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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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做了坏事的宋嘉荣心虚得连头都不敢抬,下唇咬得糜红一片,好在发白的脸色被胭脂所遮,让人看不出异样。裴珩以为她只是身体尚未大好,不由心生了愧疚,也为她愿意来找自己而欢喜。
只是往常话多的像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人忽然沉默了下来,反倒更惹人心疼,也让他的心头沉甸甸得似压了块喘不过气的巨石。
喉咙像梗住异物的裴珩有心想要解释她生辰的前几日并非是不愿见她,可是低头勘见掌心上密布的细小伤口,那盏没有送到她手上的走马灯,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没有做到就是没有做到,找再多的借口也都掩饰不了自己的失言于人,让她的满心期待落了空。
他曾设想过两人见面的场景,她会生气,会愤怒,会骄横着向他讨要礼物,缠着自己陪她一整日,唯独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一滩死水。
很快,晚膳端了上来,也令两人之间冷至冰点的气氛有所缓和。
一直不敢抬头的宋嘉荣掐了一下大腿,疼得整个人吃痛后才压下做坏事时的惶惶不安,笑得甜美的用白玉箸夹菜到他碗里,“珩哥哥,这是嘉荣最近新学的山海兜,你尝下。”
裴珩对她夹菜的动作习惯成自然,若是遇到不错的菜色也会提出一二,每到这时宋嘉荣都会竖起耳朵倾听,并在心里默默记下这道菜名,然后学着复刻。
两人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唯有筷子偶尔碰到碗沿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宋嘉荣因为做了心虚的坏事,吃饭的时候都是一颗米一颗米往嘴里塞,整一个心不在焉。
“这道藕泥丸子不错,你尝下。”裴珩说着,用白瓷勺舀起一颗放进她碗里。
他看出她胃口不佳,却不会说出哪怕她不饿,多多少少也要吃点,而是吩咐宫人去给她做几道她素日里爱吃的菜色。
当白米饭里突兀的出现一颗炸得金黄酥脆的藕泥丸子,以为他发现了的情绪瞬间攀爬到了顶峰,握着筷子的手指颤抖得握都握不住。
紧张,害怕,惶恐等多种情绪叠加在一起的宋嘉荣努力稳着手,不让他看出端倪的倒上一杯青梅酒递过去,尾音泛着颤意,“珩哥哥,假如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会原谅你。”裴珩不疑有她的接过青梅酒,仰头饮下。
原来酒香浓郁,口感清甜的青梅酒也能变得又苦又涩,还难以下咽。
她是恩师遗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也是由他一手教养大的小姑娘。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兄妹,也止步于兄妹。
“只是妹妹吗………”掩在袖袍下,骨指攥得近乎崩断的宋嘉荣几乎带着哀求的呢喃,既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她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在他一声所谓的“妹妹”中彻底崩溃。
因为她想做的从来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女人,他唯一的明媒正娶的皇后啊!
“可是珩哥哥,我们并不是真的兄妹啊。”容色娇艳的女人抬起泪花涟涟的杏眸,鼻尖泛红的质问他,无端让裴珩的心难受得紧紧揪成一块。
他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说些话安慰她,否认她,喉咙却像被涩梅子哽住,握着白瓷酒杯的骨指无意识捏紧了力度。
一开始做出决定的不是他自己吗?临到最后为何还要心软的给她希望,也给自己与日增加的贪欲寻找借口。
如此虚伪,如此小人。
“对不起。”良久,他才听见自己嗓音干哑发涩的说。
“珩哥哥,你别动。”宋嘉荣身体前倾着朝他靠近,宽大的云纱袖口往下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手腕。
她身上好闻的馨香传入裴珩鼻尖,殿内清冷孤傲的梅香混合着清新的青梅酒香,连人都跟着醉上几分。
随着她的靠近,裴珩不自觉握住了她消瘦得过于纤细的手腕,紧紧扣在掌心。
手腕被握住的那一刻,宋嘉荣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她不知道珩哥哥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她的一颗心正在疯狂跳动,两条腿因羞耻而发软,生怕她下药的事情被发现了。
届时珩哥哥会怎么看她,又会怎么想她。
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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