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玻璃城10裴未抒为什么回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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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连笑容都很诚恳,让人觉得她是从心底里在开怀。

    来店里时程熵和裴未抒都开了车,回去也就刚好,两辆车把这些人统统载回程熵家。

    宋?在裴未抒车上,看着周边建筑越来越眼熟,是她回宋叔叔家的那条路。

    记忆里的街道和眼下重合,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来了。

    也是,程熵和裴未抒同校,当然也住这附近。

    到了才知道,程熵自己住了一栋别墅。

    面积太大,莫名有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杨婷挺惊讶的:"不是,程熵,你自己住吗?这房子太大了吧。"

    "国内上学时候和我爸妈住这儿,后来他俩都搬走了,现在我自己住这边。"

    程熵三言两语把自己说得更可怜了,还浑然不觉,热情地招呼大家随便坐,然后开始倒腾那些东西,把体感游戏机、扑克牌之类的娱乐物品,统统翻了出来。

    客厅挺大的,宋?把鞋子码放整齐,听见杨婷男友在问:"程熵,你还搞音乐啊?"

    她抬眸看过去。

    那边简直像乐器店,摆了古筝、漆黑的三角钢琴、吉他,竟然还有大提琴。

    程熵从冰箱里拎出一瓶饮料:"不搞,以前国际学校瞎学的。古筝好像都是小学学的了,早都忘了,裴哥,你还记得怎么弹么?"

    "只记得大概。"

    裴未抒走过去,驻足在古筝前想了想,抬了一只手。

    他的手长得好看,指节修长。

    指尖拨在琴弦上,只随便弹了两句,不算流畅,但也能听出来,是《茉莉花》。

    "这都多少年了还能记住,厉害了。"

    那边蔡宇川他们聊起来。

    宋?能听见他们在说"弹这个不需要戴那个护甲么""不戴疼不疼",也听见话题从古筝转移到过去学校学过的那些乐器......

    聊得十分热络。

    可那些声音,像罩在玻璃里,是一种看得见的遥不可及。

    宋?终于知道,为什么认识裴未抒这么多天,她都还是有些容易紧张敏感;为什么总觉得他在身边有种不真实感。

    她对裴未抒的了解,都还停留在过去。

    停留在青春年少她爱慕他时,费尽心思打探来的消息上。

    在剧本里、密室里,宋?也曾是裴未抒的队友或者对手,甚至才刚扮演过夫妻,可那都是不真实的。

    自己并没有因为那些虚拟关系,而变得更了解他。

    宋?知道蔡宇川抽细的那种香烟、知道他是某上市公司的副总裁秘书、理想型是某位著名的女主持人、目前单身。

    知道程熵在墨尔本大学读心理学、年初刚刚和女友分手、和人合伙开了家心理工作室、最近状态不太好正在休息期。

    而裴未抒,他似乎不怎么提起他自己的事情。

    连他为什么回国、学了法律后有没有按照梦想发展,宋?都不得而知。

    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一样可以成为朋友吧?

    就像杨婷,已经坐在钢琴前,瞎按了一串"哆来咪",然后和他们吐槽:"我们小学就学了两样乐器,一个竖笛,一个口琴。班里还有那种讨厌的男生,吹完口琴乱甩口水。"

    杨婷对他们没有心思需要隐瞒,所以永远放得开。

    宋?羡慕闺蜜的坦然。

    是她自己心有芥蒂。

    在来时的路上,杨婷他们已经听说了程熵的事,有意陪他散心,所以后来开了啤酒来喝,连来?也浅喝了两杯。

    只有裴未抒滴酒不沾,关心地询问宋?是否真的要喝:"以前喝过么?"

    宋?点头。

    她酒量还可以,只是玩游戏不太擅长,坐在旁边做安静的观众。

    电视屏幕上有点歌模式,杨婷拿了麦克风,竟然点到《词不达意》。

    杨婷说:"这是大学时,宋?我们常听的歌。"

    【我们就像隔着一层玻璃,看得见却触不及,虽然我离你几毫米......】

    程熵没让杨婷唱完,给切掉了。

    "来个欢快点的歌好吗?真是不顾我的死活啊?"

    酒精让人欢愉,杨婷男友拿过麦克风:"《红日》吧,欢快。"

    宋?心里也不太舒服,趁着热闹溜到阳台,在敞开的窗口处透风。

    蔡宇川从洗手间回来,拿着烟也进了阳台。

    撞见宋?孤零零在这儿,他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宋?,非把你们拉来,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没有,过来透透风。"

    "晚点让裴哥送你回去吧,他没喝酒。"

    "他......一直不喝酒么?"

    "嗯,一直不喝。不烟不酒,可清心寡欲了。"

    蔡宇川也喝酒了,对宋?没什么防备,拉开话匣子:

    "你看我啊,程熵啊,我们如果遇上事儿,喝点酒就解决了。"

    "我是喝完酒爆哭,哭完就好;程熵是死命凑热闹,逮谁灌谁,灌完别人灌自己,陪他热闹一阵子,他自己就缓过来了。"

    "裴哥那种难受,才真是让我们这些当兄弟的无措。"

    宋?脱口而出:"裴未抒为什么回国?"

    又觉得问得太唐突,只能掩饰成玩笑,"也失恋了么?"

    "他回国,可不是这种好解决的小问题。"蔡宇川看了眼客厅,确认人都在那边,才开口。

    他说裴未抒当年,念的是top10的法学院。

    别人都是一个学位都忙不过来,他又修了一门计算机相关的学位,还有空去参加校内外活动,是个狠人。

    而且那个计算机专业的老师挺喜欢裴未抒,一直想让他继续读研的。但裴未抒是对自己目标很明确的那种,他更喜欢搞法律,所以拒绝了。

    "他确实厉害,进了很多人的'favorability'律所。实习之后都已经差不多确定留下了,谁知道国内家里突然出事了。"

    宋?右眼皮一跳,几乎有些不想听。

    但蔡宇川还是说了:"裴未抒的奶奶和姐姐出了车祸,被一酒驾的给撞了。"

    说到这里蔡宇川忍不住骂了脏话。

    裴奶奶在重症坚持了1个多月,最后还是没抗过去。

    姐姐勉强算幸运些吧,性命无碍,但据说现在有一条腿是假肢。

    宋?鼻腔和嗓子像堵了块干燥海绵。

    那些压抑回去的眼泪,把它泡得越发蓬松,胀得她难受。

    她见过裴未抒那些可爱的家人--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戴着眼镜,清瘦又慈祥,变着法儿地打探孙子有没有恋爱。

    姐姐是开跑车的大美女,随便挽起来的头发都那么慵懒好看,似乎谈了个不太理想的男友,想方设法拉拢奶奶和自己一个阵营。

    那些记忆里鲜活的人......

    程熵在屋子里扯着嗓子叫人:"蔡宇川,人呢?哪躲酒去了?"

    "得,躲不过去了,我先进去了啊。"

    蔡宇川丢下一句"可别和裴哥说是我说的",匆匆赶去喝酒了。

    月色冷清,窗口凉风阵阵。

    宋?站在阳台,久久无法平静。

    "宋?。"

    裴未抒在叫她,声音咫尺。

    宋?强打起精神回头,尽量装得若无其事。

    "刚切了水果,你要不要......"

    裴未抒的问句只说了一半,突然皱眉,盯着她看了几秒,"你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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