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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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了她们。然原谅却没有那么轻易的,那夜,他问她:“一起喝点酒吗?”

    此前怀珠一直抵触他,这次他救了她和丫鬟,她没法再将他拒之门外。

    头一次打开心扉的滋味很好,酒为陈酿,喝起来淡淡无味,却醉人厉害。他揽着她,尝尝她的唇脂,轻柔又甜蜜的音调,伏在她耳边又问:“玩玩吗?”

    玩玩?怀珠瞪大眼睛,脸色红透。他笑意春深,外表斯文克制,骨子里挺放浪的,自要了她之后一直留她到现在,也算尊重。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尴尬说:“我……不会。”

    他吻住了她,笑隐隐:“我教你呀。”

    呼吸沉沉,长久得令人恍惚。他轻分开了她的双腿,整夜都没让她再合上过。

    那时她的第一次。

    现在想来帮她救画娆是套儿,引她喝酒也是套儿;他没直接上她而用这种曲折手段,恩威并济,不过为了让她更服帖罢了。他想玩玩她的人,也想玩玩她的心。一个能在朝政上兴风作浪的人,对付她那样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多简单。

    怀珠唏嘘着,分不请自己是恨陆令姜多些,还是恨自己前世的蠢多些。

    妙尘师父见她这般,劝说:“跟着那种人哪能好得了,整个朝廷都是腐朽黑暗的,官官相护,早不配坐这江山了。”

    顿一顿:“其实那次失败后,师父不是没想过再冒险带你走,可你那么喜欢太子,不会答应的。”

    怀珠病患的眼睛如蒙了一层雾气,定定道:“师父,我悔了。”

    妙尘讶然:“你说什么?”

    怀珠平静重复:“徒儿之前错落情网,自食恶果。如今徒儿早已醒悟,在他身边感到十分危险,摇摇晃晃宛若早走蛛丝上,决心与他恩意断绝。定情的信物我摔碎了,曾经做梦嫁给他的红嫁衣我也烧了,只求能脱离火坑。”

    她宛如一滩死灰,虽重新燃起的只是一丁点火星,但火星绝不会熄灭。

    妙尘师父听罢良久感慨道:“当断则断,很好,你长大了。可此事须从从长计议,师父不想你再如上次那样冲动。”

    怀珠应承:“我知道他的弱点,其实天底下美貌之女子多的是,只因我身体带些莲花藏的气息,能缓解他的头疾,所以他才留我在身边。”

    陆令姜对她谈不上爱,一时玩物而已,按照前世很快会腻。前世他杀她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太黏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和他心上人争位份,使他厌烦。

    莲花藏之香虽调起来费事些,却不算如何难得。她虽恨他,却又远不是他的对手。因而,若她将治头疾的莲花藏香秘方献给他,又知趣儿地主动退出,他应该能放过了她。

    妙尘师父仍有顾虑:“不太好说,徒儿有些天真了……”

    抢了个美人到手,还没玩腻,怎么会因为区区香料放手?

    话没说话却开始重重咳嗽,妙尘左臂受了极其严重的刀剑伤,偏全城禁售跌打损伤的药石,几日来已体力不支。

    怀珠拿出早已备好的药物。妙尘苦笑,过意不去,亦将一小包药丸交予怀珠,叮嘱道:“这是治疗眼疾的偏方,可缓解疼痛,但治标不治本。你且用着,待日后脱身出去,为师再为你寻访名医。”

    眼睛是怀珠身上最痛的症结,可从没人关怀过她,也没人为她找过大夫,上辈子一直拖着最后拖瞎了。

    怀珠压抑情绪翻涌:“谢师父。”

    妙尘受伤太重,难以在此久留,两人约定若有机会在承恩寺的佛经会上再见,续说今日之事。

    推门却见门口还守着个丫鬟画娆,妙尘师父警然问:“这人可靠吗?”

    怀珠点头,有生死的交情。

    妙尘走了。

    怀珠独自思量着,现在全城捉叛军,禁售跌打损伤的药,师父偏偏这时候受伤。又听师父话中似对朝廷多有仇视,难道师父就是叛军。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前世便是被污蔑为叛军死的。现在她只想离开陆令姜,不惜任何手段,不管任何人帮她。

    怀珠唤画娆进来,一会儿去香料铺子一趟。

    画娆没问为什么,忠心耿耿道:“姑娘放心,奴婢这条命是姑娘救的,姑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任何人不会知道。”

    太清楼内咿咿呀呀,唱念做打,锵锵锵,咚咚咚,台子上两个青衣缓步踱出,好戏开场了,引来台下一片吆喝鼓掌声。

    怀珠正要和画娆离开,从二楼窗子瞥见一群人。几个男男女女皆绫罗绸缎,骨气里散发贵气。其中一人长得最好,鸦色玄黑衣袍沾着雨色,露出一截清瘦性.感的脖颈,透着温柔斯文,浪荡爱笑,真是要了命的好看,化成灰也认识是陆令姜。

    另外几人一男子面生,一女子是她长姐姐白?瑟,另一人则是阁老晏家的千金小姐,晏苏荷。

    几人谈笑自若,俊男俊女,纨绔风流,把太清楼的达官贵人们都看呆了。

    太子殿下在外玩得浪不算什么秘密,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竟这样巧,他也带着未婚妻来看戏。

    怀珠垂眉齿冷了下,前几日她也问过他能不能陪她来戏楼,得到的是再三推诿,不爱看。但他心尖尖上的未来太子妃来了,便爱看了。冷落她多日不见,原来在捂着未婚妻的心。

    她觉得讽刺,觉得憎厌,唯独不觉得心酸。上辈子哗哗似流水一样的心酸早流过去了,他现在娶谁都与她无关。

    毕竟白绫送来时,杀她的理由是:“咱们太子殿下专情,答应了和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

    “你一个养在外面的玩意儿,竟敢谋害晏姑娘,殿下早动杀心。”

    “想要名分下辈子吧。”

    讽刺至极,凉薄至极。

    怀珠匆匆就要走。

    此番没报备,她和画娆偷跑出来的,不欲和陆令姜撞面。

    然越想躲越躲不开,刚一出门,那眼尖的白家大姐姐白?瑟就微微惊讶叫道:“哎呀四妹妹,竟然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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