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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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名字只签了一个姓。”
果不其然,署名的地方只签了一个唐姓。
“那我可以给你说一下全名。”
少年转了下手中的黑色碳素笔,微微俯下身子,“嗯,你说。”
“唐晚芸,唐代的唐,夜晚的晚,芸芸众生的芸。”
话刚说完,少年不疾不徐地抬起头看向她,“你的名字?”
温越看着面前人明亮清澈的眸子,竟有些小慌神,“不是,是我妈妈的。”
少年起身将册子合上,拿起单据就往店后面走,“这个问题是正常的取货流程的一个环节。”
这句话就好像在告诉温越,自己刚刚所问的问题并没有想要冒犯她的意思。
在等待取货的过程中,温越的眼睛又无意间瞟到了接待台下的那本《放风筝的人》,再仔细一看下面还压住两本国外的黄色?小说和杂志。
她瞳孔微微收缩,慌忙地把眼睛移开,紧接着脑海中想到了方才老奶奶的那句,蒋墨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看来确实不正经,给人一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温越听到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她的心就像敲鼓一般沉闷地跳动着,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欧式风挂钟,时间已经过了有十来分钟。
“抱歉,让你久等了。”少年从架子后面绕出来,手中比离开时多了个精致的木质盒子。
温越刚要开口说没事,却被少年抢了先。
他看着和自己只有不到半米之隔的人,红色的帽兜下是张白净的面容,眉毛秀丽,杏眼清亮惹人。
不像个会大声说话的人。
“记得回去先好好保养一段时间,后续有问题还可以再来。”说着他将盒子打开推到温越面前,红色的丝绒哑光布料上摆放着一串闪着碧色光亮的玉珠手链。
温越点了点头,将盒子拿起合上,在准备离开前犹豫了几秒钟后,声音细微地说道:“谢谢。”
少年没应答,只是重新坐到原来的位置眼神淡淡地看着女孩转身。
大致走到了门口,就在温越要推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少年的声音,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倒是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几分的慵懒散漫。
“雨下大了,没拿伞的话门口有公用伞可以拿去用。”
此刻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细小的雨丝顺着风吹了进来,温越没有回头,“不用了,我自己有带伞。”
随着女孩的离开,门口风铃响起的同时又融进了一道说话声。
“祁柯。”
架子后面小跑出来一个青年男人,留着青色的短小胡须,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整体透着刚睡醒的气息。
祁柯拿起书翘着二郎腿开始看起来,嘴里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调侃,“哟!蒋店长这是美容觉睡醒了。”
蒋墨抓着椅子的靠背,紧张兮兮地朝门口的方向看去,“你刚才是不是又把伞借出去了。”
听到他这语气,祁柯倒也习以为常,“没,人家带伞了。”
“大哥,我是让你来帮我挣钱的,不是让你来帮我赔钱的。”
祁柯的目光继续停留在书上,“你那伞放那儿不就是造福社会的嘛。”
“这不最近生意不太好么,那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你那么当真干什么?”
“行,知道了。”
顶部的暖光打投在蒋墨的脸上,他眉毛上挑,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拿出笔就在上面写写画画。
“你别光嘴上说知道了,上次你借那老太太的伞,都一个月还没有给我还回来,咱可事先说好的,那份钱我要从你工资里面扣。”
祁柯没有去辩解挣扎什么,而是上挑了挑眉,“扣吧,反正我的那点儿微薄的薪水,已经被你这个黑心老板扣的差不多了。”
讨论完关于工作上的话题,蒋墨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大口水,话锋突然转变,“对了,你是不是快开学了?”
祁柯慢悠悠地翻着书说道:“怎么?蒋老板要大发善心帮我把学费交了?”
“去!去!去!想什么呢?”
话刚说完,男人瞥到了台子上摆放的书,眼睛猛然间一亮,“我说我的那些宝贝书都哪去了,原来在这儿。”
祁柯皱着眉头收起腿,给男人让出了道儿,嗤笑道:“老蒋,下次再把你这种侵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书到处瞎扔,我就让它们被垃圾车接走。”
蒋墨啧啧了两声,“你呀!还是太年轻了,这叫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祁柯翻了个白眼,干脆懒得再搭理他。
雨水沿着公交车站上檐往下滴答,远处天边依旧是黑压压一片的乌云。
气温下降的有些快,温越站在原地将外套的拉链向上拉了拉,双手也都插在兜里。
见要等的公交车迟迟不来,她有些后悔没多走几步路去地铁站。
就在这时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魏什么漂亮】:月亮,特大消息!听说咱们这个年级要来一位转校生!!!
温越看到这句话满是疑惑,这个重要节骨眼上转校的,要不是学习特别好,要不是学习特别差。
正要回复消息时,对面的人分享来了一小段音乐,魏诗漫还在后面附赠了句话:刚发现的小众宝藏歌曲,快听!
云川的天际竟露出一丝光亮,雨声逐渐变小,马路上飞速地穿梭过几辆汽车。
温越把手机放到耳边,舒缓干净的嗓音将歌词唱的清晰生动,脑海中模糊地浮现出古董店少年的慵懒模样。
她微微一愣,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