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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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回来了?”桑?挑起话头,生怕几缕烟雾被察觉。
不过桑恬似乎没有观察他的心情。
她随脚踢掉矜贵的小高跟,趿拉起毛绒拖鞋,捋了两把长卷发,轻飘飘撂下一句。
“我哪天不漂亮。”
就转身回房,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谁又惹这个祖宗了?桑?纳闷。
房间里,桑恬把自己丢进柔软的床上,仰头望着外面时不时被云层遮住的太阳。
有点气闷。
恋爱三个月,杨廷霁对她也一直很好,几乎算是完美男友。
唯一一次争吵是在一周前。
他们约好了下午先尝一家新的咖啡店,再去看电影。
路上,杨廷霁接了一个电话,她听见里面模糊的女声。
“廷霁,我回国了。”
......
那个整个下午,杨廷霁都心不在焉。
卡布奇诺在他掌心里由热变凉,他都忘了喝一口。
桑恬舀了一勺红丝绒蛋糕想喂他,叫了几次,他才回神。
杨廷霁目光在她脸上定了两秒,又匆忙移开:
“对不起啊恬恬,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频繁的有急事。
现在还临时放她鸽子。
是巧合吗?
.....
思绪还未完,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桑恬被他敲得心烦,登的一下从床上盘腿坐起:“进来。”
桑?倚在门边,狼尾短发桀骜不驯,递出杯子:“老姐,给你送牛奶。”
桑恬干脆拒绝:“不喝。”
大晚上的,多长胖。
桑?早有预料,剑眉一挑:“脱脂的。”
“那更完蛋了。”桑恬栽回鹅绒被里,“脱脂的狗都不喝。”
桑?:“?你不喝我喝。”
他仰头咕咚咕咚喝完,正对上桑恬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狗都不喝......
脸上挂不住,桑?转移话题:“你什么情况,心情不好?”
桑恬打了个哈欠,怀里抱着抱枕,赶人的意味明显:“没有,累了。”
话音刚落,床头柜上传来一阵手机铃响。
桑?瞥了眼屏幕,乐了。
“哈,我现姐夫名字这么别致?”
??「王八蛋」来电。
“滚。”回应他的是一个飞来的抱枕。
桑?脖子一歪娴熟躲过,见桑恬忿忿地按了静音键,笃定被他说准了,登时来了兴致,斜歪着身子半倚在床头柜边。
“老姐,你不会被人放鸽子了吧?”
桑恬:“......”
桑?踩准了桑恬七寸,兴奋地添柴加火:“我跟你讲,男人,你得给他立规矩??”
话说一半,眼前一黑。飞来横毯捂住了他嘴和要说的话,晕头转向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桑恬一脚踹出了房门。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房门彻底关上,桑?上赶子也没送出建议。在门口徘徊了几圈,还是忍不住扯脖子喊了句。
“谁是哑巴谁知道嗷,只有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会吃哑巴亏。”
门内默然,桑?望着光秃秃的西式门板,也不知道他老姐听到了没有。
-
翌日,桑恬顶着两个黑眼圈从丝绒被里钻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手机里,是杨廷霁的未读短信。
问她怎么了,一夜没回消息,是不是昨天临时爽约让她不开心了,他已经定好今天吃饭的餐厅,很抱歉昨天没能履行承诺。
他说:“你突然不理我,我很担心。”
桑恬的目光顿在最后四个字上面。
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眼。
心理学上讲太过重视一个人,因为一点小事就患得患失,怀疑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是焦虑型依恋风格的体现。
她怀疑自己就是这个风格。
人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家里有事。
[没事,昨晚睡着了没看手机。]
[太好了,没生我气就好。]
杨廷霁消息回得很快,有种一直等她回复的感觉。
桑恬抿着嘴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弹窗里杨廷霁分享的餐厅地址打断。
[杨廷霁:那下午我去接你?]
桑恬盯着屏幕上的问号,胸腔里滋生着一种隐秘的不开心。
想接就来接,问是什么意思。
点开地址详情,发现就在她工作室一条街的位置。
[不用了,离我工作室很近,我下午画完设计稿直接过去。]
[那好。]
[我早点去,到巷子口去接你。]
看完消息,桑恬将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跌陷在天鹅绒的被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好像真让桑?这小子说准了。
??有人死要面子刀子嘴,吃了个哑巴亏。
-
黄昏时候,桑恬跟着导航,寻觅着杨廷霁分享过来的餐厅地址。
他定的餐厅是当地有名的私房菜馆。
藏在老城巷子里,虽然和工作室就隔了一条街,但门庭低调窄小,甚至没有牌匾。世外桃源似的非常难找。
老巷里信号虚弱,桑恬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蓝牙方向标摇摆不定。
眼睛都要晕了。
桑恬尝试了几次,终于费力的打通了杨廷霁的电话让他来接。
不过这点信号太过飘渺。
她刚匆匆说完自己的位置,还没等到对方回音,通话就断了。
完蛋。
桑恬看着断掉的通话界面和垃圾信号,决定站以待毙。
要么杨廷霁循着位置来接她。
要么有人经过给她指个路。
反正总有解决办法。
傍晚临近,巷子里穿堂风愈凉。桑恬瑟缩了下,伸手抱住了被风吹得冰冷的手臂。
-
天空中墨蓝色晕开,街上橙黄光影隐绰。
季屿川刚拐进巷子,就看见不远处,少女站在低垂的天幕底下,抱着肩膀发呆。
她一身鲜艳吊带裙,侧脸被街道灯光一照,侧颊饱满莹润,肩颈白得似凝脂,连眼下那颗小痣,都跟着发光。
如瀑的墨发打着卷,从她脸侧垂落,随意的耷在她漂亮的锁骨上。
纤薄的肩膀和鲜艳的裙摆,形成一种极其冲突的对比。
骄傲又倔强。
像一截未来得及落山的夕阳。
桑恬在巷角站了许久,好不容易听见点低沉缓慢的脚步声,刚要侧头,就听四周风声渐盛,到达她头顶时,又瞬间都凝固住。
紧接着,“吱呀”一声。
一道巨大阴影倾斜而下。
桑恬仰头,瞳孔骤然放大。
一块广告牌不堪狂风,直直地砸下来,正是她的位置。
这一切发生的太急,还没等她挪动脚步,广告牌带下来的风声似乎已经擦过她耳畔。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骤然出现。桑恬跟着眼前一黑,耳边风声渐停。似乎有一只坚实的手臂,稳住了她向后倒的惯性。
她的脸颊蹭过一层柔软的布料,夹杂着一股清冽洁净的皂角气息。
广告牌“邦”的一声,却未落在地上。
桑恬被吓得骤然回神。
有人替她扶住了广告牌。
光线回落,桑恬稳住脚跟。她仰头,顺着那一角黑衬衫向上看。
逆着光亮,他的眉眼被阴影遮住,狭长的光影顺着额头,一路划到鼻梁。一个五官深邃的男人。
身量很高,宽肩。
男生没吭声,反手推向肩上重物。衬衫袖口轻微滑落,露出绷紧的肌肉线条。
随着他动作,广告牌被推开,光亮落下。
桑恬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有一双很冷的眼睛。
配上淡色的瞳色。像是雪山边上,一面长久不化的冰湖。随之递过来的,还有一句冷沉的话。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