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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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伤得很重，她虽然和“螳螂”罗杰是兄妹，但要比哥哥更早加入夜警队，面对从污染区外延扩散出的这类怪物也更有经验。夜魔大多昼伏夜出，夜晚时行动迅速，思维也更敏锐，在夜色中游走的时候知道要避开霓虹灯市下活动的人类，就像是误入城市地界的夜行高等智慧生物。
可在白天，他们迟滞的行动连带着思维也迟钝许多，就像一头困乏的野兽，不懂趋利避害，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就会让他们发狂。
正因如此，罗莎在正面撞见路易斯的时候，视线刚与死人浑浊暗沉的眼球对上，她便全力挥舞起右手一直呈激活态的长鞭，朝对方卷了过去……
然而这只是她脑海里被扭曲误导后的画面，现实是她主动撤掉了纳米机器人在体表设下的绝缘防护层，操控着跃闪可怕电弧的机甲长鞭缠上了自己的身体。
在最后的危急关头，无法直接违逆管理员指令的机甲辅助智能只能紧急启动安全程序闭锁，把能将一个活人瞬间电成焦炭的可怕电流强制切断了。
可即便如此，罗莎也因被高压电弧击中而昏迷不醒。
除了右臂上松松缠绕的金属质地长鞭下的大块焦黑之外，皮肤上还出现了灰白色的电流斑，身体散发出一股电击后的焦糊气味。
罗莎被迅速送进了洁白的无菌治疗室，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季桉看着她被推进医疗舱内。
在舱体逐渐变至不透明的过程中，除颤仪从四周墙壁连接到舱体的通道中挪开，而机械臂机器人则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与医疗舱相连嵌接。
“雷鞭”的高压电流被机甲辅助智能及时切断，罗莎虽然心脏骤停了十几秒，但内脏器官并没有受太大损伤，只有部分深层肌肉组织出现了局部烧伤，大面积的坏死也只在右臂。
现在送她进医疗舱，只要不出现并发症或其他异常情况，等术后脑水肿消退，罗莎大概率是能存活下来的。
玛丽莲站在季桉身边，看着她脖颈肌肤上狰狞显目的淤青，右手戴上了一只贴合手指的薄层手套，不由分说地托起季桉下巴，沿着她喉骨上下滑捏按了按。
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平板，系统已经将她方才捏到的几节颈椎通过手套指尖的传感器将形状勾勒了出来。
“应该只是局部肿胀淤血，具体还是要做个扫描……你自己有感觉哪儿不舒服吗？”
季桉此刻眼睛里充斥了大量红血丝，喉咙吞咽还有些难受。
她摇头，说话的声音低哑，“只有喉咙，给我拿点咳咳……敷料。”
玛丽莲答应下来，手指在操作系统上熟练滑触了几下。
“塔桥医院的教研区只有两台医疗舱，另一台还在使用中。
你跟我去影像室做个全体扫描，先敷贴凝胶消肿，等罗莎这边忙完了，我就来安排你。”
??
罗莎的病情控制起来不算太难，但想完全保住并修复她肌肉大面积损伤坏死的右臂，不影响日后手臂使用的正常机能，要花的时间和难度可不小。
玛丽莲在完成清创和部分缝合后，便跑去找老板帮忙。
妲泽娜站在操作台前，身体放松站着，腰背挺直，双手伸进台面上一对外形酷似皮手套的装置中，上半边脸则完全贴靠进一台从天花板悬吊下来的护目镜中。
随便就好几个小时的机体修复手术，没有良好的手术台风和站姿，这一行做不了几年就得落一身病。
护目镜内放大的手术画面同步投放到一旁屏幕上，玛丽莲看着主刀的精细操作，一边操纵副刀机械臂协助主刀医官的工作，一边问：“老板，我总找你会诊帮忙，你会嫌烦吗？”
“为什么这么说？”
妲泽娜操控主刀的机械臂退出医疗舱，将伤口最后缝合的步骤交给玛丽莲，脸从贴合的目镜上退出来，视线一下子就由放大的近景手术下满目的红，转换到了操作台前。
“是贺顿跟你提的吧。”
她将手从挤压贴合手指的机械臂操控手套里拿出，抬臂按触了某个按钮，近景手术放大目镜就缩回了天花板上。
“他们离开临床一线太久，管理各自的实验室跟企业打交道太多，已经不像纯粹的医生了。”
妲泽娜去边上洗了手，回来在操作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托腮看着屏幕上玛丽莲缝合伤口的操作。
“知道我为什么希望你留在医疗处吗？”
不是因为你的研究能力与课题进度比不上其他人??联邦医学中心的门槛很高，跨进这道门的人没有差的，大多在各自领域年纪轻轻就有了不小的名气。
只是在我看来，你比他们都更像一名医生。”
缝合结束，玛丽莲的手也从机械臂操控手套中拿了出来，扭头看向了她。
“我们都有在医院工作的经历，自己解决不了或者把握不大的时候，呼叫上级和带教医师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名合格医生的培养一直都是如此，无论是在治疗舱技术发明前还是发明后。
可现在，医学中心的联邦医官们开始更重视研究上的那一套东西，他们热衷于钻研学术难题，而不是一些简单的手术操作。
你没发现吗玛丽莲，无论你的科研水平如何，你在特种警察小组的那群战士们眼中，都是医疗处最好的手术医生。”
昨夜晚餐时，男友贺顿担忧的提点被玛丽莲一下子抛到脑后了。
在她心底，本就不认为在医疗处值班的这份兼职不重要。
虽然每月四次二十四小时的值班待命又累又麻烦，远比不上实验室的环境安逸。
但他们的头衔还是医官，医护的天职本就是救人，他们在中心的各项研究也是为救人而存在。
如果舍本逐末，不愿意参与救治的工作，那还当什么医生呢？
妲泽娜看着玛丽莲的表情，轻笑道：“不申请调岗了？”
玛丽莲睁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的？”
“贺顿上午给我发了调岗申请，说每月四次的值班严重影响了他课题的研究进度，想退出医疗处的工作，否则他可能就要考虑别的选择了。
他是你男友，敢发这封邮件给我，说明他有把握说服你一起。
我是首席，也是科研医疗研究所的总负责人。
医学中心不缺人才，谁跟我叫板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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