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教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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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预警大家都看到了吧,估计会持续一天,明早雪的厚度不会浅。”“京西已经有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暴雪了。”
“其他平台那边会做一个雪天专题新闻。”
“一组。”秦竹看向黎月筝和贝央,“雪天出行,路面结冰的素材要拍回来,最好选择早高峰,行人和车辆拥堵的地方。”
“二组,拍摄选题以雪景为主。”秦竹看向林思?,“思?,你带小况还有个实习生去就好。”
“章桐请假,估计下周才能回来。”秦竹想了想,“这样,叙白,你跟着小黎他们一起去吧,帮忙搭把手。”
人手不够互相协助的事以前也有过,并没人有异议,岑叙白点头应声,“好。”
秦竹拍了拍桌子,提醒道:“其他媒体肯定都会有所动作,记得要提前去抢位置。其他人还是照常跑自己的口子,有问题直接说。”
会议进行的时间并不长,半个小时结束。黎月筝拿着笔记本走在散会的同事后面,没两步,有人拉住她。
一回头,原来是岑叙白。
“筝筝。”岑叙白往前看了眼依旧臭脸的薛杭,怕她心有介意,宽慰道:“你不用搭理薛杭,他就那样。”
“我哪有那闲工夫。”黎月筝笑了,“我只是听他说话听的耳朵疼。”
闻声,岑叙白松口气,笑说:“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很有气势。”
“那你没见过的可多了。”黎月筝拍拍他的手臂,“你下午不是有采访要拍?快去准备吧。”
“行,我结束和你联系。”
黎月筝点头。
反正就一层楼,她没打算坐电梯,独自走到安全通道。边走楼梯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中午馆里人多吗?我一会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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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rld酒店三层餐厅包厢,简征慢条斯理地晃了晃杯子,红色酒水贴着杯口转了几圈。
“贺浔,怎么请你吃饭都不给个好脸。”简征眯眼调侃道:“别告诉我,你还在想贺家那群人。不是吧,你二叔和你那个弟弟这么让你伤脑筋?”
“贺铭礼和贺璋?”贺浔冷声笑了笑,漆黑的眼底渗出寒光。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食指指腹贴着红木扶手的雕花纹路轻轻滑过。
贺浔整理了下袖口,然后站起身,从一旁拿过自己的大衣,“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伤神?”
话毕,贺浔便要往门口走。
见此,简征立刻伸了条手臂出来拦,“这就走?”
“不然呢。”贺浔垂眼睨他,“有废话的功夫,不如准备下一会儿的采访怎么编。”
T-World酒店周年庆,作为T-World集团太子爷,有不少媒体都向简征发出了采访邀请,访谈就约在酒店内。
“今儿下雪,说是路面结冰交通管制,路上耽搁了时间,采访往后推半个小时。”简征看了眼手机,“这个点儿,估摸着也该到了。”
“贺浔。”简征故弄玄虚地敲敲桌面,“你猜过会儿来的媒体是哪家?”
然而这种欲盖弥彰对贺浔并不管用,没兴趣这三个字都写在了脸上。在贺浔的耐心耗尽之前,简征放弃了打趣的欲望,“成成成,我直接说还不成?”
“是《周邮》。”后面两个字,简征故意拉得很长。
果然,贺浔在听到这个答案时眼神凝了瞬。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不过却印证了简征的猜想,这个《周邮》确实有些本事,竟然能得贺浔的青眼。
简征松了松领口,笑得一脸玩味,“我倒要看看,这《周邮》到底哪里特别,能让这常年把媒体拒之门外的贺总破了例。”
意外的,贺浔并没有回应这个话题,只淡淡扫了简征一眼,“请便。”
随后抬步离开,走的倒是干脆。
酒店走廊,贺浔刚按了电梯键,隔壁电梯就响起了清脆的到达提示音。紧接着,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从贺浔身后走过。
余光一停,贺浔往身侧瞥了眼。
男人的对话余声似还停在耳畔,没一会儿,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筝筝,我这边结束后去你家找你,给你带糯米饭。”
尾音低,不过字句到还算清晰。
T-World酒店楼下,黑色宾利就停在正门前。
门侧西装革履的侍者快走几步,随后微微倾身拉开车后座的车门,姿态恭敬。待贺浔上了车,又小心将车门关上。
雪天路面湿滑,楚尧的车速并不快,他从后视镜看了眼贺浔。
后座的男人搭着腿靠向座椅,眼皮下遮似在闭目养神。窗外雪花细碎,趁得他周身气势更加生冷。
车内开着暖气,可有贺浔在的地方,却总能让温度降下几分。
没几分钟,车子停在红绿灯口,楚尧终于打破静谧。
“贺总。”
从上车起便闭目的贺浔依旧没睁开眼,只沉沉应了嗯,便没有下文。
楚尧明了他意思,言简意赅,“稍后您还有一个会议,预计会在四点结束。”尾音落下稍有停顿,楚尧继续道:“今天是老宅例行家宴,五点您需要到那边,贺家??”
“采访稿件最终版本发过来了吗?”冷不丁的,贺浔打断他的话。
楚尧瞬间反应过来,回答道:“已经发到我的邮箱,还没来得及查看。”
“联系他们过来补拍照片吧。”贺浔抬起眼,扭头看向窗外,眼神漠然不含情绪,“今天下午五点,贺氏顶层,过时不候。”
饶是处变不惊的楚尧在听到这话时也愣了瞬,这些年,无论什么场合也从未外泄过一张照片的贺总,竟主动提出配合拍摄。
从他轻易接受《周邮》总编采访邀请开始到现在,便屡屡破例。跟在贺浔身边做事这么些年头,这种情况连楚尧也是头一遭遇到。
不过他自然不会对老板的决定有所疑义,明了贺浔是压根儿没有去家宴的打算,楚尧点点头,“好的。”
绿灯亮起,车子缓缓向前行驶。车窗隔开喧嚣,封闭的空间落针可闻。
片刻,贺浔却再次开口。声线低冷,如纷扬雪粒掉路冰面,无端生寒。
“只需要一个人来拍。”
“上回那位姓黎的记者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