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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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路啊?

    生完唯一弟子不学的气,全塘才开始仔细的思考她的提议。

    诚然,就是全塘也得认,哪怕真能顺利的将选官制改为九品中正制,朝中和各地的中正官肯定还是原来那些举荐人。就如小徒弟预料到的,怕不消十年就又会如现在这样糜烂……

    当年魏汉明皇帝曹?临死前废了九品中正制,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这个端倪呢?

    捻着须尾,全塘又问:“徒儿可有想过,增加哪些限制?”

    “……”萦芯还真没系统的想过,不过她也有一些浅见:“比如,举荐人终生对被举荐人的荐词负责?如果查出虚假之处,罚举荐人子孙三代不得入仕?”

    因为想得不多,她言语间也不太确认。

    全塘无奈了,三代不得入仕也太狠了!听小徒弟又说了几条,虽然明显思虑不周但也能给他做个参考。m.

    眼见天时见晚,他便要起身告辞了。

    临走,全塘还嘱咐萦芯,拜师的腊肉等吃食全要她家自己做的。最后知道小弟子认为他又抓起学史的事儿是打一棒子,所以全塘以小弟子的心性给了个甜枣:“放心,你大师兄那边,为师会让他教导你时不要太苛刻。”

    萦芯有被安慰到,面色又好了许多。

    却不知全塘根本就是忽悠小弟子,施了个缓兵之计而已。

    他长子名德,字道升,现年三十一。四年前原本在泰山郡郡学当学正(官名,类似教导主任),因为看不惯羊氏的郎君在学里作威作福,狠狠处置了几个,结果就被羊氏挤兑得辞官回乡了。

    就长子这个方正的性子,正克小徒弟!

    送走全塘,萦芯赶紧让亲兵去找顾毗,让他明天来一趟。

    有拜师礼这事儿做引子,正好让顾毗同时替南亭侯给乐安侯带个话。

    晚上,萦芯把阿石吭哧吭哧四五天也只写出一半儿的《逃学得失论》驳回重写,见他气闷,便喊来松谷去帮他。

    在松谷眼里,对萦芯的滤镜也只比阿牧薄一点儿而已,他完全不觉得萦芯让小郎君写的这个罚文有啥离谱的。跟着阿石就去了他的小书房。

    不过他也想不出十条,最后把四个同窗都叫来,集思广益,才勉强诌出十条来。阿石在一边听着五人讨论,倒也学了点,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逃学了!

    打发走阿石后,萦芯就开始熬大夜,画初稿。因为得对得起二皇子殿下昂贵的颜料,所以这幅画足有一人高的见方。

    转天一早见过顾毗后,便睡了一白天。

    就这么黑白颠倒的,萦芯整画了四夜。第五天清晨让一郎给全府送了过去。

    全塘一早起来,刚在近侍的服侍下,穿上朱红的朝服,就有下仆来报,定侯夫人送了画来。

    “快打开!”正在带进贤冠的全塘头也不回的道。

    近侍打开一郎捧着的足有一人长的纯黑漆盒,将还未装裱过的原画缓缓展开。

    全塘正在对镜正冠,还未回头看,身后给他带冠的近侍下意识偷看一眼,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就是两个举着画的侍者,也不住的颤抖。

    回过身,全塘正撞进佛祖半张半阖的两眼。那一瞬间,全塘感受到了冥冥之中,佛祖的注视。

    直至外面车夫见时辰过了,着人来看看家主怎么还不出门,全塘才回过神来。

    “收了吧……”

    一个举着画的近侍狠咬了下脸颊里的软肉才制止了自己的抖动,与另一个一起,慎重的将画卷好放回漆盒。

    一直捧着漆盒的一郎在画的背面被挡着,既没看到全塘主仆四人的神色,也没机会看看他的小娘子到底画了什么,特别遗憾的任全师的侍者僵硬的将漆盒取走。

    全塘站在原地,阖目平复冲击感。其实你现在要问他画里有什么,他也只记得金砖铺地、白象、白象背上佛祖直击灵魂的注视,以及佛祖微张的双唇好似下一刻就要灌耳的佛音。至于其他细节因为视线为佛祖锁定,就全无印象了。

    半晌全塘才平复对道的虔信,问一郎:“熬了几天?”

    “回全师,夫人画了四天。”

    “回去跟她说,以后别这样熬着画了。除非太上皇或者陛下求画,就都拒了吧。”全塘真怕这个天赐才华的小徒弟,慧极早亡!

    今天是孙铄出发的日子,因他是代陛下巡视,又是陛下以下最大的皇子,朝中都得来送。

    各种礼仪走完,孙铄只听刘偏在耳边说一句画到了,便上了装饰着全付皇子配饰的车架,启程了。

    孙钊一早,又对三个随行的心腹勉励一翻,只看见全录公送来好长一个盒子,却无暇过问。

    直至大家都回宫后,孙钊才打听了几句:“这次竟然画了这么大一幅?师妹画的什么?”

    “佛。”全塘言简意赅却又是他对那幅画唯一能复述出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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