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爱情于大多数人而言终是种奢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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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日期,「四月二十八。」那语气甚至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镇定。
关珩那边刚扬起的嘴角一下僵在脸上,电话里再次传来了女人同意讽刺的声音,「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一天。」
四月二十八。
呵。
但关珩脸上仍是面不改色,垂眸微笑,指尖轻轻的划过面前的纸张似把玩般,「樊总要是知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一定会感动的。」
她从未怀疑过良黎对樊天逸的真心,虽然这令人潸然泪下的感情戏码在她眼里看来分文不值。
「不劳你操心。」
………
关珩重病的事在江城早已不是秘密,不过事情一旦有了转机,那些幸灾乐祸的声音也终于消停了下去。
尤其是当众人得知,是在其死对头樊天逸同意捐肾之后。
其中内情有没有利益牵扯旁人未知,不过那些未站队的商业对手也好,合作伙伴也罢,纷纷在同一时间站好了队,紧接着就是络绎不绝的慰问关心,和上门探访。
虽然多的是虚情假意,不过言晏都交给宋秘书去一一打理了。
她还需要忙着筹备婚礼的事。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聂南深几乎都已经替她考虑周全了,只是在关珩的事尘埃落定之后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下,再加上关珩要在婚礼后才做手术,她自然希望能尽早尽快不出任何差错。
花了两天时间处理好学校那边的事,请了假,顺便给了高董一份婚礼的请柬。
「啧啧,」高董在手里打量着那设计精美的请柬,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的打趣,「这下你可真是名正言顺的聂太太了,还用得着亲自来送请柬?」
笑话,学校堂堂的董事会夫人,以后他都得看她脸色行事的人。
「是啊,」言晏学着他玩笑的姿态,手里乖巧的捧着一杯果茶幽道,「那你就看在我这堂堂董事会夫人的面上,哪怕我这个学期的考勤没打满,你也会让我
安全毕业的哦?」
说着还眨巴眨巴了眼,端得一个红颜祸水四字,高董被她这幅没脸没皮的模样气笑了,「行了,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她的毕业论文要说毕业根本不成问题,何愁他来开恩,「学校的事你不用担心,还有三天就婚礼了,你这几天就安心准备当你的新娘子吧。」
言晏轻飘飘的哼了哼,正要起身,又突然指了指桌上的另外两份请柬不忘叮嘱他,「对了,还有方婉和楼明泽的,你别给忘了。」
原本她是想过来也亲自给方婉他们的,不过不巧两人都正好没在学校。
高董不耐烦的挥着手,「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时候变得比我还婆妈了,」说着眼角有意无意的瞥向店外,「你再不走,我脑门都快被人盯穿了。」
言晏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正对着咖啡店外的马路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慕尚,正在她看过去的同时,那倚在车门上的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英俊立体的五官牵出笑容,那矜贵儒雅的形象立即便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走出咖啡店,言晏来到他面前,仰着半个脑袋低声的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聂南深已经替她拉开了车门,眉目温和半点没有高董说的不耐。
言晏顺势就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身侧属于男人的气息就覆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聂南深就已经松开了她,唇齿的气息留连在她的肌肤上,低低浅浅的问,「都说好了?」
「嗯,」她的手下意识的抵在他的胸膛,说不上是在抗拒还是害羞,声音软软的,「接下来去哪儿?」
聂南深看着她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再次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言晏愣了愣,但也没有多问,直到四十分钟后,车辆停到一处郊区外。
偌大而年代悠久的古老教堂,处处都透着庄严的肃穆感。
大概因为不是周末,来往祈祷的人很少,四周不断进出的都是布置场地的工作人员。
整个教堂内响着整齐而浑厚的赞歌,聂南深牵着她走进去,脚底踩过并不光滑的石板阶梯,大门敞开,两侧排列整齐的长椅尽头,一座偌大的十字耶稣石像矗立其中。
地方是他定的,言晏也从未来过这里,但只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他们即将举行婚礼的教堂。
她甚至不用再问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耳畔就响起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我曾问过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是你。」那神像庄严而高大,胸怀普度却又平添几分凄凉,「成为聂太太,你或许是最适合的那个,但绝不是唯一的选择。」
原本就是众人祈祷的地方,很容易让人心境平静下来。
言晏微垂着眸看着地上的两道长影,绯色的唇微微抿起,睫毛长而卷的在脸颊上落下两道光影。
她始终没有出声。
「我甚至从未觉得,结婚应该是每个人人生中必须经历的过程。」
有也行,没有日子照例一样过,爱情这个东西于世上大多数人而言终将是一种奢侈,他那时始终认为他不见得需要这份奢侈。
五彩的玻璃窗外透进斑斓的光,星星点点的洒落在男人轮廓分明俊美异常的脸上,他如是道,「但凡事终有意外,正如将就只是一时,我没那么长的耐心。」
如果说这场婚姻不过只是一场将就,那这代价未免太大,他没那么伟大,要用一辈子去将就一个人将就自己,想要的,无非只是因为他想要。
其实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在最初当她以一个较量者的身份闯入他视野的时候,心底就已经动了妄念。
那样气势凛
人,骄矜傲慢。
他不是信教的人,但此时眸里透出的光却犹如信徒一般虔诚,「过去两年我犯过许多错误,不论是直接或是间接,都给这段婚姻,这场感情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而这些伤害导致的最终结果,换来的甚至可能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
十指相扣,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男人的声音和耳畔响起的那些赞歌一样,幽远而绵长,「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但余生漫长,我会做得更好,不论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丈夫。」
聂南深扭头看向身旁的女人,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专注,「言晏,你准备好了吗?」
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共度余生,多么漫长的几个字。
言晏从始至终只是静静的听着,她从未觉得这场婚礼有多么重要,无非就是让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认证了他们的关系,这对他们这场婚姻的本质起不了任何的改变。
正如答应这场婚礼之初,她也不过是想让关珩能够安心。
但是到这一刻,那些所有否定的话语仿佛都随着教堂内吟诵的赞歌声沉寂了下去。
聂爷爷说,一段感情,需要的是真诚。
或许,那些只有到了生死面前才会知道。
关珩说,这世上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这句话放在他们身上,或许也同样适用。
明媚的光线被渡了一层彩色,女人这才抬起头来,她只是这样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在神像的注视下显得格外认真,像是要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态,哪怕一个皱眉,哪怕一个眼神的闪躲,哪怕半点的迟疑。
她只是这样问,「聂南深,你能给我幸福吗?」
那一瞬,仿佛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寂了下去,言晏想,或许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聂南深说出这两个字时的模样,那样目光璀璨,温柔如炬的掷地有声,仿若婚礼时万众瞩目下真诚而笃定的最后宣誓。
他说,「当然。」
……
晚上吃完晚饭,聂南深将她送回医院。
离婚礼还有三天,期间除了公司的事,其他关于婚礼的安排上需要他亲自出面的事都还很多,所以聂南深没有多呆便回了公司。
各方面需要他亲自安排的事很多,所以没有多呆便回了公司,言晏便一直在病房里陪着关珩,不过两人也没什么聊的,关珩始终低头忙着工作,哪怕这段时间聂南深已经将她手底下所有的项目都揽了过去。
临近婚期,在听闻她要举行婚礼后手机里发来的祝福短信也不断多了起来,有实习期间的同事,也有一些有过来往的同学,言晏在礼貌性的将消息一一回复过后,才发现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她放下手机,小心翼翼的将女人腿上的笔记本收好,又扶着她躺好掩了被子,才拿起一旁柜子上的检查报告轻声退了出去。
刚来到林一鸣的办公室,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
虽是过来,但言晏显然没有想到他这么晚了还在医院,手还停在半空中维持着敲门的姿势,还是林一鸣率先反应过来,收起脸上的诧异朝她笑了笑,「这么晚了还没走,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