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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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区域内气压发生变化,无形的元素转眼消散,气流隐逝于空中。风停。
太无聊了。
谢平之向下探头望望,总觉得大厦的外部构造其实蛮适合她来一场死亡跑酷。
于是这个德国人操着一口可以拿二甲证书的流利普通话,饶有兴致地问道:“队长,你说我跳下去的存活概率有没有60%?”
“目前风速67ms,元素浓度不饱和,”时醉坐在她旁边飞快地敲着虚拟键盘,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平平,“跳吧,我很好奇你会如何脱险。”
不同于没正形的谢平之,这人衣容严谨气场冰冷,看上去极不好惹。
谢平之哼了一声,从来就没对这个人口里的话抱有期待:“我就开个玩笑嘛。”
她干脆请外援:“aether?”
“谢谢,我在。”
瞬间,一只虚拟的金渐层小猫忽然出现在谢平之的腕表屏幕上,长毛油光水亮,猫尾一闪一晃。
它打个滚,语气欢快。
“调取c20200105号任务。”
“收到。”
aether的话音刚落,谢平之的电子表当即闪动几下,一张光幕迅速在空中展开。
叶惊秋学生证上的照片被成倍放大后出现在屏幕上,画面高清到谢平之可以去数她的眼睫毛。
谢平之却最先注意到光幕最上方新加的小行备注:
“该任务目前开放对象:基地中心组、行动部一队。”
她咦了一声看向时醉:“你给小秋加密了?”
被问到的那人关掉虚拟键盘,答非所问语气笃定:“你没有看实时通知。”
“嗨呀,过手的任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我哪里看的过来!”
时醉凉凉地斜了队里最不靠谱的人一眼,懒得再说些什么。
她伸手撑在栏杆上,半指的纯黑作战手套更衬得她指骨纤细、冷白如玉。右臂上一层肌肉薄而流畅,时醉单手掌根稍一用力,整个人即如轻巧的信鸽般跃进天台。
“叶惊秋的s级评定已经通过,我有必要隐藏她的个人信息。”
语调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通过啦?”谢平之脸上却洋溢起明显的喜悦,灰蓝色眼眸亮起来,“那是不是我很快就可以和小秋见面了?”
她双手合十诚恳闭眼:“感谢基地长保佑,一队终于多了个正常人。”
“至少再等一周,”时醉无情话语惊碎队友美梦,“叶惊秋的暴动值尚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我担心提早和她接触”
“不用担心那么多队长,你看她那副手刃afanc的样子,明显对世界的另一面接受良好。更何况我们和她其实已经有默契了吧?早上她不是刻意留了现场我们收拾?照我说明天把人带走就行!”
“暂时还不行,况且我们尚未确认其身份,”时醉打断队友的滔滔不绝,“她人生的前十五年简直空白,目前她的所有可查信息全部无法溯源,你难道认为叶惊秋是个正常高中生?”
谢平之振振有词:“我们小秋哪里不正常!谁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觉醒本能不到半年,就可以独自杀掉c级生物的未成年正常人,”时醉目光投向光幕,扯了扯嘴角,“嗯,话还和你一样多。”
“”
谢平之无话可说,比了个ok手势,“只是我觉得也必要纠着一点不放,难道你还要联系行政再做第七次背调?哪个觉醒者没有秘密。”
时醉转头看她,沉声缓道:“但我至少要保证她对基地没有威胁。”
“不如之后直接问她,再这么观察下去,恐怕我们的三好学生都能发现不对劲儿,”谢平之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队长干脆耸耸肩,“对吧,aether?”
aether在手表上灵活滚动,配合地喵了一声表示赞同。
谢平之说这话是有点夸张成分在了。虽然她们两人将调查叶惊秋的c号任务仅当作闲暇休息,行事亦非滴水不漏,但好歹也是行动部的门面招牌,照谢平之想,她们哪能被这么轻易地发现。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醉闻言眼神微顿:“三好学生?”
谢平之随口:“是许衔月,真可惜她没有【本能】。”
许衔月。
时醉在原地默了两秒,语调沉下来:“你不记得她么?”
“嗯?”
时醉冷静流利地报出一段编号,“按理说你应该对她有印象。a20160502号任务,她是受害者之一。”
天台忽然沉寂下来。
高风又起,雨后厚重的腥潮味卷来某种不详的回忆。
谢平之表情慢慢僵住,灰蓝双眸中的笑意似玻璃般整块碎掉,只余满地渣屑。
发生于2016年5月的这份a级任务是基地中不可触碰的禁忌,一场滔天大火卷走无数不相干者的无辜生命。
结局堪称惨烈、凶手却逃之夭夭。
哪怕是最见惯生死的行动部成员面对这串编号也会陷入沉默。似乎多谈几句,往事记忆组成的高压电线会将所有人再炸个外焦里嫩。
察觉到不对的aether乖巧跑掉,腕表屏幕黑下来,连一向活跃的谢平之收敛了唇边笑意。
她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摩挲几下,孩童的哭声犹如恶魔低语般重新回荡在耳畔。
过了许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些音调,声音干涩到仿佛有人用钢锯扯小提琴:“队长你记性真好。”
时醉没有言语,只抬头望着即将彻底暗沉的夜空。
粘稠的空气像血一样凝滞住,半晌后还是队长低低的询问声打破寂静:“谢,你对叶”
问题却忽然断掉。
谢平之这才如梦初醒,好奇接话:“怎么了队长?”
时醉停顿半秒,摇了摇头。
她垂眸,指尖轻勾出藏在衣中的青玉吊坠,拇指极缓地抚过温润的貔貅玉身。
算了。
毕竟这个记性不好的德国人,连许衔月也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