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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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电将夜幕撕开无数道口子,滂沱大雨仿佛是从那裂开的的口子里倾泻而下。

    闷雷也一道连着一道响起。

    温瑜心绪似被雷声扰乱,眼底浮现短暂的怔然,随即那些复杂的情绪都一层层平复了下去,眸中只剩冷寂,看着萧厉道:“看来那晚我同萧将军说得还不够明白。”

    “我来,正是给你那晚的问题一个答复。”萧厉打断她。

    他的身量和体型在那里,侧面的颌骨线《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

    屋内烛火徐徐燃烧着,温瑜捡起先前摔落在地的木雕,本是想拂落上面粘到的灰迹,手拂过的地方染上了血渍,她垂眸一看,才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早已被攥得破开,鲜血晕开了一片。

    她随意用帕子绑住了伤口,又另取了帕子,一点点细致地擦去木鲤上沾到的血迹。

    只是她手上的血渍没清理干净,越擦,反倒将木鲤上的血污弄得更多。

    温瑜徒劳地擦了一会儿,一滴泪砸在木雕上的时候,她手上动作微顿,兀自道:“还挺疼的。”

    随即越来越多的水泽从她眼中滚落,在婚服上晕开片片湿迹,但她面上依然一丝表情也没有。

    她想,只是伤口太疼了。

    疼得她突然想起了好多事,有被裴颂的鹰犬追进山里时,他背着她在山林里夜行;有她高烧不退,他在农家屋舍里彻夜不眠守在床前;还有她叫裴颂的鹰犬所擒,他被无数拳脚碾进雨泥里,却还是盯着她,跟她说他在乎……

    最后浮现在她脑海的,是她离开洛都那天,在城门守了好几个日夜的兄长匆匆赶回,一身不及换下的戎甲上,满是硝烟和划痕,见了她,一句旁话没说,只在门阶前蹲下,同她道:“来,阿兄背你出阁。”

    母妃和嫂嫂在檐下哭成个泪人,她怕惹得她们更加难过,一直不敢哭,趴在兄长着了甲却仍显单薄的背上时,才悄悄落下泪来,兄长身形似乎顿了顿。

    内院通向大门的路不远,他沉默地背着她走了好久,才同她说:“阿鱼,对不起。”

    又说:“去了南陈,别怕,阿兄很快就会接你回家。”

    夕阳下,他侧过头,似乎还想再看看她,却叫她瞧见了他脸上新结的伤痂。

    温瑜轻轻眨了一下眼,灼泪从长睫上滚落,她哭得无声又无息。

    阿兄死在奉阳,不会再来接她回家了啊。

    也没人会来接她回家了。

    这条路,她必须自己走下去。

    她没有告诉萧厉,他那看似周全的计划里,有诸多致命的破绽,棋盘上所有的阴谋和算计都是相互的。

    他谋划着撇开南陈,再将裴颂和魏岐山逐个击破。但实际上从她和南陈毁约的那一刻起,南陈就会倒戈向裴颂,最后坪州能不能守住,又要死多少忠臣良将,都无法估量。

    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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