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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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们说便是,她还莫名其妙背负起“兄妹”的矜持了。

    身在宫外,似乎那些阴谋算你也都远了些,他闲闲靠在窗边,道:“也清白不了几日了。”

    晚晚抬头看他,眨了一下眼睛。

    之前说,等她伤好,便让她真正地侍寝,如今,她颈间的痂也已经脱落。

    该来的还是会来。

    容厌道:“到行宫。”

    晚晚复又低下头,应了一声。

    到了晚间,日落之后,船上歌舞升平,船客几乎都到了甲板上,去看船家安排的歌舞。

    晚晚见容厌在灯下阅着密函,寻了个理由便出门,靠在船舷边。

    夜晚的江风清凉柔和,江面月光与渔火同辉,人间烟火不输天地山色。

    在一旁坐着看歌舞的管事眼尖看到晚晚,瞧见她一个人,同身边人交代两句,便脱身出来,走到晚晚身边,一开口便是辛辣的玩笑。

    “没和你家兄长一起出来听曲儿啊?”

    晚晚沉默了下,没有再去越描越黑,“我自己转一转。”

    管事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便往中间的案几上去,“我看到你心里便欢喜,来,听听我家伶人的曲儿。”

    晚晚没来得及拒绝,便被拉到案几前坐下。

    管事招呼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才落座,挨在晚晚身边,感叹道:“如今可真自在。”

    晚晚也笑了下。

    虽然还在容厌身边,可是远离了宫廷,没有了诡谲算计,果然还是不一样。

    没有那些事先的安排,就这样随便一路遇上什么人,一段萍水相逢的相识,便已经足够有趣了。

    真好啊。

    晚晚看着歌舞换了一曲又一曲,侍者由往管事手边的酒壶里添满了酒液。

    船上另一名年长的老者一脸愁绪过来,对着管事道:“少东家,您还有心情在这儿听曲?赵家那狗屁不通的混账东西把房间就买在您旁边,您不去和人换间房?不嫌他烦得慌。”

    管事摆手:“等我这个月跑完船,拿账本让家里看看我的本事,取消了这婚约。”

    老者叹气:“那这还得大半个月啊。”

    晚晚无意去探知别人家事,埋头去尝案几上的小菜和瓜果。

    管事摆手,让他不用担心,转而又同晚晚介绍起桌上的小食。

    “尝尝这个,只在咱们这地界这时令有,别的地方都吃不到的。”

    管事取来一个小玉杯,拿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正要递到她手里,却又顿了顿。

    “你年纪小,不能喝酒,同你那情哥哥一道,可不能醉了。”

    晚晚又开始窘迫起来。

    “我也不小。”

    她进宫都一年多了。

    管事哈哈笑着:“同姐姐我相比,可不就是小了?”

    晚晚无奈,她看着管事手中的酒液,察觉这酒的味道过于甘甜。

    她皱了一下眉。

    管事就要将小杯挪到自己面前,晚晚拉住她的衣袖,“阿姊,这杯还是给我尝一尝吧。”

    管事看了一眼这杯子,极为小巧,这果酒也不醉人,怎么也不至于让晚晚醉醺醺不省人事,这才放到她手里,“只这一杯,多了没有,同他出来,孤男寡女,还共住一室,警惕着点。”

    晚晚失笑,将酒杯凑近到鼻下。

    她担心这酒中会加了别的东西。

    世间鲜少有真的完全无色无味的秘药,可加在这果酒之中,便能遮住一些,让人察觉不出。

    ??如果对方不是晚晚这般擅长医毒。

    晚晚嗅了嗅,皱紧了眉。

    想到老者方才说的纨绔婚约,她确定了里面加了什么。

    船舱门口,容厌不知何时出来,正往甲板上来,看到晚晚手中的酒杯,转而便看着她。

    管事重新又要倒一杯给自己。

    晚晚握紧这酒杯,正要倒掉,对管事出声提醒,“这酒有……”

    看到容厌走过来,晚晚声音顿住。

    她不能让他发现。

    管事笑道:“怎么啦?”

    晚晚捉住酒壶,拿到自己面前,道:“这酒有……点香,可以全给我吗?”

    管事摇头笑:“不行,这是酒,不能多喝。”

    晚晚看到容厌走过来,他看了眼她手里的酒杯。

    心里藏着事,她便觉得他似乎知道里面加了东西,在试探她。

    在他的视线里,晚晚手指僵硬着,若无其事将手里这杯酒灌入口中,衣袖缠住镂刻花纹的把手,朝着他站起身,酒壶翻倒。

    管事哎呀一声,“你看你,情哥哥来便来了,怎么还站起来,把裙子都打湿了?”

    晚晚口中渐渐腾起火烧一般的酒劲,她分辩了下是哪种药。

    辨了一下其中包含的药力,确定不会损伤人身体,晚晚松了口气。

    她跑向容厌,仰头看着他道:“我先回去啦。”

    说完,便立刻回到房中,落上门栓。

    屋内还有些凉茶,晚晚立刻走过去,大口喝下几杯,可她还是能渐渐感受到,浑身上下泛起的不适和奇异的感受。

    晚晚渐渐感觉四肢如火烧,酸软无力。

    没有药,没有针,她躺到床上,手指掐紧自己的几处学位,蜷缩成一团,默不作声。

    虽然不会伤身,可这药性却极为猛烈。

    那股忽然燃起的让人难忍的躁意和滚烫难言的欲望,几乎要压垮她的理智。

    她努力转移注意。

    想着,她方才关上了门,若容厌回来,她便不回答,装作睡着。

    忍一忍,没事的,最多一两个时辰,忍过去就好了……

    容厌在甲板上站了会儿,他看着管事让人处理打翻的酒壶,以及隐蔽处跑远报信的小厮。

    这酒加了催人生欲的药。

    叶晚晚,是有意还是无意?

    若是有意,她费尽心思,自己喝下这种药也不想让他知道她能分辨出来……酒未入口也能察觉,这可不是医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江南那些以当归为信的人,接应的应当就是她。

    容厌看了眼打翻的掺了药的酒,折身回船舱。

    屋内,晚晚全身汗湿,如同在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无力地咬着被角,眼前昏沉,她眼前又能看到些前世的画面。

    同样的客船,同样的船舱,同样的难耐难受,不同的是,前世的她死死扯住容厌的衣角。

    他神色冷然,高高在上地打量她的狼狈。

    晚晚难受得皱紧眉,几乎咬破唇瓣,以至于她连敲门声也没有听清。

    “叶晚晚。”

    容厌在外面停留了片刻,听不到回答。

    她是知道自己中了药?所以才挡住门?

    容厌转了两下手指上戴着的黑玉扳指,慢慢笑了出来,若她真那么有底气,那更好。

    他去饶温房中取来一把长剑,从正中劈下。

    门栓被劈断。

    饶温守在门边,容厌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晚晚满面酡红,眼眸涣散,几乎要被折磨地晕倒过去的模样,柔弱又哀艳至极地看着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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