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之羽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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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杜禹华没有说谎,杜禹秀果然是为了谢无容才去了登州。沈青黛问道:“只是鉴赏?我听说,他是想拜你为师。”
谢无容一笑,指着沈青黛道:“梦柳公子也算是丹青榜首,我有意要给他几分面子,你偏要点破。”
沈青黛听他如此说,也是一笑:“你这么好心,那当时为何会拒绝梦柳公子?”
谢无容听她语气促狭,不但没生气,反而脸带笑意:“你竟知道我当初拒绝了他,可见还是你最了解我。”
赵令询不以为意:“这有什么难猜,若你当初同意他拜师,以你们二位如今的名声,只怕早已无人不知。”
好像,的确如此。
沈青黛尴尬一笑,接着问:“梦柳公子能有今日成就,可见天资不凡,你一向惜才,当初为何没有答应?”
“当初杜禹秀找上我,我本不想相见,但怜他千里而来,还是见了他。他趁机拿出自己的春柳图,让我评鉴。”谢无容欠了欠身子,正色道:“那幅春柳图,画工的确精细,可却过于浮躁,显得有些刻板,缺乏灵气。”
沈青黛有些愕然,就连赵令询也微微蹙眉。
梦柳公子的春柳图,他们都曾亲眼见过,清爽雅致、灵气十足,可谢无容却是如此评价。
谢无容见他们如此,叹气道:“我知道你们定是不信,可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画,的确就是如此感觉。我当时年轻气盛,评价起来,丝毫没有留有情面,他最终抑郁离开。”
谢无容一向持才傲物,即便今日也是如此,当年尤甚。
被自己崇敬之人否定,梦柳公子当初一定很绝望。
“大约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不久之后我听闻,他并没有返回登州,而是日日流恋酒肆,因无钱结账,便要作画抵债,屡屡遭人羞辱。我一向不喜多管闲事,也就随他去。”
“大约半年后,他的画突然就为人所知,我曾无意间看到过一幅,大为震撼。他的画风格独特,蓬勃又有生机,已经脱胎于之前的画作。”
沈青黛见到的春柳图,大约就在此时。
沈青黛一直以为,能画出如此精品绝作,梦柳公子一定是天资奇才,实在很难相信他竟真如杜禹华所说,曾经也是平庸之辈。
谢无容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今日为何会问起他?”
赵令询:“因为梦柳公子,已经于两日前身故。”
谢无容惊讶道:“他死了,怎么死的?”
沈青黛略带惆怅:“在雅赏宴前夕,遭人暗害,中亭司目前在追查此案。”
这些年,谢无容虽和杜禹秀并无多余交情,但物伤其类,乍闻之下,亦是伤感。
“既如此,那明日我便前去吊唁,不知沈公子,能否陪同?”
赵令询看着谢无容:“恐怕不能了,因为杜禹秀的尸身消失了。”
谢无容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向沈青黛。
沈青黛肯定地点点头。
两人从故衣居走出,坐上马车,一路前行。
弄清梦柳公子三年前在登州发生何事,对案件或许有很大帮助。沈青黛寄了希望于谢无容,没料到他也不知其中细节,反而多了条线索。
纷乱的线索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散落在地,等待被一一捡起,连成一串。
只是,需要时间,或许是很长的时间。
见沈青黛一直凝眉,赵令询开口道:“若你还是想弄清三年前发生了何事,只怕要跑一趟登州,我回去便差人去,只是来回恐要十余日。”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如此。
马车很快驶进城内,道路两边杨柳低垂,想起梦柳公子的春柳图,沈青黛怅然若失。
她漫不经心道:“杜禹华从二公子房内拿的那幅春柳图,你说,会不会是梦柳公子以前的画作?”
赵令询接道:“即便真的是他以前的画作,又能说明什么呢?”
对啊,能说明什么呢?
最多证明梦柳公子也曾是平庸之人,勤能补拙,诚不欺人。
可终究对案件,毫无用处。
临近正午,他们奔波了半日,赵令询提议各自暂且回家休整。
沈青黛因昨日未曾好好休息,满口答应。
一回府内,翠芜便拿着衣裙递上。
“小姐,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昨日那两位小姐又来了,正在花厅等着呢。”
是刘落香和洛霜,可她昨日已经答应会携画参加雅赏宴,她们还来做什么?
沈青黛换下衣衫,款款离去。
刘落香和洛霜满脸焦急,正不停向门口张望,一见她来,纷纷起身。
“两位姐姐,今日怎么得闲前来?”
洛霜抢先道:“沈小姐听说了吗,梦柳公子的蜉蝣图出现了。”
沈青黛浑身一震,蜉蝣图竟然这么快出现了。
当日,蜉蝣图随着梦柳公子身故一同消失,他们怀疑,是凶手杀人的同时顺走了梦柳公子的新作。
如今,蜉蝣图突然出现,那极有可能,凶手现身了。
僵持几日的案件,终于要迎来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