盯着你们的。”</p>
“……是、是！”被识破了的列车长不得不取出通讯设备，与二楼的乘务人员取得联系。</p>
“列车长，我们是不是……”正在说话间，一名发现方向与原先预计的不一致的男乘务员匆匆赶来，然后就见到了这令人肝颤的一幕。</p>
有人！正举着枪！对着列车长和驾驶员！</p>
男乘务员当即返身就想跑，甚至很想尖叫，然后，男人并不给他这个机会。</p>
“砰！”又是一枪。</p>
只是这一枪，却是精准地射在了男乘务员的小腿上。</p>
子弹擦过他的皮和血，落在列车的地面上。</p>
最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痛感，只有麻木和灼热。</p>
乘务员膝盖一软，跌坐在地，更多是被吓的。</p>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流血。</p>
然后面色惨白：“呃啊……我、我的腿！”</p>
“老实点！”持枪的男人低喝，指着角落，“滚到那里去，不许动。”</p>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许是枪的威慑力，也许是他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一个惹他烦的死物，乘务员原本张口呻|吟的嘴，听话地合拢了，又拖着血流不止的腿，乖巧地缩到指定的位置。</p>
驾驶员完全不敢回头。</p>
列车长小心地确认了下他的伤势，见没有伤到骨头和大动脉，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说话。</p>
男人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地盯着乘务员看了好一会儿，许久才移开视线，隔着口罩又将迫人的视线转向与二楼的乘务员取得联系后，又因为这场变故惊恐又不敢吱声的列车长：“继续。”</p>
“……总、总之，”列车长被他的视线看得一抖，咽了下唾沫，“你，你跟二楼的那位警官说，我们暂时不能停车，当地警察那边暂时无法提供支援，需要他先帮忙处理下。记住，你只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就好，别的一个字也不要多说，知道吗！”</p>
「好、好的。」接到通讯的乘务员手都抖了。</p>
“我已经都按你说的做了……”列车长战战兢兢道。</p>
“很好，”男人似乎笑了笑，“继续保持，希望你们能维持到我们抵达之前。”</p>
“记得祈祷，咱们这政府，效率能高一点。”</p>
听出他潜台词的列车长和司机，面色微变。</p>
“哈哈哈哈！”男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恐惧，更加癫狂地笑了起</p>
来。</p>
*</p>
降谷零收回张望的脑袋，借着后排座椅的高度隐藏住自己的身形。</p>
在确认之后，他就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了自己的上司，加上之前本来就布置在站台附近，原本准备用来抓捕琴酒他们的便衣们，应该会很快行动。</p>
在此之前，他还有个任务，需要先进行侦查。</p>
他看了眼驾驶室方向。</p>
本来一号车厢和驾驶室之间其实有安全门的，即是防止别人误闯，也是为了驾驶安全，但此刻因为歹徒的举动，那扇门已经被打破了，他只是站在这里，也能看到驾驶室的情况。</p>
那是两个面目都被口罩和帽子遮挡住的一男一女，无法分辨容貌，但，仅看他们这番作为，以及那一身穷凶极恶之徒独有的狠戾之气，他也知道，这两个人手上都沾了人命。</p>
而且不止一两条人命的重犯。</p>
结合现状和刚刚发生的事，降谷零对于这潜藏在车上的两个人突然跳出来劫车有了初步的猜测。</p>
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人突发奇想，想搞一票大的，成为名震世界的通缉犯。</p>
还有一种可能……需要大胆假设一下。</p>
假设他们本身就是通缉犯，再假设他们已经知道二楼发生了命案，并听到了列车组发出的广播。</p>
继续假设他们有人去二楼确认了情况，看到了正在确认现场的班长，还认出了他。</p>
——就跟刑警们会记通缉犯的长相一样，一些聪明的逃犯也会刻意通过各种渠道辨认当地出名的警察，有些甚至会将所有警察的脸都认一遍，以确保自己犯罪的时候不会撞上铁板。</p>
又还看到了协助帮忙的毛利前辈，且很“幸运”地听到了“前辈”这个称呼……</p>
这样一来，代入逃犯们的视角，就有些有趣了。</p>
自己跑路的车上有两名警察，其中一名还是近来在警视厅逐渐崭露头角的青年警官。</p>
恐怕，他们很难不怀疑这两位警察上车的目的。</p>
是出差，又或者，是来追缉他们的？</p>
不要小看逃犯的直觉，如果他们的嗅觉不够灵敏，眼神不够利，早就进去吃免费牢饭了。</p>
也不要小</p>
看刑警们的直觉，尤其是多年缉凶的刑警，他们对罪犯的嗅觉同样异常灵敏，尤其这里离东京很近，说不定最近几年越发威名赫赫、荣获“犯罪克星”之称的诸伏景光也会被派过来。</p>
在已知车上有起码一名警察，又有一大波刑警即将赶来……即将被警察们包饺子的逃犯们准备做什么？</p>
这个问题，一般要视他们的犯罪程度来判断。</p>
不同程度的罪犯，面对相同的警察，会有截然不同的反应。</p>
犯罪轻的，或者经验少的，可能会抱有一丝侥幸，即使被抓了，他们也不过就是吃几天牢饭，并不会出现什么过激行为。</p>
而像现在这两个人的反应……看似疯狂，实则精准抓做了警方和政府的“命脉”，一个疏忽，极有可能让他们逃之夭</p>
夭，然后制造下一起惨案。</p>
这种人，害怕被逮捕。</p>
日本通常不判死刑，但只是通常，如果犯罪特别重大，影响又极其恶劣——比如迫于公众强烈的舆论压力，他们还是会被送上绞刑台。</p>
即使碍于某些原因，逃过死刑，他们也不会觉得开心。</p>
他们绝对厌恶着一成不变的生活。</p>
降谷零思索着，未雨绸缪先在脑海中对比通缉名单上符合这一条件，又是多人团伙的逃犯们。</p>
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并不多，他很快锁定在了其中3个团伙上。</p>
一个有2人，一个有4人，还有一个5人，且三个团伙中都包含一个狠辣的女人。</p>
无法直接排除。</p>
如果只有这两个人还好，哪怕他现在体术弱鸡，但他手上有麻醉针，需要的话，还有柯南君那边的另一根麻醉针，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利用儿童的形象麻痹他们，再冷不丁用麻醉针将人麻倒。</p>
而且还有逮捕术目前最强的班长做后盾。</p>
但如果他们真的还有其他同伙隐藏在人群中，甚至还在车上安装了炸|弹的话……</p>
就太危险了。</p>
如果随意出手，极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反扑，大胆假设对方手上还握有炸|弹的开关……届时，整列车上的人都有可能尸骨无存！</p>
这才是让降谷零忌惮的地方。</p>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驶离新横滨站，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他们至今没有别的动作，说明他们在等待，等待交易的物品，或者人抵达。</p>
手机嗡了两下，他看完后面上放松了几分。</p>
是黑田理事官和Hiro的回复。</p>
两个人发来的消息都是同一个意思。</p>
他们已经在行动了。</p>
黑田长官的内容更多一些，他将犯人的要求也一并转达了过来。</p>
一架4人座的直升机。</p>
降谷零盯着这条要求看了几秒，暗灭了手机屏幕，随后带着天真不知世事的神态，大胆地朝着前面走去。</p>
现在，轮到他继续干活了。</p>
-2楼-</p>
在新一轮的搜查证据后，案件有了新的方向。</p>
柯南在附近的几个厕所内翻找了一遍，找到了装氰|化|物的容器，可惜上面被人擦拭过了，并没有明显的指纹。</p>
另一件证物则是受害者使用过的餐盘，根据餐盘上残留的痕迹，他们找到了这套尚未来得及被清洗的餐具。</p>
虽然被食物的味道覆盖了不少，但伊达航还是嗅到了轻微的氰|化|物味道。</p>
毒是下在受害者的食物中的！</p>
如此一来，与食物没有直接接触的小谷和金山也暂时被排除了嫌疑。</p>
本来排除了他们之后，就只剩下亲手准备食物并端过去的原口和一上厕所就去了十几分钟的日下。但是让情况发生转变的，是伊达航根据手机里的邮件再次询问两个嫌疑人后。</p>
日下的</p>
反应格外激烈：“谁说只有我跟野口有矛盾的，我们整个部门的人都跟他不共戴天！”</p>
原本已经被排除了嫌疑，正安静如鸡地坐在不远处的天野和堀田：“……”求求了，别拖我们下水！</p>
野口虽然确实讨厌，偶尔也真的很想买凶杀了他，但他们真的只是想想，没有动手啊啊啊！</p>
伊达航双目一厉，扫过三人，不动声色道：“说下去。”</p>
“野口这个人……真的很烦，我确实跟他吵过架，还不止一次……但跟他吵过架的人就太多了，别看大家好像表面都笑嘻嘻，维持着礼貌的和谐，实际上骂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p>
日下本来还想隐瞒，但眼下既然瞒不下去了，干脆就全部爆了出来，而且说着说着，火气蹭蹭就上来了，“这个混蛋！仗着自己是人资的，天天想着搞我们绩效，今天加一个指标，明天加一个指标！压的我们工资涨不了不说，还得倒扣钱！他自己倒是会讨好上面，吸着我们的血，涨了一波又一波的工资！”</p>
艹他大爷的！</p>
涉及到钱，哪个社畜不急？</p>
除了家底深厚，纯粹为了追求梦想的，哪个普通人工作不是为了钱？</p>
遇到这种长年累月的压榨，真的买凶杀人的心都有了。</p>
——当然，大多只是想想，不会付诸行动。</p>
能换工作的早跑路了，一时找不到或者贷款压力大的还留在这里。</p>
伊达航听着对方越说越愤怒的话语，又看了眼那边心有戚戚，又不敢大声附和的两人，心里有了数。</p>
看来都是真的。</p>
不过仅仅因为这个杀人，似乎还有点牵强。</p>
应该还缺了点关键要素……</p>
日下还在絮絮叨叨的吐槽，在伊达航有意的引导下，没多久，他又收获了新的线索。</p>
“你说，负责给野口准备餐食的原口和你的同事堀田认识？”</p>
-1楼-</p>
一号车厢的人心惊胆战中忽然听到了一道脚步声。</p>
被吓破胆的人抖得更厉害了，但也有人小心地转头看了过去。</p>
就见一名金发小孩睁着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人，对上他们观察的视线也毫不回避，还大大方方朝他们笑了笑。</p>
几人倒抽一口气。</p>
虽然小孩很可爱……但，现在不是闯进来的时候啊！</p>
他们拼命眨眼，试图让他知道这里很危险。</p>
但金发小孩只是歪了歪头，完全没有看懂似的继续往前走。</p>
啊喂！再往前走，就到驾驶室啦！</p>
有人在心里呐喊，却碍于歹徒的枪，完全不敢出声，更不敢有所动作，生怕biu一下，下一个中枪的人就成了自己。</p>
没见之前那位男乘务员吗！</p>
人死没死都不知道呢！</p>
他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只是乘个车而已，至于吗！</p>
降谷零佯作没有看懂的样子，一路向前走。</p>
因为</p>
每节车厢之间的连接设计()，坐在其他车厢里是看不到1号车厢的和驾驶室的情况的。尽管分开坐不同的车厢确实有利于分开逃跑▃()_[(()，但在他们已经开始劫车要挟人质时，再继续全部分开乘坐，就有些不对了。</p>
一旦真的有人将那两名歹徒给打趴下了，看不到1号车厢和驾驶室动向的其他团伙，并不会察觉此事，人质也就失去了意义。</p>
这不符合团伙犯罪的行为模式和利益链关系。</p>
所以，如果那两个人还有同伙，那一定至少有一个人就坐在这节车厢中，伪装成乘客的样子，一有危险人物靠近，就给他们发信号。</p>
一号车厢中的人现在并不多，加起来也不过5个人，观察起来还算容易。</p>
最后一排的女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将自己埋在了椅子后面，连头也不敢抬，连自己走过都不知道，应该不是。</p>
中间的两个人是两个看起来很像学生的青年，其中一个一边害怕，一边又控制不住好奇的目光，时不时探头朝里张望，被旁边的人拉住后消停一会儿，隔一会儿又按捺不住地重新探头，看起来很像当代精神状态良好的大学生。</p>
第四个是一名面向和气的女人，她坐在第二排，在看到这个金发小孩毫无所觉地要往里面走，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p>
见他不解地回头，立刻小声道：“小孩，不要再往里走了！”</p>
“可是，我叔叔丢了……”降谷零一脸纯真无害，“我得去找找他，大姐姐你有看到我叔叔吗？他很高，穿着卡其色外套。”</p>
女人听着他童稚的话语，脸上更柔和了几分：“没有看到，但是你叔叔丢了他会回来找你的，你先回自己的座位，别在往里面去了。”她纠结了下，更小声道，“那里危险！”</p>
金发小孩疑惑地瞪大眼：“什么危险？”</p>
“……里面有坏人！”</p>
“啊！”小孩低呼一声，随即捂住自己的嘴，眨巴着眼睛，满脸稚气的认真，“大姐姐不要怕，坏人会被打倒的！就跟奥特曼打小怪兽一样！”</p>
女人：“……嗯。”</p>
小孩歪着头，一双紫灰色的眼睛骨碌碌转着，小小声地问：“大姐姐，那位叔叔怎么了？”</p>
他指的是坐在左侧第一排的男人。</p>
男人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塞到椅子下面，抖个不停。</p>
女人跟着看了过去，欲言又止，她该怎么告诉这个小孩，那个人，八成是吓尿了？</p>
不过她亲眼看着那一枪射到他脚边的，如今子弹痕迹还在那里，换位思考……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没必要说出来给一个孩子听了。</p>
“那位叔叔可能是被坏人吓得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过去。”</p>
“啊这么可怕啊！”小孩似乎被她吓到了，“那我听大姐姐的，我不过去啦，我就坐在这里陪大姐姐吧……”</p>
说着，小孩果然乖巧又老实巴交地在她旁边坐下，安静如鸡。</p>
女人微笑着，小心翼翼看了眼里面，见没人注意才</p>
() 松了口气。</p>
而在他们身后()，坐在反复探头探脑的青年身侧的人摸出了手机?()?[()，打开邮件发出一条消息后，又重新返回了之前的聊天界面。</p>
而降谷零正用一双小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那双紫灰色的眸子看似明亮又澄澈，谁也没瞧见狡黠之色一闪而过。</p>
他握在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下，女人不经意瞥了一眼，只见上面有个名字一闪而过。</p>
「松田哥哥」</p>
-2楼-</p>
案件仍在调查中，似乎有了新的线索，那边又开始热闹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