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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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祁麟来的时候,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嘴角都带笑。

    敢情就她??何野一个人愁思苦想了一晚上。

    但也有不一样。

    比如祁麟把她当空气,平常会跟她打招呼,今天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何野咬牙,操,事儿精又小心眼儿。

    纠结几秒后,她捏着根牛奶味棒棒糖递到祁麟面前,别扭地撇过脸说:“吃吗?”

    祁麟一怔,随后不明所以地笑了,“谢谢,不用了。”

    何野觉得这个笑大部分含有嘲讽意味。

    就像故意刺她昨天说的话一样。

    她把糖扔给叶迟迟,“给你吃。”

    叶迟迟双手接住,没注意俩后桌之间微妙的气氛,愣不拉几地说:“我跟垃圾桶似的,你俩不吃的都给我。”

    “那还给我。”何野不爽道。

    叶迟迟撕掉糖纸,连忙塞进嘴里,“给我就是我的了。”

    台上英语老师用不太标准的发音讲解课文,台下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英语老师一顿,镜片后的视线犀利地扫下来,手中动作也跟着一动,一截粉笔行成一道抛物线精准地砸到叶迟迟脑袋上。

    “叶迟迟,又是你在玩。”英语老师声音沧桑,口音有点重,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全扎着,“人家以后继承家产你行吗?你有新生成绩好吗?不行还不赶快好好念书。”

    叶迟迟抽出棒棒糖藏在课桌下,撇撇嘴转回去。

    英语老师捧起书接着讲课,“接下来我们讲第二自然段……”

    课本上是上学期讲过的一篇课文,何野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

    她盯着窗外洒下的阳光,树叶随风泛起水似的波澜。

    教室里凉爽的风是夏天的味道。

    下课祁麟被江成海叫了出去,估计是谈昨晚旷课的事情。

    两人自那之后一句话都没说,互相把对方当空气。

    叶迟迟左看一遍右看一遍,终于看出了不对味,“你跟麒麟儿,是不是吵架了?”

    何野低头写昨晚没写完的卷子,闷闷地说:“你问她去。”

    “那就是吵架了。”叶迟迟说,“麒麟儿性格可好了,我都没见过她生气,你怎么跟她吵起来了?”

    “性格好?”何野棱模两可地笑了笑,昨天还吼她呢。

    “没事儿,朋友之间吵吵架正常,明天就和好了。”叶迟迟安慰她。

    何野“嗯”了一声。

    “运动会要报名的快点报名!报完我就交上去了啊。”程一水在讲台上喊。

    “不是还有一个多星期么?你急什么啊。”叶迟迟扭头问。

    程一水晃了晃手中雪白的报名表:“谁跟你说一个多星期,那是包括学生会排编号的时间,星期天上午报名表就得交上去。”

    “这样啊……”叶迟迟又扭回来,“何野,你参加吗?高中最后一次。”

    何野手上的笔没停,在图中画下一道辅助线,算出答案填上去,回答了句十分走心的“不知道”。

    她没怎么参加过运动会,初中还有梁夏一起,高中一个人哪哪都不自在,干脆窝在寝室接单子打游戏。

    她并没实质性感受到两天的运动会干了什么,唯一的区别是她靠这段时间赚了两三百。

    “那你跟我一起报接力呗,她们都不愿意跑。”叶迟迟遗憾地说,“最后一次啊,我可不想回首我的高中生涯都是在看别人跑步。”

    何野算下一题,是道圆的问题,她在图上画了条辅助线,“你要愿意,明年复读还是可以再参加一次的。”

    叶迟迟笑着说:“那算了,我想复读家里也不让。”

    有男生陆陆续续上了讲台,互相侃笑着报了名。

    “我还是报拔河吧,拔河人够,男女都能去。”叶迟迟说着也去了讲台。

    何野笔尖顿在纸上,一个黑点慢慢浸透草稿纸,印在试卷上。

    祁麟也会参加一些项目吧?毕竟她篮球都打,看样子运动细胞很发达。

    她参加吗?她跑步不行,只有爆发力,跳高啥的也没练过,顶多表演怎么打架。

    大家好,我是何野,给大伙表演一段打架。

    操,哪个学校运动会有打架这个项目?再说了,她打架是个野路子,怎么表演?和谁表演?祁麟吗?

    祁麟也就运动细胞好,打架还真可能打不过她,毕竟她从记事起就想着怎么挨打才能不疼。

    后门“嘭”一声被一脚踢开,门框刮起的风擦过何野的背,何野不爽地往后看:“有病?”

    祁麟看了她一眼,在座位上坐下,没讲话。

    关门时动作倒是轻了许多。

    “咳,叶迟迟让我问你要不要报运动会项目。”何野视线越过祁麟,眼神飘忽不定,可能是因为头一次说谎,“你报么?”

    祁麟冷冷地回了她一句:“看情况。”

    很冷。

    非常冷。

    何野没听过祁麟用这么冷淡的语气跟她说话,看样子和江成海的谈话并不愉快。

    但又不关她的事,摆臭脸给她看干嘛?

    有本事摆给江成海啊,拿她撒气干嘛?

    何野坐正身子,凳子搬得哐哐响,决定这次真不理祁麟了,爱干嘛干嘛,顶破天也不关她的事。

    叶迟迟报完名回来,看见祁麟回来了,问道:“老江跟你说昨天晚上的事吧?都说了别在他课上旷课,你还天天盯着他的课旷。”

    祁麟脸色缓了缓,“你写你作业去。”

    叶迟迟说:“算了,程一水说星期天就不能报名了,你今年还报八百米和跳高吗?”

    “不知道。”祁麟戴上耳机,留给她们一个高冷的侧颜,“过几天再说。”

    何野说不跟祁麟讲话就不跟她讲话,一对同桌,冷战几天愣是没讲一句话。

    叶迟迟见状,本来还想撮合撮合两人,结果被她俩一人一瞪眼给瞪了回去。

    明天程一水就要交报名表,女生项目中还有好几个是空的。

    何野知道,祁麟报了长跑和跳高,这两个项目是女生最不愿意报的,她都给报了。

    叶迟迟还不死心,想报接力赛,奈何女生都表示不想跑步太累了,硬生生把她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何野,你真不想去试试吗?你一个项目都没报呢。”叶迟迟最后挣扎道,“就差你了,特意为你留的。”

    何野往后仰,用凳子后面两条腿作为支力,晃晃悠悠地玩:“敢摸着你的良心说这是特意为我留的么?”

    “啊!你真不试试吗?”叶迟迟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看她,“可好玩了。”

    “再看吧。”她指了指黑板边上的圆钟,“放学了。”

    “你再看两下报名表都交了。”叶迟迟沮丧地化悲愤为食欲,“算了,去吃饭。”

    何野刚走到门口,迎面碰见江成海往这走。

    她和江成海都一愣,何野正要错开目光,就见江成海冲她招手。

    何野只好走过去问:“找我?”

    江成海点点头,“对,你跟我来下办公室。”

    他们逆着人流走到办公室,何野满心疑虑。

    之前祁麟给她的警告她还没忘,祁麟让她离江成海远点,但又没说为什么。

    江成海对她挺好的,假期那样大热天帮她办入学手续,但祁麟的话让她不得不产生警惕。

    “老江,找我有事吗?”何野问。

    办公室的对角处有个女老师在改试卷,让她安心不少。

    江成海在办公桌上翻找着东西:“就是一些贫困补助的资料需要给你一下,然后你去村里打证明。”

    何野心中一喜,嘴角止不住上扬:“谢谢。”

    江成海在办公桌上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资料,他一拍脑袋,“噢!我想起来了,给我放宿舍了!”

    教师也有教师宿舍,一般单身老师在教学期间都会住宿舍。

    江成海一脸歉意:“这样吧,你跟我去拿一下,免得我又忘了。”

    何野心中的警惕被喜悦冲谈了不少,“那明天拿吧。”

    “明天早上我没课,而且这下个星期得用,明天就来不及了。”江成海皱眉解释道,“你晚点来上晚自习,我给你批假。”

    何野想了想,咬咬牙:“行。”

    去教室宿舍的路上,何野拿出手机想跟人说一声。

    她翻遍通讯录发现既没加叶迟迟也没加祁麟。

    她暗自扭了扭腰,吵架后祁麟就没再帮她涂过药,自己乱涂的后果就是虽然没发炎,但没涂到药地方愈合的很慢。

    和一个不会打架的成年人打架,概率五五分。

    和会打架的成年人打架,赢的概率大概是……二八分。

    但愿江成海是个好老师。

    江成海的宿舍在四楼,何野爬上楼有点累。

    江成海锤了锤腿,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在尽头的一个房间停下。

    她站在门口等,江成海一个人住,布置还算整齐。

    楼下的学生越来越少,江成海还没找到资料,何野有些不耐烦:“找到了没?”

    江成海探出个头,面露尴尬,“资料好像掉柜子下面了,我闪到腰了,你能帮我捡一下吗?”

    何野不太愿意进去:“要不然我明天再找你拿。”

    “那你也得先扶我起来啊,帮我打个电话,我总要去医院治治腰吧。”江成海弯成九十度,手搭在腰上,脸上满是痛苦。

    何野顿了一秒,拿出手机,慢慢走进房间。

    宿舍并不大,跟学生宿舍差不多,她四处观察,床脚有两个不锈钢盆,书桌上放着几打批改过的试卷,上面写着高三(1)班。

    试卷旁的笔筒上插着几支笔,勾着一个黑色的皮筋。

    何野离江成海半米远停下:“怎么帮你?”

    江成海指了指睡觉的上铺,上面挂着一件他刚穿的衣服,“你去我衣服里拿下手机,给里面一个叫许医生打电话。”

    何野稍稍放下些防备,一扯衣服就滑了下来,她顺利拿到了江成海的智能机。

    江成海的手机没有锁,保屏是随机图片,她找到通讯录,指尖上下滑动,寻找一个叫许医生的人。

    电话嘟嘟几声,显示没人接听。

    何野转身问:“他没接……”

    瞳孔放大,江成海骤然出现在面前,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把她往下推,手机掉在地上,机械女音冰冷地播报着没人接听。

    “嘭!”

    后脑勺撞到墙上,产生出一股使人鼻尖发酸的疼痛感,紧接着何野眼冒金星。

    她第一次切身体会眼前发黑的感觉。

    视线里布满黑点,她看不清江成海的脸,像地狱里的恶魔。

    粉笔味和汗味充斥在鼻尖,何野倒在床上,疼得想咬舌头。

    “我操……”何野视线勉强恢复清明,断断续续骂了一句,“你大爷!”

    江成海处在黑暗中,笑得很吓人,脸上的伤疤狰狞恐怖,好似一下撕开了伪善的外表,露出内里肮脏的血肉:“你别挣扎了,其实贫困补助已经满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弄到!”

    何野忍着脑后的疼痛,膝盖猛地上顶,不知道磕中江成海哪个地方,脸色顿时红成猪肝。

    江成海手上松了劲,何野踹了他一脚,从缝隙里滚了下去:“你有种再碰我一下!”

    江成海不怒反笑,整张脸扭曲成一个可怕的弧度。

    夜色吞噬阳光,黑夜即将降临。

    何野想跑出去,但刚没滚好,目前的位置在房间的最里面,她和门之间夹了一个江成海。

    再加上只容两人过的空间,她还没跑到门口,江成海就能抓住她。

    何野快速扫了眼房间,寻找有什么称手的工具。

    在她拿起一个不锈钢脸盆时,江成海已经缓缓锁上了门。

    接着江成海把钥匙放进裤子口袋里,目光来回扫视她,疯了似的说:“何野,你是我教学以来,见过最好看的学生。”

    何野后悔死没听祁麟的话,江成海盯着她的眼神让她很恶心,“别他妈看着我!”

    “你是不是没钱?我可以给你钱啊!我还可以把别人的名额给你,你就有贫困补助了!”江成海张开手,呈一个“大”字形朝她跑来,痴迷又贪婪地说:“我还能给你钱念大学!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定期给你钱!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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