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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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吴虞脸上神情,但是瞥见了她通红发热的耳根。视线落在老板桌上,一个粉色的饭盒。
杨廷霁:“什么事?”
秦助理眼神里带着八卦:“老板,你和吴小姐…”
他话没说完,足够让人听懂。杨廷霁睨了秦助一眼:“你关心得倒是越来越宽了。”
秦助理立马闭嘴,递上手里新的活动策划案。
杨廷霁扫了几眼,圈画出几处可以完善的地方,递回去,道了句和策划无关的话。
??“我们只是老同学。”
除此之外,没有的关系了。
他没那个重归于好旧情复燃的意思。
吴虞应当也没有。
从前是同学,现在是同事,而已。
秦助理没想到还能听见老板一声解释,一时间有点怔愣,杵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双手接文件。
他一面讷讷地回复,一面腹诽要不要告诉老板。
公司里他们的花边新闻都传遍了。
老板出现在公司的频率越来越高,再加上吴虞之间那番说辞,部门里几乎坐实了两人有事。
眼睛眨巴了两下,余光瞥见深黑色办公桌上的一抹粉色,念头彻底打消。
还是算了吧。
老板自己都没想着避嫌呢。
他跟着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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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阳光灿烂。
唐歆瞥见桑恬盘腿坐在床上,光滑白皙的膝头搭着个iPad,粉颊微鼓,一脸沉思。
“这么好的天气你竟然窝在寝室,男朋友呢?”
“忙工作。”桑恬头也不抬,笔尖在屏幕上勾勾画画,是一件男装的雏形。
下个月阿霁的生日就到了,之前准备的设计作品给季屿川试穿了,她准备再画一张。
要给她家阿霁独一无二的。
“哎,我看见你们那修好的成片了!这发出去绝对火啊。到时候你趁机弄个模特专访,推一波品牌,TJ波澜壮阔指日可待。”
桑恬把iPad扔到一边,慢条斯理的下床,随口道:“可能吧。”
她嗓音轻飘飘,敷衍到让人轻易辨别出。
那说哪是可能吧,根本就是算了吧。
唐歆觉得不可思议。
桑恬为了品牌付出了多少心血她都看在眼里。
又要兼顾学校功课,又要做品牌设计。
时间有时候不是海绵里的水,而是灯光漂白的四壁。多少个夜里把眼睛都熬红了,不就是为了品牌越做越好?
她急道:“这么难得的机遇,就算了?”
桑恬从衣柜里抽出条裙子,懒洋洋道:“不做这个运营品牌又不是活不下去了,算了就算了呗。”
唐歆急得恨不得绕着桑恬转两圈。
目光盯在她毫无波澜的脸上,一拍脑门: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耽误人家时间,欠人家人情?”
桑恬抬眼,声线淡淡:
“也是也不是,主要是避嫌。”
唐歆想了想,勉强被说服:“也是这个道理,不能老是单独见人家朋友。”
空了几秒,又玩笑道:“但是季屿川这种级别的帅哥,我支持你脚踏两只船。”
桑恬忍不住笑:“阿霁白收买你了。”
唐歆:“想靠一两顿饭就收买我?没门!以后对你不好我照样要把他门牙打丢。”
桑恬扑过去搂她。
心底想得是,杨廷霁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矫情点说,那可是她作花季少女时候的救赎。
在她遇见杨廷霁之前。
她正在经历人生漫长糟糕的一个夏天。
在那之前,她还有母亲的。
她母亲叫秦玉。
是她见过最灵气最浪漫的人。
算半个画家,喜欢山野,喜欢弹吉他。
那次桑骏毅开车带秦玉和桑恬去山野里写生。
小小的桑?留在奶奶家过暑假。
谁成想高速路上突然窜出的小鹿。
让开车的桑骏毅严重骨折进了ICU,秦玉则再也没能醒过来。
在那之后很多个日夜里,她都是靠着母亲录的吉他胶片度过的。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她生病时,倔着声,照常上学,按时画画。
一开始只是失眠。
后来什么都做不了了。
阳台上的溶溶月色。她抱着膝头,一看就是一整晚。
桑?率先发现了她的异常,但是无济于事。
桑骏毅康复之后始终拼命工作,在发现宝贝女儿的异常后,放弃了所有的项目,整日守在家里。
两人都小心翼翼。
但是桑恬是被一张照片治愈好的。
或者说,是秦玉的心愿。
照片里,桑骏毅在挂着秦玉画作的大厅,怀抱吉他,视线投向一侧。
秦玉那时还年轻,穿着大裙摆,纤细的手高高扬起,脸上笑容飞扬。
像一个骄傲的八分音符。
照片背面,用黑色碳素笔写着。
爱我所爱,永永远远。
2008.6.2
一张照片,集齐了所有她毕生所爱。
油画,音乐,心爱的人。
桑恬忽然笑出了声。她反复摩挲着照片上年轻骄傲的母亲。
视线越来越模糊。
随后放声大哭。
第二天,她准时收拾好书包,起床吃早饭。在桑骏毅震惊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平淡道:“爸,你待会上班时,顺便把我送到学校吧。我要上学。”
那个黄昏,她强撑着自己。
差点就要沉浸回失去的痛苦中。
有人从操场那头跑来,跟她说:
“没事的。”
“...听哥的,人要向前看。”
夕阳和云彩燃成一片,映在杨廷霁脸上,生动鲜活,像雨后初晴。
桑恬突然觉着,她心里那片荒芜,好像终于亮起了一点光。
我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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