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琉璃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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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青年的声音,黑衣人掐着雪龙脖颈的手一顿。

    他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手上不自觉地微松了力道。

    就是现在!

    雪龙被他掐得几欲窒息,自混沌的头脑中挣扎出一线清明,艰难地移动手指,从袖袍里摸出一把锐利的匕首,撬开刀鞘。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肩上忽然一痛。

    他愕然,低头一看,肩膀处插着一把锃亮的匕首,刀尖没入血肉,暗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下来,很快浸透了黑色的布料。

    男人惊疑不定地望着匕首,目光恶狠狠地望向顺着墙根滑下去的雪龙。

    “你这小鬼!”

    他低骂一声,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雪龙呼吸未平,对上他猩红愤怒的双眼,努力扯了扯唇角,毫不畏惧似的,露出个狡黠的笑。

    “笃笃。”

    大抵是没有得到里面的人的回音,房门又被敲了敲。

    “雪龙。”二郎的声音再一次在屋外响起,“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他顿了顿,又说:“你若是再不开门,在下可就要破门而入了。”

    他语气平静,声音甘冽,似乎与寻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一字一句落进雪龙耳朵里,她却莫名从中听出了些许被他压抑下去的情绪。

    山雨欲来。

    那话音里,分明是淬了冰雪的。

    男人皱了皱眉头,眼珠飞速转了转。

    雪龙只感到钳着自己的力道一松,男人放开了她,将肩上匕首一拔,登时血流如注。

    “温家的小丫头,我们后会有期。”

    他肩上的血窟窿还在汩汩冒血,却和感觉不到似的,步子却丝毫不缓,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窗口,一跃而上。

    血迹随着他的脚步在地上蜿蜒,血腥气和草木芬芳交织在一起,冷风灌进来都吹不散,弥漫在萧萧夜雨里。

    男人的身影与夜色渐融一体,屋外树影婆娑,幽微得像是鬼魅。

    在消失在视线里之前,雪龙听见了他略带嘲讽的声音。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马上那位郎君进屋看见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又会......对你做些什么呢?”

    ......

    黑衣人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窗沿,屋外枝丛晃动一下,终于没了动静。

    雪龙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那股方才她拼命忽略的热意又涌了上来。

    她是发烧了么?

    四肢百骸提不上力气,只觉得整个人将要化作一滩水,可又从心底里又生出几分猫儿挠似的痒。

    一面觉得热,一面又隐约有些期待......若是再热些就好了。

    她在墙边蜷缩起来,抬起手来触了触自己的额头,可只触及一片冰凉。

    雪龙心下奇怪,却在放下手臂时,无意间瞥见自己指尖,登时睁圆了双眼。

    指尖上那只蝴蝶,不知何时已经是泛紫的深红色,呈出振翅欲飞的姿态。

    像是......今夜就要飞出她的指尖。

    雪龙脑海里“嗡”的一声。

    这是情蛊发作。

    她心里苦笑一声,想到二郎今夜在走廊里和她说过的那番话??

    “可若是催得太深,就难办了。除非......”

    雪龙伸手抹了一把额角上的汗,心道:今夜怕是不好熬了。

    “笃笃。”

    房门在外面又被扣了两下,随即,雪龙听见了门缝处细细的动静。

    他要撬门!

    霎时间,尚未厘清思绪,雪龙一把将不知何时滑落到肩头的外衫拢紧。

    衣衫在她手指下皱作一团,她急急喊道:“二郎,等一下!”

    她现在这般狼狈模样,如何能见他?又或者,此时此刻,她如何敢见他?

    门外动静止息一瞬,雪龙思绪急转,目光移到洞开的窗户上,停住了。

    檐下水珠练成一线,远山自窗间掀起温润一角,波澜壮阔的夜里,像是个恬静惺忪的怀抱。

    来不及再多想了。

    她踢掉脚上木屐,步履匆匆穿过房间,轻盈地跃上窗棂,宛如一只蝴蝶。

    -

    二郎在外面等了片刻,屋里又一次没了声息。

    他皱了皱眉,面容冷下去。

    这一次他没再撬门,而是抽出了腰畔的苗刀。

    刀光一线。

    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几乎被自中劈成了两半,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木料潮湿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

    青年随手拂去空中散溢的木屑和尘埃,苗刀铮鸣入鞘。

    他抬脚踹向木板。

    木板终于轰然倒在地上,青年还没走进房间,先闻到了一室血腥气。

    “跑了?”

    青年喃喃,提高嗓音叫了一声:“雪龙?”

    满室寂寂,无人应答。

    青年扯了扯嘴角,脸上神色几变,让人看不真切:“......啊,两个都跑了。”

    他目光落到窗户上,刚要走过去,忽然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

    借着薄薄夜光,他低头看清了,这是一双女郎的木屐。

    旁边就是还没干透的血泊,有点点血迹沾在木屐上。

    青年在原地站了几秒,紧绷的下颌倏而放松下来,喉间滚动一下。

    他弯下腰,将那双木屐拾起来,用自己的袖袍一点一点擦干净。

    不知意识到了什么,他轻轻地“啊”了一声,冷白的眼皮掀起来,目光又转向窗口。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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