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意外发生的太快,众人都不免愣住了。

    这栏杆忽然就断了,然后董承徽和韦才人便都掉到了水里?二人在水面上头扑腾着,皇后最先反应过来。

    她脸色沉了下来,有条不紊地指挥道:“快来人,将董承徽和韦才人救上来。另本宫瞧着这栏杆年久失修了,都莫要靠近。尤其是看顾好公主和皇子。”

    话落,温贵嫔和身边宫人连忙将永宁公主揽在身边,永宁公主虽年幼但已经知道事儿了,她小脸煞白,温贵嫔心一颤生怕女儿受了惊留下阴影,便忙吩咐人将她抱过去休息。

    楚熠面色阴沉的可怕,他快步靠近栏杆,杨寿恩赶忙死死跪在他跟前,硬着头皮道:“陛下不可,这儿危险。奴才已经派人下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将董承徽和韦才人救上来的。”

    贤妃脸色微变,显得有几分难堪。茗雪扶着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娘娘,没事儿的。”

    俞贵妃面色冷冷的,董承徽这个蠢笨的,算计了别人这回倒反倒被人算计了。

    楚熠紧紧地攥着拳头,压抑着愤怒道:“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救上来。”

    俞贵妃抬眸望了陛下一眼,心底忽觉得有些复杂。陛下这般是因为董承徽还是韦才人?她知道,陛下已经冷了董承徽了,可是韦才人不过刚刚入宫的新人,况且近日陛下也没宣召过她,难道陛下就这样在乎么?

    不,不可能。

    她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便转身对乳母道:“这儿太乱了,将允抱回宫中。好好照顾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宫唯你是问。”

    乳母点头如捣蒜一般,唯唯诺诺道:“是。”

    皇后轻叹了口气,清凉殿临湖,如今天气渐热想着在这儿凉快些,原本是好意却不想出了这样的岔子。

    韦顷盈落入水中时,那一刻她脑海中还不断浮现着董承徽阴冷的面容,带着嫉妒与愤懑。

    她知道,董承徽恨自己,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大胆。

    所以,她下意识反应迅速地拽住了董承徽身上的荷包,二人一同栽入了水里。

    只是董承徽不曾想到,她长于水乡江南,是会凫水的。可是这时候,她当然不会自己游上去,董承徽想要害她那便要付出代价,尝尝作茧自缚的感觉吧。

    不知过了多久,韦顷盈感觉视线一片模糊,她渐渐感受到下沉的窒息感。

    良久,宫人将两个人救了上来,董承徽呛了很多水,人昏了过去。

    韦顷盈浑身湿透,瑟缩成一团,知节死死咬着嘴唇眼眸猩红地迎了上去,韦顷盈渐渐清醒了些,她虚弱地倚靠在知节肩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熠瞧见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朝她走去,一直紧绷的面容终于放松了些,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轻舒了一口气。

    韦顷盈瞧见楚熠,鼻尖便不免发酸,她赶忙低下头。

    皇后这般瞧着心中都不免怜惜,她轻声道:“人没事儿便好,时莺,快去将本宫的斗篷取过来给韦才人披上。”

    时莺忙应了声,飞奔过去取斗篷,楚熠深深地瞧了眼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陡然接过时莺手上的斗篷亲自给韦顷盈披上,然后又弯腰打横抱起了她。

    众人呼吸一窒,都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陛下素来在人前冷情冷性,压根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这位韦才人凭什么,一个刚入宫的新晋嫔妃凭什么?

    玉堂宫离清凉殿不远,楚熠一路抱着韦顷盈回宫的,一路上自然许多宫人瞧见了,都是满脸诧异随即都低下头不敢直视。

    一贯冷傲的陛下能做出此举,便知道韦才人在其心中份量不轻,众人不由得心中对韦才人又多了几分敬重。

    杨寿恩跟在陛下身后,心里头思虑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原是个好日子,两个嫔妃竟然都掉下去了,这回不知道哪个宫人要倒霉了。

    董承徽也就罢了,见着方才人捞起来时陛下可没正眼瞧过,反倒是韦才人,陛下这般行为,连他都吃惊不已。

    一路回到嘉福殿,嘉福殿伺候的宫人都已瞠目结舌,芷荷瞪圆了眼睛,可瞧着主子浑身湿透,满脸虚弱的模样整个人都愣住了,赶忙便与身边的采薇到浴室准备热水了。

    这时候要好好沐浴一番才是,否则便要着了凉气可不好。

    韦顷盈轻轻揽着陛下的脖颈,她语气中藏着几分哽咽,恢复了些体力正要说话,不料陛下直接将她抱进了浴室里头。

    芷荷和采薇脸登时红了个透,还是知节镇定地走过来,她福了福身子,语气坚定道:“奴婢替小主多谢陛下,陛下衣裳也湿了,不如去换一身免得着凉了,这里奴婢们伺候就是。”

    韦顷盈也不免耳根子有些红,她垂眸轻声道:“陛下……”

    楚熠微微颔首。

    不多时,众嫔妃也都到了嘉福殿外,瞧着外头满满当当站了十几位嫔妃。知节在里头伺候韦顷盈沐浴,外头便由芷荷和采薇给每一位主子都搬了把椅子上了茶水。

    杨寿恩瞧见这一幕不由得点了点头,韦才人虽然眼下位份不高,但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他要是没记错,这两个是从太妃宫里调过来的,原本做事就很规矩。

    也是,有经验的人素来如此,就在这儿好好伺候韦才人,往后也是前程不可限量。

    杨寿恩怕楚熠着凉,趁着这来回间已经派人去取了替换的衣裳来,不料楚熠摆了摆手,脸色阴沉道:“去将尚宫局的人唤来。”

    这便是要开始料理此事了。

    皇后和温贵嫔作为这次公主生辰宴的负责人,大部分事情都是由皇后料理的,她自然要对此负责任。

    温贵嫔也是受了连累,本是女儿的生辰宴出了这样的变故不说,晋封位份的圣旨就要下来了,这时候旁人也没这个心思了。

    皇后闻言忙站起身来,正要弯腰请罪,不料楚熠虚扶了她一把,脸色淡淡道:“你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预谋此事的人早有心思,防不胜防。”

    或许有人要说是意外,可自幼长在宫里的楚熠,亲眼瞧过多少次尔虞我诈的争斗,便说他父皇的后宫就并非风平浪静的,他的后宫又怎会安稳。

    可他偏是最厌恶这些争斗的,因此一定要严惩。

    决不能姑息,否则便是助长那人的气焰,这次能害命,下一次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了。

    雾气缭绕的浴室里,韦顷盈去了湿答答的衣裳,身子浸在水中时,她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哆嗦了下。

    知节看的心疼,她忍着冲动道:“小主,奴婢明明瞧见了是董承徽下的黑手,奴婢一会儿就要向陛下告发她,让她受到惩处。”

    “这回不仅我掉到水里,她也是受害人,不过受害人若也是加害人,那便是自食恶果。”她面色倏然冷了下来,方才在陛下怀里的样子都是做戏罢了。

    说起来,她与陛下的相处都是做戏。宫里就是这样,有几分真心实意呢?不过是你骗骗我我骗骗你罢了,

    她知道自己绝不会死的,她也不能死,心里头牵挂的东西太多了。

    可董承徽,这回既是她自己要作死,那她就成全她。不过这回得了陛下的怜惜,正好打破了僵局,陛下近日一定会再来的。

    董承徽要是知道自己替他人做了嫁衣,还是自己最厌恶的人,该被气死了吧。

    楚熠面色冷傲,无人敢擅自插嘴。

    俞贵妃得宠多年,这时候也只有她敢打破僵局,有意无意道:“说起来也是巧的很,清凉殿的栏杆虽然有了些年头了,可今日公主生辰宴,皇后娘娘是早早派人仔细检查过的。”

    “尚宫局的奴才们若说惫懒,却也不会放着这么大个错处。今儿董承徽和韦才人站在一块儿,都说往日里头二人惯是不和,今日偏生是她们俩站在一块儿落入水里,想想可真有些奇怪。”

    俞贵妃这话摆明了今日之事背后之人用心不明,可她话里有一句“董承徽和韦才人不和”,那既是如此又怎会站在一起?

    贤妃身边的茗雪忽然变了变脸色,似乎有话想说,但狐疑地看了贤妃一眼,贤妃扯了扯帕子忽然出声道:“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陛下,皇后娘娘,请容奴婢回禀。奴婢原和贤妃娘娘坐在一边,正巧瞧见董承徽站在韦才人身后,然后董承徽脸色便有些难堪,颇有些怒不可遏的模样,然后韦才人便没有站稳向后跌倒,那栏杆正巧就断了,董承徽一时没站稳也朝水里跌了去。”

    这样番话便明明白白将嫌疑往董承徽身上扯了。

    二人素是不和,为何要站在一起。何况,为何是韦才人先跌倒的,难道是,是董承徽推了她?

    作为局外人的贤妃,自然不可能跟二人扯在一起,因此她身边宫女说的话极有信服力的。

    很快,楚熠脸色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陡然想起那一日坤仪宫门前发生的事情,一切联系起来就成了有迹可循。

    他心底怀疑愈发加重。

    贤妃瞧见陛下这副模样,忽然心底就明白了些什么。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陛下,年少相识,陛下皱着眉头她都能猜到什么,这会儿她勾了勾嘴角不免望向内室。

    今日,韦顷盈可要欠她一个大人情了。

    果然尚宫局的人匆忙而至,负责修缮栏杆的几个宫人跪在地上,这时候被十几双眼睛盯着早已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他们自打入宫以来便没有见过这么多主子,遑论是陛下了。

    楚熠自打出生顺风顺水,上位者的权威不由自主便能令下头人惧怕不已。

    “实话实说。”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宫人拼命地磕头,头都要磕破了,眼泪哗哗往下掉,“陛下,求陛下饶命,奴才是按照上头公公的命令行事,仔仔细细检查过一番,那栏杆并没松动,奴才绝不敢撒谎,还请陛下饶命。”

    “还敢撒谎?到底是受谁人的吩咐还不都招了,否则几条贱命都赔不起的。”俞贵妃挑了挑眉,语气不耐道。

    她声音何等尖锐,人命在她眼里不值钱,何况是这些奴才的。这些话听在低位嫔妃心里何等寒凉,便是贤妃都不免瞧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不喜贵妃,却也少不得与她虚与委蛇。

    这宫里都是这样,心里再不喜欢,面上都要装的和和气气的。贤妃当真是觉得倦怠了,也有些不耐烦看这些戏了,都在这儿做戏,吵得人头疼。

    茗雪瞧见自家主子不舒坦,便轻声询问了下,楚熠余光瞥见给杨寿恩使了个眼色,杨寿恩便忙使人塞住了他嘴巴,只见他不停呜咽着,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皇后思虑了一下,冷静道:“陛下,臣妾有一想法,派人去查查这奴才近日都与谁接触过。宫里头若是买通奴才办事必是要给予好处的。”

    楚熠微点了点头,便让下头人去查。

    人人都在嘉福殿门前等着,温贵嫔略担忧地望了眼里头,听见里面传来的动静,她欠了欠身忧心道:“陛下,韦才人是臣妾宫中之人,今日意外落水亦是臣妾未曾照拂到。臣妾恳求进去看看韦才人,还请陛下应允。”

    楚熠抬眸,这是今日第一个关心韦顷盈的人。温贵嫔的人品他很放心,眼神中明明白白的皆是忧心,永宁被教导的活泼可爱,真实善良,便是女肖其母的缘故。

    他摆了摆手便是准了。

    韦顷盈换了身干净的素色衣裳,从浴室出来了便见温贵嫔坐在那儿,瞧见她出来赶忙上前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道:“今日当真是吓死人了。如今陛下还在外头审问呢,你放心必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

    说着,又将方才贤妃身边的茗雪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韦顷盈愣了愣,脸上一行清泪缓缓落下,配上惨白的面色愈发让人怜惜,她抽泣道:“嫔妾,嫔妾在宫中人微言轻,却不知哪里得罪了董承徽,要让她这样针对。”

    这样说,便是承认是董承徽推的了。

    温贵嫔直接愣住了,心底一阵寒凉。董承徽是个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往日里头张扬跋扈却也是逞一时嘴皮子之快,可这会儿便真是打定主意害人了,其心可诛,当真是恶毒至极。

    她瞧了眼外头,轻声道:“既是这般,方才那个奴才死活不招,看来跟董承徽脱不了干系。她这般作恶想要推你,却又为何自己也掉到水里了呢?”

    问到关键了。

    韦顷盈垂眸,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当时她猛然出手推手,自己也未站稳,我们离得近了些这才一同跌入水里。”

    “那真是活该,作茧自缚。”温贵嫔如是道,语气中带了浓浓的厌恶。

    很快,楚熠派出去调查的人便回了。

    是那宫人同屋住的一个小奴才,瞧着畏畏缩缩的,先连话都说不清楚,半晌他才磕磕巴巴道:“奴,奴才瞧见他这几日跟一个宫女走的很近,那宫女生得很好,好看,好像是哪一位小主身边的。”

    吐出了关键字,这便好调查了。

    楚熠这才想起董承徽,回头看了眼杨寿恩,杨寿恩忙回话道:“回禀陛下,董承徽已经被送回了自己宫里头,请了太医过去,这时候怕是已经醒了。”

    “去将她身边的人带来。”

    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