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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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物。”

    一群人看向他,陈瑜眯起眼睛,“霍夫曼,希望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话意里并没有隐含蔑视贬低某类群体的意思。”

    “噢当然没有。”

    老头儿振振有词,在一众同事谴责的目光里抹了抹嘴,狡辩道:“我说‘怪物’是在客观陈述,表明路易斯?刘现在是待确定的被观测者,而不是指他喜欢同性这回事儿。我的意思是这个小伙子现在很可能是人,也可能是藏在人群里精神污染程度极高却不自知的夜魔。”

    “很好,因为如果你有意嘲讽代指的话,为了避免第一小队再被投诉,我或许需要强制要求你去听几场联邦反歧视培训讲座了。”

    “又去?队长,我不是刚回来吗?”

    陈瑜果断改了主意,忽略掉他,目光在留守大厅待命的另外几人身上扫过,“算了,霍夫曼留下。罗莎,下午你带季桉一起,去把那名待观测者送到观察点。”

    ??

    有宗教爱将人比作羊群,将管理或统治者比作牧羊人,就是因为人类在某种程度上跟羊群的习性很像。

    他们温顺听话,循规蹈矩,容易被人引导思维带着走。

    可于此同时,他们又叛逆且自我。

    你永远不会知道,当察知到危险的时候,求生欲是会让一个人变得更胆小怯懦,还是将他从一只温顺的羔羊化作一头受惊的公牛,横冲直撞不顾一切,将面前所有阻拦到他的事物通通摧毁殆尽。

    正因如此,过去夜警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束手束脚。

    不过放在现在,这种投鼠忌器的顾虑在巡翼系统的帮助下已经小了许多,智脑会自动规划出数条隐秘的路径,将被系统锁定的目标引到特定的区域去,方便战士们完成工作。

    浮轨飞车只在城市中心架设有高空浮轨线路,去西部的话还是要搭乘地轨。

    从地下站台离开到达地面,朝着K区塔楼医院行进的路上,罗莎低头查看了一下手机里巡翼系统发来的通知。

    “路易斯患有罕见型基因缺陷病,需要定期到固定诊所注射特异型药剂维持身体机能。

    系统智脑向他的手机发送了一则通知,告诉他下周期的药需要到K区塔楼航站医院来拿,根据巡翼系统对他手机的监测定位,计划应该成功了,他提前我们半小时被骗来了塔楼医院……”

    罗莎之前和哥哥罗杰一起,带季桉出过一次任务,虽然“焰狮”的试行查看期结束后她俩就再没有合作过,但她知道这位新人可不是什么腼腆内向的性子。

    她看向季桉,“怎么,还在想霍夫曼副队长的话?”

    “嗯。”

    罗莎拍拍她肩膀,“别把老霍夫曼的话放心上,他就是个愤世嫉俗、固执己见的糟老头儿,就连办公室的助理机器人都不爱搭理他。在他的话里,所有女人都是贱人,所有男人都是混蛋,他平等歧视得罪所有人……”

    “不,我不是在想这个。”

    季桉仰头看着马路对面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

    它曾经是海姆最有名的旧式航站塔楼,后来被联邦西部医疗集团买下,改造扩建成了一家隶属于医学中心的小型私立医院。

    联邦各区统一通过同性婚姻法也不过才几年,霍夫曼这个年纪的人,依旧抱有陈旧歧视思想的不在少数。

    要论联邦思想最保守落后的区域,还有什么地方比得过各大都会的卫星城连接而成的广袤农业区,以及她所出身成长的矿区小镇吗?

    季桉握住脖子上挂着的那几串金属吊牌,手拿下时,绣刻狮纹的铁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金红色的丝边眼镜。

    眼镜戴上,“焰狮”的辅助智能自动扫描收录周边街道及人流数据,并不时根据街景修正延伸计算出的拟态环境。

    “我在想,既然能进入巡翼系统的重点名单,说明十八岁的路易斯?刘本身精神污染指数的基准线就很高。

    联邦大部分高校都会在每学年的十月份进行全面体检,这表明路易斯上个月时情况还是很稳定的。

    那是什么让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精神力波动大到引起了巡翼系统的警示?”

    没人知道答案,因为他死掉了。

    “什么,死了?他不是刚来医院没多久吗?”

    护士头也不抬,看着面前的电脑回答道:“是的,路易斯?刘,他不是自己来的,而是下午两点四十分被救护车拉来送去的抢救室。他早上服药自杀了,多脏器功能衰竭,没能抢救回来。”

    虽然是这么个结果,但她俩来这一趟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罗莎继续向护士打听着消息好回去完善报告,季桉走到一旁连接医院两栋楼之间的长廊上,试探性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姐姐,是我,我忙完了。”

    “这么快?现在应该才??”妲泽娜看了一眼对面,玛丽莲比了一个数字三四,“才三点多,你的工作就都完成了?”

    “嗯,任务出了一点小意外,需要调查的投保人死了。

    我预计还需要半个小时收集些相关材料就能结束,你呢,要我一个人先去餐厅等你吗?我可以点两杯咖啡,假装自己不是可怜巴巴的一个人......”

    虽然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但妲泽娜怎么会让她提前那么久独自去餐厅干等着。

    她纵容般柔声叹气,语调含笑,“行了,少来这套,我在塔桥航站医院,你可以……”

    通讯被一阵滋滋作响的电磁波干扰,女人的声音听不大清楚,可长廊对面的一栋楼里,一个人突然撞碎玻璃,从高空中坠落,狠狠摔了下去。

    医院主楼前的草坪上传来尖叫,季桉仰头,目镜中的视野自动拉近放大,她看见大楼高层破碎的缺口处,被目镜智能标注出身份的路易斯?刘正在朝另一位医生逼近。

    他脸色惨白,面无表情,举手投足间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下一秒,医生胸部骤然向内凹陷,被击飞出去撞到墙面,身体软软滑坐了下去,在身后的墙面上留下一大滩殷红的血迹。

    刺耳的警报声拉响,恐慌情绪瞬间引爆人群,男男女女开始朝着医院外疯跑……

    走廊里,罗莎避开那些搀扶引导着行动不便的病人疏散的护士们,如同陷入一团粘滞的泥潭般贴着墙不敢硬挤。

    “嘿,小季,你看到什么了?”

    季桉把目镜摄录下来的画面传给罗莎,手握紧栏杆,耳机里的通话已被磁波信号干扰切断……

    该死,姐姐她不会就在那栋楼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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