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祗有梦魂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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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徒弟。”剑尊淡淡道:“东阙君说依卦上看,你们三人在我去后定会反目。你们与我最多只有十数年的俗世师徒情分,本尊无情道大成一生清清白白,却不想门下不清静……”

    “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别让我飞升之后晚节不保,惹人非议说我教徒无方。既然你们非要反目不可,那就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别传到外面落人笑柄。”

    岑寂听懂了,剑尊这是早就知道他是那些个腌?世家里出来的,对外宣称不收世家子为徒,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想不到她收的徒弟其实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世家子。

    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这些东西放在大门派里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传出去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但若是惹上了世家,那就不一样了……

    世家为了给自己造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它们就像白衣服上的苍蝇屎,恶心还甩不掉。北茫剑宗这样难得的清白门派,自然不想沾惹上世家。

    至于什么师门反目……船到桥头自然直,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岑寂躬身行礼:“徒儿明白。”

    这次剑尊没有挡,受了他一礼。

    岑寂被人引着离开,他忍不住询问能不能让他先回禁闭室看看,他的同伴还在那里。

    引路的师兄却只是一笑,让他稍安勿躁,剑尊大人另有安排。

    岑寂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就发现剑尊侧着头朝后说着些什么。

    她椅子后的屏风上映出一团墨色的影子,那里似乎有人。

    他没来得及多看些什么,因为剑尊看了过来。岑寂匆忙收回视线,低头走出门去。

    后来就是好消息,殷桓抱着只鸟,傻乐着告诉岑寂他也被剑尊收为徒了。

    岑寂见他怀里那小鸟颜色实在漂亮,从前竟从未见过,于是问他是哪里得的。

    殷桓做贼似的左右环顾了一群,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告诉他:“这是那天我们救下的那个小可怜,我当时刚扶他躲开人群他就呼啦一下变成只小鸟了。我怕别人发现了会对他不利,方才就一直把他收在我神识空间里了。”

    岑寂吃了一惊,都没顾得上问这小鸟是不是妖:“你疯啦,你才刚刚修出金丹,神识空间能收死物都是天赋异禀,你还敢收活物?”

    怪不得刚刚被他踹了一脚都没反应,估计是人都疼得没力气了。

    “救人一命嘛。”殷桓笑嘻嘻的:“我没事的。”

    殷桓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不久之后,这小鸟成了他们的小师弟。

    东阙宗宗主东阙君与剑尊交好,常常携徒弟来玩。

    东阙君的徒弟姓应,名如许,是个白净腼腆的少年人。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满口君子之道,有种近乎愚蠢的天真。

    几个年轻人很快熟络起来,几番套话之下岑寂得知,这傻孩子原是凡人界帝王家的幼子,倒霉催的被近臣覆了国,流浪了一段时间后被东阙君捡回去做了徒弟。

    “师尊他说着些什么龙气啊紫薇大吉啊之类的,就冲过来把我带走了……”

    几人听完一阵唏嘘。

    应如许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总说自己,于是换了话题:“我跟着师尊也学会了一些卜算之术,几位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算算。”

    殷桓来了精神,第一个挤过去:“算我算我!”

    应如许问:“殷师兄想算什么?”

    “算……”殷桓显然是脑袋一热就冲过来了,根本没想算什么,于是笑嘻嘻胡诌了一个:“算算我有几个孩子吧?”

    应如许把他的手相看了半天,非常疑惑的皱着眉道:“我从未见过这么怪的……”

    殷桓嘻嘻哈哈:“怎么了?”

    “殷师兄命中一子,但是……”应如许组织了半天语言:“但是若有若无的……一会儿死一会儿活?”

    “啊?”殷桓傻了眼。

    “不对不对,是我出问题了吗?”应如许自我怀疑了一会儿,大概是想换个其他人找找自信,于是又对一旁的凤珏道:“凤珏师兄,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

    凤珏问:“左手右手?”

    “左手便可。”

    凤珏把手里的果子换到右手,依言把左手递过去。

    应如许蹙着眉看了半天,木着脸自言自语:“怎么会……怎么也时有时无的。”

    “啊!我知道了!”应如许一拍手,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你们俩个的孩子是同一个,这样就解释的通啦!”

    “噗??”殷桓先是一愣,然后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小师弟和我都是男子怎么生得出来啊,小应你师尊给你看的盗版书吗哈哈哈哈……”

    应如许涨红了脸,也意识到了不对:“我……呃……”

    岑寂撸起袖子朝他伸出手:“别管他,他这人不知道出生时哪一根筋没搭对,别拿看正常人的法子看他。要不然看看我的?”

    “不,不了……”应如许红着脸摇头后退,像是怕自己又失误:“大概是我学艺不精,我们换个别的法子吧,六爻怎么样?”

    岑寂点头:“也好。”

    应如许掏出龟甲和铜钱:“岑师兄想算什么?”

    岑寂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入门那天剑尊的话,于是鬼使神差的,他说:“就算算我们的师门关系吧。”

    应如许笑起来:“岑师兄给我放海呢,贵派的师门关系,哪里还需要算?”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聚精会神摇动起龟壳来。

    就在此时,晴朗白日忽然响起一声闷雷。众人齐齐朝天边看去,再回过头来就发现应如许的铜钱撒了一地,龟壳碎裂,而他本人脸色惨白难看。

    “应师弟……”殷桓离他最近,于是帮他把铜钱捡起来递过去:“没事吧?”

    应如许白着脸看看他,又看看其他几人,强笑着摇了摇头。

    眼下这场面,任是谁看了都知道不吉利,于是凤珏出来不太熟练的打圆场道:“今日可能不适合卜算,不如去赏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岑寂也调侃几句:“正好让东阙君给你换新的。”

    “好。”大概是前几次的失误让应如许有了些理由劝自己这次也是失误,他努力压下心底的不安:“我们去赏花。”

    少年人每日都有新奇事可做,这事很快便被他们抛之脑后。

    直到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一桩桩一件件,都一一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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