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沉羽应道。慕容烨幽深的眼神穿过暮色。杀谢子午,本不在他近期的计划之内,但既然他送上门来,干脆除了他,一了百了,顺带解决掉兵部侍郎黄玉,此人贪得无厌,历年的军饷不知被他私吞了多少。
翌日,何玉漱和李婶又早早出门了。何玉漱为了安抚萧惜惜,答应过晌回来时给她买好吃的。
萧惜惜起初不敢出屋,找出绣绷想绣个帕子,描了几个花样儿,都不满意,索性没了耐心,丢到一旁。
日上三竿,春光灿烂。她在屋里终究是坐不住的,揣了一块儿糖糕,拿了毽子到院里踢着玩儿。
“……五十二、五十三……”她踢得兴起,最后一脚毽子飞出去,却没听到落地的声音。
萧惜惜回头找毽子,一转身却吓得魂飞魄散。隔壁穿黑衣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接住她的毽子,正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她。
“你怎么进来的?”萧惜惜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明明把门锁上了。
沉羽把毽子一扔,冷声道:“跟我走。”
萧惜惜又想哭了。她不出门惹事,怎么还有麻烦找上门来。
她不敢违抗,瘪着嘴跟在沉羽后面,出了自家院门,进了邻院。
昨日死的那几人已不见了,院子里干干净净,像从来没死过人一样。
尽管如此,萧惜惜还是害怕,两腿止不住地发抖。
“跟着我的步子走,别乱跑。”沉羽说。院中机关密布,稍错半步,就有性命之忧。
萧惜惜忙点头,一错不错地跟在沉羽身后。
进入屋中,慕容烨一身白袍,坐在案前写信。萧惜惜看了他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她怕死这个人了。
沉羽从柜子里取出白布和药瓶,对萧惜惜道:“给七爷换药。”
原来只是换药啊,萧惜惜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刚才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担心那人找她来,是要杀了她。
沉羽冷着脸,把药瓶和白布摆到萧惜惜面前。平日都是他给七爷换药,可今日,主子却说,让他把邻家那女子找来。
昨日嫌弃他做的饭菜,今日又嫌弃他换药的手法,沉羽虽不敢说什么,心里却老大不痛快。
慕容烨放下笔,抬眼看萧惜惜,见她今日换了一身绯红衣裙,头上梳双髻,戴两朵精致的珠花,与昨日相比,更添几分娇憨。
昨日沉羽带回来的消息,说人牙子两人,和找上门的黄泰,都是受丞相府内宅的指使。
从扬州远道而来的一对母女,与丞相府内宅有何关系?
莫非,萧惜惜要找的爹,就是谢子午?
慕容烨看着萧惜惜,见她撇着粉嘟嘟的小嘴,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模样,煞是惹人心疼。这般可人儿,若果真是谢子午的女儿,倒是有几分可惜。
“过来。”慕容烨沉声道。
他受伤以后,最初是号称神医的程淮照看他,给他配了止血药粉,后来程淮离京,去为他寻访解毒之法,他隐匿身份,身边只留沉羽一人。平日换药包扎,都是沉羽来做。
昨日萧惜惜第一次给他换药,他突然发觉,原来不同人换药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萧惜惜给他换药时,他伤口的疼痛似乎能缓解许多。
萧惜惜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挪着步子到了慕容烨跟前。
今日慕容烨的伤口没有崩裂流血,换起药来倒是容易许多。
慕容烨一直坐在书案边,面前的案上摆满笔墨纸砚。萧惜惜给他包扎时,他只是侧了身。萧惜惜不能站着,只能跟他一样跪坐着。
为了把白布从慕容烨的后背缠过来,她微微欠身,将布条从他肩上甩过去,下颏几乎抵在他肩膀上。
少女的馨香萦绕满怀,盈盈一握的腰身晃动着,身体不经意地在他胸前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慕容烨一向苍白的脸,微不可见地涌上一抹血色。
终于打好了结,萧惜惜想起身,动一动才发觉腿麻了。她身子一歪,倒在书案上,一只青花笔洗盛满水,被她碰翻了,水洒得到处都是。
“哎呀!”萧惜惜惊叫一声,忙从腰间扯出帕子擦水。案上的水流下来,弄湿了慕容烨的衣袍。
笔洗里的水掺了墨,淡黑的墨迹在慕容烨的白袍上晕染开来。
萧惜惜的白帕子也变成了黑色。她怯怯地看了一眼慕容烨,见他阴沉着脸,两眼瞪着她,像是要把她打一顿。
她跪着向后挪了两步,拿起一只毛笔,噘着嘴把笔横在鼻子和上嘴唇之间。
小时候,娘教她写字,她不喜欢写,故意弄洒墨汁,娘生气不理她,她就用嘴唇夹着毛笔逗娘笑。
沉羽发现案上洒了水,正取了一条布巾赶过来,就见七王爷木着脸别过头,嘴角怪异地抽动了两下。
沉羽懵了,主子这是在……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