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英仙座灵星雨06近也不能,远也不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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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里的各种袋子举起来,声音控制不住地飘忽:"我来找你吃夜宵啊--""那你来得正好。"
裴未抒笑着错开身,让宋?进门,"我也才刚回来。而且15分钟前,还去敲过你的房门,没人应。"
他指了指桌子上满满的打包盒,也都是夜宵零食。
只是显然他买的更多,椒盐皮皮虾和竹蛏看起来好诱人,连水果都堆了好几盒。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宋?愣呼呼地迈进他的房间,忽然感到慰籍,那些被酒精放大的拧巴和纠结也都散了。
"在你敲门前,我还在想,可能买多了,还好你来了。"
裴未抒看一眼她手里的袋子们,笑着,"所以,我们是想到一起去了?"
宋?忽然仰头对他笑:"对呀,想到一起了。"
裴未抒这间是豪华型的大床房,比宋?那边宽敞不少。
床看上去像没人睡过一样,雪白的床单上连个褶皱都没有,只有床头柜上,放了电脑和几沓文件。
她走进去,很尊重各行业的保密制度,没去看那些A4纸,只到沙发这边坐下来,开口就是一句:"裴未抒,小宋导游今天给你讲讲暗恋吧。"
看她头发是湿的,裴未抒本来拿了一条没用过的干毛巾,准备让她擦擦头发。
听见她这样说,递毛巾的动作顿了顿,整个人突然靠近她,须臾后又退开:"喝酒了?"
"工作应酬,喝了两个小半杯的白酒。"
宋?用手比划着杯盏大小,"但我没喝醉,真的。"
裴未抒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怀疑。
到底还是把手里的毛巾搭在她头上,玩笑一句:"讲也行,但我在想,该不该让你写个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
"无论你说了什么,明天酒醒之后都不会反悔,过来杀我灭口,之类的。"
话虽然这样说,裴未抒倒也没怕她这个"准杀手",还笑着递给她一盒红心芭乐,给"准杀手"补充维生素。
雨滴噼噼啪啪落在玻璃窗,宋?吃掉几块芭乐,又吃了手撕鸡和皮皮虾......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从故事的最开端讲起。
讲2008年,她和妈妈初到帝都时,黑皮肤又水土不服的自己;
讲他们和宋叔叔一家人的相处;
漫长的铺垫之后,终于提到了记忆里骑自行车的少年。
"那个人特别温柔,他帮过我的忙,让我觉得很感激,也渐渐越来越关注他。"
"但我们不同校,我很少能遇见那个人。"
"而且......对我来说,他实在太优秀了。"
"他就像住在玻璃城里,我能看见他听见他,却不能认识他。"
宋?坐在沙发上,紧抱着靠垫,像是借以这个动作,给自己找到了些安全感。
她缓缓讲述着,偶尔停下来想想,再继续:
"现在可能不会了,那时候是真的会感到自卑。"
"那些眼界和见识,是我一个小镇生长的女孩所望尘莫及的。"
"我羡慕他们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也羡慕国际学校连校服都那么时髦,也羡慕他们可以出国去旅行、读书......"
在宋?开始讲述前,裴未抒已经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她并没有说太多关于那个人身份的详细信息,只有在听到"国际学校"这四个字时,裴未抒眯了下眼睛。
他记得宋?是第十中学的,附近的国际学校不就是他读的那所?
莫非,那人还是他的校友么?
"后来他出国了。"
"我高考发挥得不错,考上了心仪的重点大学,在鹭岛这边读书。"
"我们越来越离得远。"
宋?捏过红心火龙果的指尖,有擦不掉的粉色,两只手食指交叉,比着动作:"就像相交过的直线,后来再也没有交集......"
察觉到宋?心情低落,裴未抒默默拧开一瓶碳酸汽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
宋?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就慢慢忘记他了,就是在看英仙座流星雨的那天晚上,我发现自己很久没想起过他......"
裴未抒看了她一眼。
说真的,她那样子半分都不像"忘记他了",倒是挺像对那人念念不忘。
但他没拆穿,只做了合格的倾听者。
果然仅仅几分钟后,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忘记了的姑娘,已经又回忆起某年冬天,她那位暗恋的男生全家人一起去国外旅行。
她在新年期间很想念他,所以在人家家门口,堆了雪人。
裴未抒:"......"
"我试着认识过他,给他写过很多卡片,也约过他见面。"
似是想到什么打击,宋?很伤心地垂下头:
"但他说,很多行为在他看来,只是自我感动,是卑微的讨好和逢迎,是幻想。而且他说,单方面的付出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宋?讲自己的事情,不太讲究章法,也不润色,更是顾忌着眼前人的身份,隐藏了不少细枝末节。
切割掉那些细节之后,表达得非常容易让人误会。
听到这里,裴未抒已经皱起眉。
她这喜欢上的,是个什么人啊?
好像也没她说的那么优秀,听起来还挺自负?
宋?并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惹人讨厌的姑娘,她的胆子其实不太大,紧张或者不好意思时都会脸红。
就表白这件事来说,哪怕对方不喜欢她,礼貌地拒绝一下就好,她应该也绝不会再去纠缠。
还至于当着小姑娘的面,说这么重的话去打击人?
就算那男生是理智挂的,也应该知道,这世界上两个人同时心动的概率微乎其微,总会有一个人先心动,先主动。
总不能都说是讨好、逢迎、幻想吧?
裴未抒感觉胸腔憋了一股火,自己也拿了瓶汽水,喝几口顺气。
但看宋?那一脸难过,让他也对她喜欢的人说不出什么重话。
何况他有什么资格,对人家品头论足。
宋?不再讲了,默默地、小口地喝着汽水。
裴未抒手机响了两声,他瞥了一眼,没理,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宋?:"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会不会想对他说些什么?"
其实他是不忍心看她难过,想抛一两个让她觉得有可能性的问题,让她设想一下以后还能再遇见。
想着也许这样,她心情能好些。
会不会想对他说些什么?
宋?看了眼裴未抒身旁的手机,才接收过新的信息,屏幕是亮的,能看见屏保是他的全家福。
老人慈眉善目、姐姐是明媚的美女、爸爸文质彬彬、妈妈温柔又气质。
裴未抒和他的"雪球"挤在其中,大家都在笑。
宋?忽地记起,多年前她牵着"超人"在他家门前路过,听见他们在庭院里聊天,谈着裴未抒准备出国学习法律的事情。
他语气笃定,笑着说,"我不是从小喜欢法律么"。
那天她不禁回眸,看见他的笑容,风华正茂,就像孟郊笔下的一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
再看看他床头柜上此刻的那些A4纸。
宋?忽然鼻子泛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怎么抑制都没有用。
她流着泪看向裴未抒,目不转睛。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我只想问一问,他现在过得开心么?有没有完成从小的梦想?现在做工作,他是否真的喜欢......"
裴未抒慌了一瞬,没想到她对暗恋过的人感情仍然这么充沛。
他抬起手,犹豫片刻,最终也只把手落在宋?发顶,揉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又无奈:"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