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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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去泥里捡回来。在唐丝丝的观念里,爹重要,春雨重要,素未蒙面的傅长黎也很重要。
在傅长黎那些“信”里,一直强调让她听话,快乐长大,以后他会来接她。
会来吗?唐丝丝坚定会来,长黎哥哥一定会来找她。
但春雨不确定,因为那些都是她胡诌的。
姑娘太可怜了,春雨想让她知道,世上还有别人在想着她,喜欢着她。
至于怕被拆穿?
春雨从来没有这样的担忧,因为她觉得唐屠户估计被人骗了,否则堂堂侯府,怎么会用木雕来做信物?
起码得是块玉佩吧。
反正先让小姑娘高兴快乐,等唐屠户回来就好了。
春雨心思百转,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扛下来,半个姐姐半个娘似的照顾唐丝丝。
不过有时候她在想,会不会她保护的太好,让小姑娘太过于单纯了?
前几天村里小孩子们一起去水塘边玩耍,也不知怎么弄了一身泥回来。
春雨问唐丝丝,她只说自己跌倒,后来春雨悄悄打听,才知道是被铁蛋骗的下了池塘。
“唉……”
叹完气,春雨想到自己。
继母钱氏有个弟弟,那人游手好闲,肥头大耳,正在唐家长住着。
这次去正好碰上,春雨又被对方骚扰,双方争执起来。
钱氏借此发作不给月银,春雨只能低头,左手被打了二十板子,才拿到半吊钱。
那头肥猪还放话,说只要春雨跟了他,保证唐丝丝吃穿不愁。
可春雨不是傻子,若小主子没了她庇护,还不知道钱氏姐弟会拿孩子如何。
也只有夜深人静时,春雨才敢愁眉苦脸。
但日子总得过不是?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春雨选择高高兴兴的陪着唐丝丝。
月亮被乌云遮住,实在是看不清了,春雨便咬断线,收拾收拾睡觉了。
没过一会,便听见外面哗啦啦的下起了雨。
村里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只能偶尔听见一声狗吠。
但远处灯火辉煌的庄子里,却能听见丝竹管乐之声。
“外面下雨了,看来明日走不了,否则溅起一身泥。”
刚进来的曹清平抖了抖肩膀上的雨珠,立在两侧的侍女立刻送上干爽的棉巾,将最后一点潮湿吸走。
大堂宽敞明亮,每个桌子上空都吊着一盏灯笼,墙壁上嵌着精致镂空的烛台,上面蜡烛散发明亮的光芒。
两边是桌椅,坐着白日里骑马而过的少年郎们,嬉笑打闹品尝美食美酒,欣赏厅堂中央舞娘们的曼妙身姿。
光是装着糕点的碟子,怕是就够唐丝丝主仆过活月余,更别提主座上,主家手中价值千金的琉璃盏。
“长黎,姨母不让你喝酒。”
曹清平半是无奈半是规劝,知道对这位小爷没什么办法,只能搬出他姨母,也就是傅长黎的母亲,永安侯夫人。
坐在圈椅上的少年姿态懒散,一只手随着乐声扣动桌面,另一只手则是端着精致琉璃盏,慢条斯理的品尝佳酿。
薄唇上染了光泽,将他腰间玉带上那颗宝石的光芒掩盖。一双瑞凤眼狭长微挑,即便不笑也像是含着情谊。
他视线飘过来,曹清平下座的动作一顿。
傅长黎这双含情眼,可真像极了姨母,不管看任何人,都像是含情脉脉带着笑意。
可曹清平知道,他的表弟傅长黎,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和善。
侯府日渐式微,姨母这个侯夫人怕也快做到头了。又连年病弱,好不容易才劝出来到此避暑散心,今日却又不舒坦了。
本来该静养的,不过侯夫人念及来探望的孩子们,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
“怎么了?”
曹清平思绪回笼,作势又要往下,眼看着就要坐到垫子上。
“你衣裳沾了泥。”
十五岁的少年,声音接近成年男子,低沉中却又带着明朗,合奏成独属于傅长黎的悦耳嗓音。
“哦,还真没注意到。”
曹清平立刻弹起来,笑道:“若我坐下,这垫子连同椅子,怕是都要被你扔出去。”
傅长黎喜洁到了极致,沾了一点脏污他都受不了,京城圈子里的公子哥们都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因此面对他时会额外注意。
“罢了,左右衣裳潮湿,我换一身去。”
曹清平刚走,他座位上就来了个人,举着杯盏敬傅长黎:
“世子爷,我敬您。”
傅长黎坐在那眼皮都没抬,不紧不慢道:“我不喝酒。”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还端着琉璃盏,酒液虽浅,但还是有的。
这人面上一?,暗道果然如传言中所说,永安侯府世子嚣张跋扈,一身的傲骨。
看来求他帮忙怕是不行了。
来人把酒喝了,说了两句好话后灰溜溜的走了,不过嘴里小声嘀咕道:“装什么装,世子之位还不一定保得住呢。”
傅家两个儿子,一个如星辰般闪耀,从小就被冠以众望,如今在宫中当太子伴读。
另外一个则是整天打马逛街,无所事事,倒被赋予了世子名头。
曹清平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就见厅堂里少了好几个人,而剩下的少年们面面相觑,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丝竹声未停,舞娘还在中间跳着胡旋舞,他走到傅长黎身侧,问道:“长黎,发生了什么?”
傅长黎手中的杯盏还在,但里面早就换成酸梅汁了,暗色的液体更显手指凝白修长。
面若冠玉的少年微微抬眼,“将不相干的人赶出去了而已。”
少年声音云淡风轻,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曹清平却是惊讶,转头看向外面道:“雨势更大了。”
若是骑马,不可能安稳回京。若是不骑马,怕不是要浇成落汤鸡。
傅长黎放下杯盏,露出属于少年人的顽劣笑意。
“与我何干。”
曹清平一顿,转了个话题道:“明日去找人吗?”
“自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