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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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交谈,请几位移步到房中。”楼西北双手枕在脑后,越过沈初霁两人往前走。
“当心!”丁显惊呼一声。
楼西北走到路中,脚底传来一阵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他分明有所察觉,却没有任何避开动作,拔地而起的木枪贴着他的小腿直直刺向喉咙,楼西北食指一弹,一道灵力裹住枪尖,竟将锦儿的障眼法完完全全变成了铁器。
“咻!”枪尖泛着森冷的光,势如破竹。
千钧一发之际,楼西北微微抬头,枪尖离他的喉咙仅有毫厘之差!
“秦少主!”丁显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初霁沉着脸,低声骂了句“疯子”。
楼西北弹了弹枪尖,看向一侧傻眼的锦儿:“这样的陷阱和障眼法太幼稚了。”
锦儿顿时眼睛一亮:“你能做出更好的陷阱?”
“自然。”
“少主,此事日后再议。”沈初霁提醒道。
楼西北道:“少主说话你别插嘴。”
沈初霁不悦抿唇:“少主,烦请自重。”
楼西北看他一眼,耸了耸肩,倒是没再继续说下去,一行人回到了小楼中。
“城主,邪祟一事你了解多少?”沈初霁问道。
说起此事,丁显神情严肃不少:“几位道长实不相瞒,邪祟之事在下了解甚微。今日辰时有人在附近旧神庙中发现了六具尸身,皆是被吸干灵力而亡,我派人到城中调查后才知道这几位修士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半年内都在刘家剑坊铸过一柄剑,贴身佩戴。”
“这么说,邪祟接下来的目标可能是半年内在剑坊铸过剑的修士?”
丁显一脸沉痛,突然三人面前跪了下来:“求几位道长救犬子一命!”
锦儿神色迷茫:“那把剑?爹,你不是已经让人烧了吗?”
楼西北道:“与剑本身没有关系。”
沈初霁睨他一眼,楼西北果然和他们一样是为邪祟而来。
“刘易心魔太深,再加上病重后灵力紊乱,铸剑时不免沾上怨气。邪祟本因死后怨气不化而生,剑中怨气会将它吸引过去,一旦剑刃沾上鲜血怨气势必大增,就算及时摧毁剑身,怨气也留在了持剑者手中。”丁显牙关紧咬,声音沉重。
锦儿回忆片刻,指着自己说:“我用那把剑不小心划伤了刘叔叔,所以怨气已经在我身上?”
“不小心?未必。”楼西北嗤笑一声。
沈初霁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丁显接着说:“锦儿资质不浅,若是他被邪祟抓住吸去一身灵力,事情将会变得更加棘手,恐怕届时没有人再是它的对手。若、若是几位愿意护犬子周全,日后我一定会让锦儿拜入门下肝脑涂地!”
锦儿怒道:“爹!我只想拜楼西北为师!”
“闭嘴!连命都快没了你还拜什么拜?”
楼西北笑道:“拜入我门下是委屈你了?”
锦儿道:“我此生只会拜楼西北为师!”
“为何?”
“他可是修真界的飞升第二人!”
“真不愿意拜我为师?”
“绝不!”
楼西北耸肩:“好吧,真可惜。”
从他语气中听不出什么遗憾的感觉。
“你想让我们怎么做?”沈初霁问道。
丁显说:“剑中怨气来自刘易,如果能消除他心中执念,锦儿和其他人身上的怨气自然也会消失……请几位见谅!在下实在没有办法,此事本应求助于抚云顶,可是他们从来不会理会我们的生死,在下不得已才拜托几位,日后若有机会在下绝对会报答各位,还请各位救锦儿一命、救无辜百姓一命!”
天阴迟疑道:“可是,那位铸剑师已经死了。”
“什么?”丁显脸色大变,“糟了!”
“刘易身死,怨气必将加重。”楼西北得出一个结论,随后将话锋引向沈初霁,“师弟,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沈初霁不计较称谓,抬眸看他一眼:“除邪。”
楼西北挑眉:“不愧是你,言简意赅。”
沈初霁错开视线,看向丁显父子正欲开口,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何事?”丁显蹙眉道。
“城主,门外来了几位修士,说是想见少主一面。”
“修士?”丁显沉吟片刻,看向沈初霁三人,“几位稍等片刻,丁某去去就来。”
丁显急匆匆离开房间,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楼西北率先开口:“抚云顶在自己的地盘上捉妖除邪,怎么还需冒名顶替他人?”
沈初霁莞尔一笑:“楼少侠威名远扬,在抚云顶的地盘上广行善事怎么不敢自报家门?”
“我嘛?做好事不留名,理由足够吗?”
“当然足够。”
沈初霁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旋即不再开口。楼西北当真比二师弟江阔更讨人嫌,总要插科打诨两句,沈初霁懒得理他干脆起身来到窗边,看向来时那条林间小路。
“啊!”
“救命!”
“什么东西!!!”
……
林中不时响起哀号,惊得树梢鸟儿振翅而飞。
“锦儿!滚过来给道长道歉!”
片刻后,丁显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传来。
“他们不会踩中陷阱了吧?”天阴惊讶道。
沈初霁静静看着窗外,脸上没有几分表情。
半炷香后,丁显揪着锦儿的耳朵,和身后几位灰头土脸的修士走到了小楼前。
沈初霁看见他们穿着缃色道袍,不由觉得有些眼熟。
为首男子惊讶看着沈初霁:“是你!”
沈初霁目光掠过众人,想起不久前在馄饨摊与他们见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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