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喜宴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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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就是用这封请柬来体现的。“你们呢,”秘书双手抱胸,转头看向这边,“有什么线索没?”
接收到魏叶晓迅速移来的视线,青涿将手伸入广袖中正要将那沓黄纸拿出,不曾想指肚却摸到一个触感冰凉的坚硬物体。
渗透性极强的寒意像是逮着机会般顺着皮肉往上,即使他迅速松开了手也仍留了一片寒凉在手心。
瞧见他甩手的模样,秘书将细眉蹙起:“怎么了?”
她绕到青涿袖口侧边,微微弯下腰歪着脑袋朝里看,正看到一只漆黑的石质断头像被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
这不正是新娘梳妆台抽屉内的那只吗?
手指几乎要被冻僵的青涿扯着嘴笑笑,将这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邪门雕塑提到面前,在天光下仔细查看。
之前在昏暗的房内只能看个轮廓的雕像清晰无比地展现在眼前。它的雕刻手法极为细腻,连人像最微末的衣褶、指尖的指缝都雕琢得圆润精致,没遗留半点锯齿。
从雕塑的身长比例来看,应该是以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形象作为参照做出的,它穿着一身似袈裟又似广袍的衣衫,右边的肩膀裸露出来,能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小姐,袁育姿的屋内保存着一个断头男人雕像?
怎么想怎么奇怪。
掐着它腰身的食指和拇指几乎快要冻得失去知觉,青涿才把它收回袖子里,两只手指放在嘴边呼气,道:“这个东西我没拿,它自己跟来的,有点邪门。”
待指尖的温度稍稍恢复过来,他才重新把那张绘有袁育姿素像的纸张拿出:“真正找到的线索是这个。”
干薄的黄纸被徐徐展开,其上绘制的妙龄少女笑面盈盈地看着在场众人。
朱勉励倒吸一口凉气:“这画的是……”
双手抻开画纸的青涿轻声吐出二字。
“新娘。”
“所以说,我们要把那些新娘的盖头掀开来看?”曹艺将头偏往花轿的方向,仿佛都能透过轿子的帘布看到里头紧挨着的三个新娘,她犹豫道,“太冒险了吧?而且……要派谁去呢?”
此话也正是众人现在心头所想,朱勉励缓缓将嘴抿紧,宁相宜则害怕地后退一步:“我、我最害怕这种了。”
“不一定非要做到这个地步,”除青涿外,另一个仔细查看过画像的高中生魏叶晓开口,他手指指向画中少女端于腰间的双手,“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特点去看。”
只见那只纤细玉润的右手食指上,一个小小的黑色墨点落在指甲的下方。
这个黑点微小得堪比沙砾,如不仔细查看极容易被忽略掉。而这个位置旁的墨迹也比较凌乱,乍一眼看去分不清究竟是袁家小姐手上的一粒小痣、还只是画手在挥毫间不小心甩上的墨汁。
如论如何,它总是一种可能性,看手指尖也总比看脸来得轻松些,尚且还在众人的接受范围内。
既有了判断方向,几人便一齐来到花轿面前。
绣着红凤的轿帘被掀开,三个抵肩而坐的新娘仍然端庄娴静地坐于轿中,双手带着红色的衣袖放于腿上。她们双手的手背都掩在广袖之下,隔绝了众人窥探的视线。
沉吟片刻,青涿微微眯着眼道:“我来。”
已经将他视为启明星的朱勉励立刻投以敬佩的星星眼,接着就看到青年眯着的双眼里跳动着某种险恶的兴味,嘴角翘起,然后又从袖口中把那尊黑像拿出。
顾不得手上再度传来的冷意,他动作迅速地将雕像断面那头对着新娘,接着用它来轻轻挑开绣着金丝的袖口。
既然有送上门来的工具,当然没必要亲手和这些诡异的东西接触啦。
反正这雕像已经够邪门了,就和新娘比比看谁更邪门。
第一位新娘的右手展现出来,他又依法炮制地把第二位的宽袖也掀开,过程无比顺利,新娘们也都安分地保持原来姿态,并未有所动作。
但在挑第三位新娘的袖口时,她的右手却突然猛地往后一缩!
围观的几人被实打实吓了一跳,朱勉励整个人都弹开,秘书也立马喝声:“小心!”
但奇怪的是,在这之后新娘就再没有任何异动了。
与她靠的最近的青涿反倒并未被吓到,他意味深长地将目光投射过来,说:“刚刚雕像碰到她了。”
是雕塑断面的一角不小心触碰到了新娘的手背,接着她便做出了如此大的反应。
是被冻到了?不太可能。先不论这新娘还是不是人,会不会有冷感;光说刚刚触碰到的短短一瞬,即使是人也不会有多大感觉。
那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她在怕它。
为什么会怕这样一个没有生命体的东西?
男人的断头雕像、仅有新娘的婚礼、以及不断被强调重复的所谓“规矩”。
【新婚喜宴】这个惧本的谜团如一团粘稠的云雾,正缓慢地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