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是一种情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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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你有修道吗?”司雨霏突然搭话。

    “修道是什么?”王蜃茫然无知。

    司雨霏说出自己的见解:“大概是一种调剂生活的情趣吧。”

    “我没有那样的情趣。”王蜃说。

    司雨霏闻言,眯起眼睛看他。

    王蜃的神情不像是有隐瞒,最重要的当然是,没有几个人能在司雨霏的面前撒谎。

    “话说回来,我想要打探一下,你有见过这几个人吗?”司雨霏想起了他的画像,打开递给王蜃。

    王蜃看了一眼他的画像,居然一下子伸出手,指着邬清影。

    “我见过这个人,其他人没有。”王蜃说,“她没有进镇子,只在镇外说了三个字就走了。”

    这里的外来人很少,只要是见过的,王蜃都会记得。

    “她说,第一个。”

    司雨霏听不懂,但他还是拿出随身小册子,在上面做了标记。

    三神山,神魔判官。

    羊鸣镇,第一个。

    王蜃还在吃着肉。

    “你想离开羊鸣镇吗?”司雨霏问他的意见。

    “我在这里67年了,今年也67岁了,怎么可能会离开。”王蜃觉得好笑,“少年,一个太老了的人,很难离开熟悉的地方。”

    司雨霏手中的笔一顿,惊讶地看着王蜃。

    眼前的人看起来分明比他还小。

    王蜃不再理会他,继续抓着碗中的肉,塞进嘴里。

    司雨霏盯着他,这才认真分辨,王蜃看上去样子大概在十几岁左右,逼近二十,但是他的表情老态龙钟。这副样子,让他想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邬清影的外表也维持在二十多岁的时期,但是如果仔细去看,你怎么都不会觉得她是年轻人的。

    司雨霏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的画怎么样?”

    王蜃端详司雨霏手中的画,他抓了抓脑袋,不太确定地说:“很传神?”

    司雨霏画人很抽象,但是画的剑很传神,他是认出那把剑,才联想到邬清影的。

    司雨霏闻言,满意地把那张画收起来,他决定好了,今后找人,都拿出这张纸,无需再做更改。

    “你吃吗?”王蜃又一次把肉推给司雨霏。

    “不吃。”司雨霏果断道。

    “你是修道人吧。”王蜃告诉他,“姥姥告诉过我,多吃肉有利于修行,那两个人在知道这肉是我从庙里拿回来之前,都吃得挺开心的。”

    “呵呵。”司雨霏笑了。

    因为他戴着面具,不见其脸,只能闻其声,所以其他人会更加注意他发出来的响动。更何况,这是王蜃见到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只是,这个笑声,他宁愿没有听到。虽然王蜃活了六十七年了,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么?人的笑声。

    “他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吗?”司雨霏问。

    王蜃舔着碗,自然地回答:“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哈哈。”司雨霏笑到弯腰,然后向他提议,“你下次给人吃之前,还是说一声吧。”

    意外的,司雨霏其实也是能够到健谈的边的。

    他们两个人聊着天,然后,天就黑了。

    当天黑下来,陆兰溪和范郸还没有回来,王蜃就变了表情。

    敲门声如期而至。

    王蜃连忙朝还坐在桌子旁边的司雨霏示意。

    司雨霏站起来,走进房间。

    王蜃等司雨霏进去了,才将门打开。

    烛光从屋子里透了出去,与黑夜的月光作为对应,照亮中间的区域,也清楚照在站在王蜃面前的生物身上。

    这一个姥姥不是人,或者根本就没有人的形态。它从脚到头,起码有五米的长度,脚像是两根细长的棍子,脚之上的躯体犹如蛇。他的脚踩在王蜃的前面,但是身体在两边的屋子旁迅速滑过。它的脑袋倒是正常人的头,每经过一扇窗户,都会睁大眼睛看进去。

    它巡逻着,然后身体绕着这个屋子,脑袋停在房间的窗户前面,从下往上升起,看向王蜃的房间位置,裂开的嘴巴露出笑容。

    似乎有一双鞋子在床底下露了出来。

    王蜃看着它的头停在自己的房间的窗户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颗头突然快速回缩,离开窗户,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方,然后往下盯着王蜃。王蜃被它诡异的脸对着,突然产生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感,直接摔坐在地板上。

    那颗头一下子冲进他的屋子,然后钻进他的房间,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床底一咬。

    王蜃尖叫起来,他眼看那颗头拖出了一双鞋子。

    随着身体的蠕动,那颗头完全滑了出来。它确实咬到了一双鞋子,但是……也就只有鞋子了,这个屋子里,只有王蜃一个人。

    房间里,另一扇窗户大开着,预示着原本在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的去处。

    陆兰溪和范郸久久没有回来,也不用多想了,必定是被抓住了。他们两个人被吊在庙宇里面,正对着所谓神像的对面,冷汗涔涔。

    依他们的本事,本来应该可以轻而易举挣脱束缚才对,但是现在别说法力,他们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吊在高处,随着绳子转啊转,眼睛偶尔对着阴森森的门,偶尔对着血肉模糊的端坐在神台上的一只山羊人。

    他们不知重复这样的情况多久,只知道到了明天,他们就会被开膛破肚,让居民分食掉。

    绳子带着他们一转。

    “哇。”一道惊讶声传来。

    陆兰溪和范郸抬起头。

    风吹动司雨霏的衣服,黄色的中衣和黑色的外袍在月下狂乱地舞动着,他的手抬起,扶着羔羊的面具。

    “雨歇君!”陆兰溪和范郸惊喜地出声,“你来了?”

    “是啊。”司雨霏伸出手,声音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救人。”

    他“救人”两个字,让命悬一线的陆兰溪想起两人初遇的时候,他反问自己的话。因此,就算自己快要死了,陆兰溪还是窘迫得想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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