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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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雷利抓着夔娥问了很久关于她与农人们的谈话过程,实际上,她确实也没讲什么。起因是她在村子里看到了索菲亚?阿努夫里耶夫娜??也就是那天差点被仆役打的那个女人。她的男人去岁得病死了,她一个需要养活一双儿L女,光靠种地,她压根种不完。于是她也到地主家里做工??不过,她因为弄丢了地主的一支银杯而被扣下了工钱,在她勤勤恳恳做了一个月的工后,没拿到任何报酬,就这样被赶了出来。在和她交谈的过程《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县城的人而言,其他省、乃至其他国家是过于遥远的事物,和他们这些集体农庄的乡巴佬们大概得隔个几万俄里,除了一些商人、贵族和流放过来的苦役,也没什么人知道彼得堡和莫斯科究竟是什么样的。交谈间,布莱雷利在套到了对方主要是给地主放牧牛羊的同时,还发现苏尔懂得不少东西,他既知道那些被砍了头的十二月党人,也知道1812年的莫斯科大火。布莱雷利把剩下半个面包给了苏尔,然后挪动油灯,使其远离漏风的窗户。他想,他身上都没有什么牲畜的味道,只有松林混着一点树木被燃烧后的烟味。
“您还知道波拿巴。”布莱雷利笑了一下:“还有那些将领……说起来,这仗打得也稀里糊涂……哦,毕竟我不是真的法国人,您想怎么评价波拿巴都行,这儿L没别人。”
“话说波拿巴是谁?”夔娥问。
“拿破仑。”
“哦……”那位滑铁卢英雄。夔娥对西欧历史的了解全看布莱雷利什么时候感兴趣讲两句,然后被其中过长的人名给绕晕。总的来说,他们各自为苏尔补充了一些东西方的见闻??属于本时代的。苏尔不太讲得清现在的具体年份(他的建议是,布莱雷利如果想知道,可以去问公爵)相比起对尼古拉打的太极,他们还是尽可能地讲了些真实发生过、又或者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诶,”夔娥突然转过头:“……外头下雨了。”
狂风将雨幕一掀再掀,只有那些爱好求神问鬼的人才会去仔细钻研隆隆雷电节拍中的含义,土坑很快就被雨水注满;三个人就这样坐在不算宽敞的木屋里,要说是命运,那也不尽然。沉默寡言的苏尔听到了最后,蜡烛??只有教堂和壁龛才会长久点燃的蜡烛,居然就这样为他燃烧了一夜,只因为他想知道一点外界的信息,在风雨大作的夜晚,他不用去马厩中睡觉,而是被允许呆在屋子里。
……这就好像,他真的是个人了一样。
他保守秘密的心态被烛光慢慢灼噬、融化,尽管这两人的身份成谜,尽管布莱雷利在提起圣父圣子圣灵时,语气轻蔑且复杂,他噙着微笑,却是整个屋子里最为冷淡的那人。
这是个不求宽恕的人,他隐约惊觉,他本该说上一句愿上帝保佑,不过,可惜的是,在场的人要么不信上帝,要么早就背离那条不存在的、通往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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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雷利留下了。
“今晚风还挺大的,您睡干草棚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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